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楚離走過去,一把將小司衡抱在了懷里‘:“小少爺,叔叔先送你回房間,好不好?”
紀司衡倔強地哼了哼,卻瞪大眼睛,不肯掉一滴眼淚,任憑楚離抱著回房間了。
他認命了!
一整個晚上,小家伙都沒有出房間半步。
楚離將他抱上摟,送回房間的時候,他明明看到小家伙已經不哭了,但很明顯,楚離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失望。
失望之余,更多的是恐懼和害怕。
恐懼是因為,他怕這次回來,再也沒有機會見到媽咪了。
害怕是因為,他怕小長意誤以為,他是心甘情愿跟著爸爸走的,如今,他被關了禁閉,就連找機會和小長意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到時候,在秦長意眼中,他就真的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叛徒,再加上,他了解的秦長意,和爹地一樣,是個很偏執的人,認定的事,就絕不會聽別人解釋,那到時候,他該怎么和弟弟解釋,他的立場和他,和媽咪,和秦家是一條心的?
那才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只希望,他被爹地關禁閉的這段時間,媽咪和舅舅能替他說幾句好話吧,他好不容易才知道,自己有個親弟弟,不愿意為了這種事,親兄弟反目成仇。
楚離看到了他眼中的恐懼,卻誤以為,小家伙是被紀寒洲兇怕了。
他心里還覺得奇怪呢!
平時,父子之間一直都相處很和諧,楚離并不知道,父子倆之間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產生了這樣的芥蒂與隔閡,尤其是他被小司衡的反應嚇了一跳,不知情的,還以為父子之間隔著不共戴天的仇怨呢。
楚離旁敲側擊、小心翼翼地關心了幾句。
小孩子才離家幾天,突然之間對父親的態度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轉變,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只是,不管楚離怎么問,怎么打聽,小家伙卻坐在地毯上,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手上也沒有任何動作,好似一個被抽走靈魂的木偶一樣,失魂落魄地,茶飯不思,只是遠遠地看著不遠處被拼裝好的積木。
楚離立刻道:“小公子,你看啊,這是前幾天,紀總和你一起完成的,怎么你突然就離家出走了,又突然......要對紀總說那么重的話。”
紀司衡什么話都不說,只是隨手重重地將紀寒洲為他搭好的積木一腳踹倒了。
楚離嚇得眼皮跳了一下。
不虧是親父子,生起氣來,都是一樣的脾性,油鹽不進!
明眼看得出來,小家伙拒絕和他溝通,楚離也覺得自討無趣,只好帶上房門離開了。
離開的時候,他指派了一名保鏢守著,至于房門,他沒有鎖,但凡是小司衡想要出來,隨時都可以,而紀寒洲提醒過楚離,若是小家伙一個人被罰禁閉害怕,但凡他態度好一點,主動認個錯,表明態度,他就取消他的禁閉。
他想,父子倆都在各自生氣委屈,但早晚會有氣消的那天。
結果,直到晚上,小家伙嘴硬的很,既沒有道歉,也沒有任何表態,更不要說做什么檢討,與其說是被關禁閉,倒不如說是,他一個人把自己關在房間,誰也不理,誰也不見,水也不喝,飯也不吃。
紀寒洲覺得很稀奇。
快要一整天沒有吃飯了。
他原本以為,小家伙再有骨氣,也只能捱到晚飯之前,結果,小家伙生起氣來,卻是晚飯也不吃了!
晚飯的時候,紀寒洲默默等了許久,也沒有等到小司衡下樓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