賀水北是被渴醒的。
艱難地睜開眼皮子,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裝修極為簡單的房間里面。
床墊,還非常地硬挺。
渾身都難受,腰酸背痛的。
腦袋更是疼得都要炸掉了。
“你醒了啊?”
一道陌生的女聲傳入賀水北的耳中,她瞬間清醒,從床上彈坐起來,下意識地往里頭縮,防備地看著面前這個穿著橄欖綠,短發的女孩兒。
剛剛經歷了生死,現在看誰都覺得是壞人。
女孩兒憨憨地笑了,說:“你別怕,這里是營地,很安全的。我認識你的,是個明星叫賀水北對不對?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而且還沖了卡,我們的人還差點把你……還好只打在車輪上。”
賀水北再看了眼房間的布局,她應該是在醫務室里。
有擺放整齊的醫療用品,搪瓷水杯,保溫瓶。
她身上的被子,也是橄欖綠的。
女孩兒怕賀水北還不相信,就打開了醫務室的窗簾。
這邊正對著的,是操場。
已經是清晨了,外面有在操練的方隊,喊著整齊的號子。
看到這里,賀水北才真的確定自己已經安全了。
那一瞬間,緊繃的情緒瞬間瓦解,她沒有繃住,放聲哭了出來。
女孩兒連忙來安慰賀水北,“你別哭呀,我們的隊醫給你檢查了,你小腿骨折的傷口裂了,給你重新做了縫合手術,你情緒要是激動再裂開來就又要重新縫合的。”
賀水北從剛才的放聲大哭,到慢慢的抽噎。
然后,有些緊張地跟女孩兒說:“我……我好像殺人了……”
可能女孩兒也沒想到一個女明星醒來第一句話說的是這個。
她沒啥辦法,只能立刻叫自己的上級來。
沒一會兒,來了幾人。
賀水北只說了一句:“我可以……打個電話嗎?”
在女孩兒去叫人的時候,賀水北腦子里面亂成一鍋粥,但是覺得應該跟沈燁打個電話。
他應該發現她不見了的,估計還在宋城找她呢。
賀水北又說:“我想給家人報個平安,我是被綁架到這邊來的,昨天晚上我趁著那兩個綁匪內訌的時候,開車撞了他們。好像把他們撞到山下去了,可能撞死了……我也沒想沖卡,我不知道這里是哪里……”
她盡可能地將那些事情簡單又不漏掉重點地告訴他們。
然后,想要借用手機聯系沈燁。
“我以為……以為攔著我的那兩個人跟他們是同伙……所以……”賀水北怕他們不相信。
來的那個魁梧的男人對賀水北說:“通知你別激動,具體情況我們會去了解。你要聯系的人叫什么,我們幫你打電話通知。”
“沈燁,手機號是159……”賀水北將沈燁的電話號碼背了出來。
男人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是火華燁嗎?這名字倒是跟我以前一個下屬名字一樣。刺兒頭一個,不過能力倒是挺強,后來被上級單位選走了……”
似乎是意識到有些話不能再說,便停了下來,在他自己的手機上按下沈燁的電話號碼。
也是這個時候,另外一個男人小跑過來,打了聲報告,小聲地說了什么。
聲音太小,賀水北聽不見。
這個像上級的男人則是一臉意外,問:“真的是他啊?倒是稀奇,我去看看。”
他拿著還沒打出去的電話,轉頭吩咐這個衛生員小姑娘:“你先把人照顧好,這件事還是先聯系宋城警方,綁架可不是小事情,查清楚點。”
吩咐完衛生員,他又吩咐另外一個下屬,說:“你安排點人,去沿途找一下,看有沒有那姑娘說的兩個綁匪。”
說完,他便先出去了。
陳遠疾步到會客廳,剛到門口,就瞧見在會客廳里來回踱步的男人。
“還真是你啊,我剛才聽人跟我說你來了,還以為他們逗我呢!”陳遠瞧著,果然是沈燁。
聽到聲音的沈燁轉身過來,看到昔日上級,仿佛已經過去了好幾十年的感覺。
沈燁給陳遠行了禮。
陳遠笑了笑,但很快壓下笑意,哼了一聲,“你這是休假回來嗎?現在在哪里?走了就沒影兒了。”
“這個事情,待會兒再跟您說。我來找您,是因為我女朋友被綁架,他們從宋城把人往云城送,走的就是這條山路。找到了一個綁匪,但他說我女朋友開車跑了。往前的路有好幾條,車上沒有定位系統,救援隊已經去找了,但這里占地太廣……”
陳遠聽沈燁這么一說,倒是想到了在醫務室躺著的小姑娘。
說:“巧了,今天凌晨有個小姑娘開著輛SUV沖卡,差點把我們放哨的給撞了。他們以為是什么人,就開槍給……”
“開槍?怎么能開槍?沒看見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人呢,她現在在哪兒?是不是腿還骨折了!”
陳遠也是非常無語了,但也確定了,那小姑娘說的沈燁,跟面前這個沈燁,是一個人。
陳遠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補完:“開槍打了車胎,把車逼停。真要闖過來了,她怕是要成篩子。”
“……”
沈燁是激動了,“人在哪兒?”
“醫務室……”
陳遠的話尚未說完,沈燁就跑了出去。
是的,是跑。
陳遠對沈燁這人的印象很深,剛來的時候,這人性格可差了,孤僻,冷傲,和其他人相處非常不融洽。
但訓練很刻苦,人家跑五公里,他就負重跑十公里。
人家一百個引體向上,他就兩百個。
就感覺,他是把自己往死里練。
但他也是沉著,冷靜的,可以一個人潛伏四十多小時沒被發現。
隨后,陳遠跟著出來,沖沈燁喊了一聲,“醫務室換地方了,在東南角。”
只是,這么冷靜的一個人,剛才甚至連他的話都沒聽完。
陳遠好像想起來了,當初他們在檢查內務的時候,是不允許他們攜帶私人物品的。
沈燁因為一個頭繩,跟稽查起了沖突,他一定要留下那根頭繩。
也許,那根頭繩的主人,就是醫務室躺著的那個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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