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府。
榮慶堂。
賈惜春跟著賈珍走后,府上姑娘、媳婦怕老太太傷心,都聚集在這里。
“送走了?”
史老太君其實心里還是有些傷心的,賈家就算是再沒落,也萬萬沒有府上姑娘,還是東府嫡女,嫁給別人做妾的道理。
不,不是嫁,那是送!
然而,那莽夫帶來的壓力,試問神京城中,上到王公,下到普通官宦,誰能頂得住?
總不能,讓那莽夫每次都要找茬,都要威脅一番,然后抓人塞臭襪子吧。
老太太,其實挺慫吳發的。
就算是面對皇帝,她都沒感受到那種窒息感。
那就是一個惡魔。
心里不舍,但是內心還是有些期待的:有這么一個姻親,寧榮二府以后,就不會被那莽夫...唔,勉強算是寧國公府的女婿的平北縣公,不會找麻煩了吧。
嗯,還可以借著平北縣公的勢,提升賈家威望。
如此一想,送個姑娘過去不虧。
四丫頭現在雖小,可是勛貴哪個不好這一口?
況且那莽夫,那么的貪財好色,希望四姑娘頂得住。
別到時候不出三天,去給四姑娘收尸。
“送嫁的婆子,已經回府。”
王熙鳳很是心虛,這件禍事是她惹出來的。卻把四姑娘送了過去,她很是愧疚,把她送過去,她也不會如此忐忑不安。
之前幾次要送姑娘,總是有些許變故橫生。好容易四姑娘不用去作妾,這次...珍大哥為了自保,為了薔哥兒,也不得不送姑娘。
現在,王熙鳳都不清楚,賈薔有沒有把這件事情原委說出來。
否則必然引起軒然大波,她在榮國公府,在神京城,都要名聲大損。
雖然,主要目的是為了報復那莽夫,但是事情緣由,終有一天會真相于天下,到時候流言蜚語,還不知道怎么傳呢。
榮國公府鏈二奶奶勾引平北縣公?
王熙鳳很是忐忑,很是驚懼。
這是七出之罪,有嘴說不清那種,她是當真勾引了,只是目的不是為了被丈量。
這事兒,玩的好像有些大。
賈惜春送入平北縣公府,可以說就是王熙鳳害的。作為寧國公府嫡女,未來要是嫁人,也是正室,而且還能嫁不錯的夫家。
妾室啊,沒有身份地位,說白了就是正室夫人隨意可以呵斥的高級丫鬟。
生孩子,都不能叫自己一聲娘的可憐人。
王夫人繼續默聲念佛,手上的念珠轉動很快,表明她的內心極為不平靜。
邢夫人眸子里有些遺憾,給那莽夫做妾也未必不好,她要是有姑娘,她是不會反對的。平北縣公如日中天,圣眷正隆,給他做妾,勝過神京城多少勛爵哥兒?
“早送過去早安心。”
史老太君唏噓不已:“希望那莽夫,有了這一層關系,以后不要再找麻煩。告訴府中上下,以后不準招惹這莽...平北縣公,能躲就躲。”
眼睛看向榮慶堂內的姑娘們,這幾個姑娘均是心中一凜。
這次有惜春送入平北侯府,下次會不會就是她們?
那莽夫可是貪心的很,上次好像就說過,她們都是那莽夫的小妾們?
似乎、好像、大概,那莽夫不會就此收手的。
大臉寶臉色極為難看,他直接抓住通靈寶玉,狠狠摔在地上:“要你這勞什子做什么?姐妹們都保不住!”
“通靈,通靈,你倒是通靈啊。”
“你通的哪門子靈?”
大臉寶怒了,這通靈寶玉有何用?
還不是眼睜睜看著四丫頭送給別人做妾?
他有預感,這些姐妹們,包括他的林妹妹,都難逃那莽夫的魔掌!
那該死的莽夫!
那該死的惡魔!
上次那么羞辱他!
要他光天化日之下脫褲子,驗證男女之身。
這屈辱,他永遠忘不掉。
像是一根刺,扎在心口。
那天,姐妹們都看到了。
姐妹們怎么想?
本來好容易修復心口之傷,現在又提那莽夫,傷口撕裂,還要撒一把鹽。
四姑娘,回不來了。
“我的小祖宗喂...”
史老太君頓時心慌:“有什么事你說就是,為什么偏偏摔你這命根子?”
丫鬟們,姑娘們,紛紛去撿通靈寶玉,榮慶堂亂作一團。
正亂做一團的榮慶堂,一個婆子匆匆走進來:“老太太,東府珍老爺被平北縣公打了一頓,四處請大夫呢,說是要老太太手書一封,請宮中御醫呢。”
原本心肝寶貝一樣,摟著大臉寶的史老太君,推開大臉寶,顧不上心疼大臉寶,很是震驚的問道:“四丫頭都已經送去縣公府,這莽夫怎么還打人?”
屬狗的吧...
不,狗還知道親疏,不咬自己人呢。
這莽夫,怎么就不認人呢?
這姑娘,豈不是白送了?
后悔還來得及嗎?
......
寧國公府,其實也是亂作一團。
寧國公府唯一超然存在,寧國公府大老爺,被人打的完全變了樣,門子當時要不是賴二還能被認出來,堂堂寧國公府的主人,差點被拒之門外。
找大夫的找大夫,哭哭啼啼的哭哭啼啼,在賈珍面前表達自己的傷心心疼。
“這莽夫!”
說話漏風,賈珍牙齒都被打掉幾個,口齒不清的:“我家姑娘都已經送過去,你還如此混賬打人?我送姑娘,似乎沒起到作用?”
肏嫩釀啊。
早知道送姑娘沒用,何必如此丟人?
信不信明日,神京城就會傳播流言蜚語,寧國公府大老爺賈珍,為了討好平北縣公,把自己的胞妹送去做妾,最后人家根本不給臉,還挨了打。
丟人啊。
“嘶...”
這邊,尤氏幫著賈珍處理臉上的傷,賈珍倒抽著冷氣:“薔哥兒!”
一邊,渾身傷勢,比賈珍還要慘烈幾倍的賈薔,下意識的一哆嗦。努力的想要睜開眼,像是眼睛上沾了兩枚雞蛋般腫脹的眼睛,最終還是沒有睜開半條縫。
他是真的雙眼失去光明。
本想要應一聲,嘴巴腫的像是兩根香腸黏在上面,嘴巴很痛的賈薔,嘴巴都張不開。
那群該死的錦衣衛,打人太專業了。
他這幅模樣,怕是...誰都認不出來吧。
“嗯哼...嗚嗚...”
好歹也要應承一聲,不然豈不是失禮?
賈珍本想吩咐人,狠狠打賈薔一頓,看到賈薔如此慘樣,氣的直哼哼:“孽障,孽障,好端端的你招惹這莽夫做什么?”
寧國府的嫡女姑娘給人做了妾不說,他還白白損失了一萬兩銀子。
最終落得被毒打一頓。
他釀的,他找誰說理去?
這莽夫,六親不認啊。
“嗚嗚...嗚嗚...嗯哼...”
賈薔很著急,他這是被坑的好不好?
西府的璉二奶奶,事情都沒有說清楚,就說要戲耍一個人,根本沒說就是要戲耍吳發這莽夫,要不然,不要說一百三十兩銀子,就是一百三十兩黃金,他也不敢去。
他想要辯解,但是張不開嘴啊。
莽夫!
混蛋!
小爺與你沒完,把我打成這樣子,我一定...我一定...
......
“來來來...”
抽出幾張銀票,遞給幾個錦衣衛,吳發咧著嘴笑的很開心。
兜里有錢,做啥都心里踏實。況且這銀子,當真是賈珍硬塞到咱手里:“這點銀子,拿著去喝酒,有錢大家一起賺。咱老吳,不會虧待朋友的。”
吳縣公一直秉承,啥事都不白票。
錦衣衛出了力,好處要給人家一點的。
錦衣百戶接過銀票,也是喜笑顏開。
平北縣公大氣!
這一出手就是五百兩!
每人一百兩!
“公爺下次要是有需要,直接讓人尋我就是。”
這錢好賺,雖然一晚上沒休息,拿著這銀子,能去都少次春香樓?
每次找頭牌,也能去十幾次的。
忙一晚上,溫香軟玉的十幾晚上,值!
送走錦衣百戶,吳發繼續巡街。
作為五城兵馬司都指揮使,整個神京城都是他的地盤:“嘖嘖,明日去城東,以前那幾個幫派,也要收拾收拾才行,新官上任,要有政績才行。”
青皮出身的吳發,可是深知城東那幾個幫派的底細的。
哪個干凈?
人命都有不少!
不僅僅是青皮,還有幾個順天府的官差,也要好好收拾,與那幾個幫派勾勾搭搭的,曾經還為難過他幾次。
要不是吳發雖是青皮,卻不做昧良心的事情,沒有什么把柄,這時候不要說縣公爵位,這時候還要在順天府大牢虛度歲月呢。
薛剛看了看天色,小聲說道:“老爺,這時候要下值的,您還不回府?今日,您剛納了小妾的。”
“砰。”
薛剛話剛說完,就挨了一腳。
抬頭一看,自家老爺臉色漆黑,滿臉不愉。
吳發咬著牙:“賈珍那混賬,打的有些輕,下次見他還要打他!”
你送姑娘就送姑娘吧,你送一個六歲的小丫頭,這是啥意思?
意思是,咱還要養著長大?
關鍵是,身邊養大的,到時候太熟,下不去手咋辦?
“走...回家。”
小妾還等著呢。
只是他這個姨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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