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寒洲道:“奶奶,她不是染染,是冒牌貨。”
老太太有些生氣了:“不是你說,她是染染的嗎!怎么這會兒又不是了?搞錯了?”
紀寒洲似笑非笑:“是我搞錯了。”
老太太一聽,更生氣了,朝著他質問:“這種事也能搞錯嗎?她可是你太太,你把一個冒牌貨接回來,那染染呢?染染現在在哪里?你找到她了嗎?”
紀寒洲:“就是找到了,才弄清楚了。”
老太太朝著他的肩膀重重地拍打了幾下:“你個渾小子!我看你真是......哎喲。”
她拍了拍胸口,時不時瞪他一眼。
紀寒洲眼觀鼻鼻觀心,故作委屈的語氣:“染染現在還在跟我置氣,不肯跟我回來。”
老太太一聽,直皺眉:“那就去把人哄回來啊!那么好的姑娘,你好歹給我爭氣點!”
紀寒洲被老太太一通數落,頭皮直發麻,他立刻話鋒一轉:“外面風大,我扶您先回去。”
他剛將老太太攙著進了門,葉蕊已是收拾好了行李,拖著行李箱下了樓。
兩方撞個正面。
老太太一看她,脾氣又上來了,掙開紀寒洲,朝著她直沖過去:“你這冒牌貨,小姑娘年紀輕輕的,心思怎么這么壞啊?你怎么敢冒充染染,你知道染染對我們多重要嗎!?還好現在染染找到了,要不然,這件事我和你沒完!”
難怪,她總覺得不對勁呢。
和葉蕊這段時間的相處,她總感覺,這個女人,和她印象中的云染天差地別。
她記憶中的染染,不是這樣的。
但,親子鑒定白底黑字,蓋了紅印的文件清清楚楚,她又沒理由反駁,只當是過去五年,人也變了。
誰知道,會鬧這種烏龍?!
老太太冷不丁反應過來:“哎?你說,她不是染染,那她和小司衡的親子鑒定,又是怎么一回事?該不會......她是染染失散多年的親姐妹?”
紀寒洲:“染染的原名,叫秦霜,是B城秦家五小姐,秦家就她一個獨女。我也查驗過了,她不存在失散的親姐妹。”
頓了頓,他看向葉蕊:“要么,是她做了手腳,要么......”
葉蕊嚇壞了,連忙擺手:“沒有!我沒有在親子鑒定上動手腳!那份鑒定,我也覺得很意外......”
她一下子說漏了嘴,懊惱地咬住了嘴唇。
紀寒洲道:“怎么不繼續說了?既然編造一個謊言,就應該有心理準備,謊言被揭穿會是怎樣下場。”
葉蕊道:“紀先生,你不要生氣......是我爸爸教我的,他說,既然弄錯了,干脆就這么將錯就錯。親子鑒定的事,我們不敢做任何手腳,也沒有那個實力。”
紀寒洲臉上不動聲色:“我信你。”
這份親子鑒定,楚離全程把關追蹤,誰也不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這種手腳。
至少這句話,他是相信的。
葉蕊又道:“葉氏資金鏈出了問題,我父親經營的小公司,出現了賬務問題,而他偶然得知,我和你失蹤的太太,DNA竟是吻合的,而我和您的兒子,親子鑒定也查出了血緣關系,那時候,你認定了,我就是你失蹤的太太。在那個節骨眼,我父親一定是僥幸地萌生出這個念頭,我冒替你那位太太,將錯就錯,若是......能借紀氏的手,幫葉家度過難關......所以,一念之間,鬼使神差的......貪了不該貪的東西,我知道錯了,你不要怪罪我父親和母親,他們......他們也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葉蕊是個膽子很小的人,原本,冒替云染這件事,讓她一直心虛不已,寢食難安。
如今,將一切說出來,她心里舒暢了許多。
紀寒洲卻是笑了:“滾吧。”
葉蕊窘迫地紅了眼眶,拖著行李,狼狽地離開了。
老太太一把抓住了紀寒洲的胳膊:“寒洲啊,你什么時候把染染哄回來啊。她是不是還在為五年前的事耿耿于懷?”
紀寒洲輕聲安撫道:“奶奶,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他自然是不敢坦言,想要把那個女人哄回來,有多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