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道:“五年前,我曾和綁匪三次交涉。第一次,他提出一個億的贖金,只能贖一個人,我拒絕了。我帶了兩個億的贖金,我要求將兩個人質都釋放,但談判失敗。”
宋南梔有些驚訝地看向了他。
紀寒洲又道:“第二次交涉,我要求他先釋放一個人質,并且,保證另外一個人質的安全,他逼我兩個人選一個,我選了云染,電話突然中斷。”
宋南梔目光微微放空。
紀寒洲看向她:“第三次,我又接到他的電話。那時,我已準備了十個億的贖金,我要求兩個人都釋放。他動搖了,我要求確認你們還活著,我只聽到了你的聲音,卻沒有聽到云染的。他再次逼我選擇一個,我選了你,但,我提出,如果只釋放一名人質,我只付5000萬的贖金,如果釋放兩名人質,我可以一次性給他十個億,我甚至可以保證他安然無恙地離開這個國家。”
客廳里,死寂了十秒。
宋南梔十分意外。
她并不知道......
紀寒洲曾有過三次談判。
男人痛苦地閉上眼睛:“他最后有些猶豫,我提出交換人質。我告訴他,如果他有擔憂,我可以作為人質,交換云染。他同意了。”
說完,他睜開眼睛,看向了她:“但最后的結果是,他只釋放了你。沒有人來取贖金,釋放你之后不久,倉庫突然失火,警察和消防隊沖進火場,云染早已不在,只在現場找到了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便是小司衡。”
宋南梔眼皮狠狠跳了一下。
紀寒洲道:“所以,當時還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是嗎。”
宋南梔突然心慌意亂了起來。
秦霜沒有死,是她計劃中最大的敗筆。
倘若她死了。
一切都死無對證了。
她孤注一擲地設計了一切,到頭來,卻算計了一場空不算,還落人死穴。
只是,如今看來,秦霜什么也沒有說。
這讓宋南梔有些意外。
她以為,秦霜會迫不及待地和紀寒洲告狀,將五年前的真相,向他全盤托出。
可她沒有。
為什么。
難道......
她是覺得,就算她道出真相,紀寒洲也不會信她嗎。
她怕又一次心寒,因此,索性不說。
是啊。
任憑是誰會相信,五年前那場綁架案,全是她的自導自演!
如今,所以的當事人,都已無對癥。
當時真相究竟如何,還不是任憑她怎么說?
就算秦霜要揭發她又如何?
全部證據,她都已經銷毀了。
只要她抵死不承認,對于秦霜的指控矢口否認,沒有證據,她能拿她怎么樣。
想到這里,宋南梔立刻道:“我已經記不清了,事情過去五年,又都是痛苦的回憶,那件事給我留下了很深刻的陰影,我多少次做噩夢,醒過來都心有余悸。所以,我下定決心要忘掉那段灰暗的記憶。我只知道,當時,我和她被綁在一起,兩張椅子背靠背著,我和她背對著,她很絕望,我也很絕望。說實話,我和她都沒有信心,你會選擇誰。至少我,覺得我一定是死定了!那些綁匪看上去窮兇極惡的,一看就是背了人命的......我不敢正眼看他們......又三天沒進米水,渾渾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