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時謙屏住氣息。
腦海中只要一想起那些過往的畫面,對黎敏珠的憎惡就越深。
如果不是這個女人!
他當年根本不會變成那樣。
不會遇到周祁山,更不會為了救小魚而犧牲薄夜白。
一切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她才是萬惡之源。
墨時謙緊緊捏起拳頭,漆黑的眼瞳里翻滾起萬丈高的怒火,仿佛能隨時把黎敏珠整個人給吞噬掉。
“時,時謙,你怎么了?”
黎敏珠察覺到氣氛不妙,也看到了墨時謙眼中升騰起來的殺氣。
害怕的往后退縮。
墨時謙一步步朝著她走近。
忽然,一拳砸在黎敏珠耳后的墻壁上,聲音雋冷的沒有溫度,“我再警告你一遍!不要對曲今瑤動手,否則我才不管什么可笑的母慈子孝,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不信,你大可以試一試。”
“你說什么?”黎敏珠的瞳孔在猛烈顫動。
近在咫尺的距離下,她那么清晰,那么分明的看見墨時謙眼中的憤怒和決絕。
一顆心,仿佛被摘下,丟進冰水里浸泡過。
泛著無邊無際的涼意。
她以為他們母子之間的關系,再怎么緊張,再怎么生疏,都只是閑適的小打小鬧而已。
俗話說的好,打斷了骨頭還連著筋,他們血濃于水,是這個世界上最親的親人。
沒想到,墨時謙竟然對自己說出這種大不敬的重話。
“我是你親生母親!”
黎敏珠沙啞著聲音,低吼,眼睛里滲出無數的紅血絲,“我十月懷胎,歷經千辛萬苦,在鬼門關邊上走了一遭,才生下你。你卻要殺了我?好啊,真是我的好兒子!”
墨時謙嘴角嘲弄一笑。
“我情愿你從沒生過我,黎女士,要不是我這個兒子還有點作用,你又怎么會想到我?”
黎敏珠緊緊咬住牙關,可即便強行忍住,還是落下淚來。
墨時謙并沒有因為她的眼淚而心軟,語氣仍然是冰涼無情的,“就連這份遲來的母愛,都是帶著目的性。黎敏珠,你讓我怎么像尋常兒子那樣對待你?”
黎敏珠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我,我......”
墨時謙只當她是默認,大步從她身邊離開。
走到樓下,管家看到墨時謙出現,連忙迎了過去,“少爺,剛才葉家送來請帖,說兩天之后,是葉老爺子和老夫人的金婚宴,特邀您過去參加。”
墨時謙接過請帖打開,眉眼不動,淡淡道,“知道了。”
他和葉家并無什么過多交情。
生意上也沒什么往來。
只因好兄弟厲慎行是葉家的女婿,平時才會多加留意一些。
天氣不錯,墨時謙打算到院子里散散步,剛走到門口,貼身保鏢腳步匆匆趕來,“墨總,喬小姐來了。”
墨時謙眉心一皺。
胸腔內充斥著許多情緒。
“她來這里干什么?”
“喬小姐說有很重要的事情,想對您說。”
“讓她回去吧。”墨時謙壓下心中那些洶涌澎湃的悸動,面色淡然,仿佛她的出現對他來說,只是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他走到開得正旺盛的八角梅盆栽前,猛地折下一朵,“就說我沒在。”
保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