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猜對了。

  喬滿囤糊里糊涂醒來后證實了這一點。

  “咦,四姐?云二哥!你們怎么來了?”

  抱著昏昏沉沉的頭,把阿良握帕子的手往外推,轉眼打量周圍環境:“我怎么回來了……”

  喬巧抓住重點:“五弟,你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嗎?”

  喬滿囤心有余悸,重重點頭,往后癱靠在椅背上。

  “昨夜半夢半醒,我感覺有人進了我房間。但鼻子聞到香氣,身體完全沒力氣動彈,眼睛也睜不開……”

  他皺緊眉頭,有些不愿回憶,但見四姐等人殷切地看著他,只能繼續說下去。

  “那人把我弄出房間,下面還有人接應。不過,沒走出客棧多遠,我便聽到兵兵乓乓打斗,另外一伙人,將劫持我的人殺了……”

  他攤手:“我在他們背上徹底失去了知覺。”

  “中途沒醒來過嗎?”

  喬巧急忙追問。

  “醒了一次,青竹陪我喝酒……”

  喬滿囤一臉難看:“四姐,你為什么不告訴我,蕭側妃就是婉欣?”

  見喬巧不說話,他極度沮喪地撓頭。

  “青竹全部告訴我了!他說,那些人劫持我,就是想利用我,去污蔑婉欣的名聲……”

  甚至想把婉欣腹中的孩子,也栽在他名下。

  一方面他同情婉欣的境遇,可另一方面,他也后怕得要死!

  萬一真被栽贓成功,他日后如何面對阿瑩?阿瑩肚里的,才是他的孩子。以后那孩子,會沒有爹了!

  “五弟,你和婉欣緣分已盡,她如今是四皇子的側妃,身份尊貴,你們不能再有任何牽扯。”

  喬巧見他紅著眼睛,怕他多想,只能解釋。

  “再說,你現在有阿瑩,而且快當爹了,這件事告訴你,有何益處?人知道的越多,越不幸!”

  知道的越多……越不幸。

  喬滿囤反復品味這句話,低下頭,如同被針戳破的皮球,佝僂起腰。

  那確實是的。

  昨夜之前,他還開開心心,想著阿瑩與她肚里未出世的孩子。但現在,他眼前總是不由自主閃過婉欣的影子。

  青澀的初戀,既甘又苦。以為忘記了,實則深藏記憶。此刻被人殘忍地撕開表面,捧出來的是他的不知所措。

  “婉欣……”

  他忍不住抬頭看向自己四姐,吶吶問:“婉欣還好嗎?”

  應該是不好吧……遇刺;那些人還企圖利用他,去危害她的聲譽和性命!

  “目前算好。”

  喬巧輕輕皺眉。

  “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必須寸步不離跟著阿墨或我,直至安全回家!”

  怕沐承望不擇手段,抓住喬滿囤屈打成招,讓他承認與婉欣有奸情。

  能證明喬滿囤清白的人,在余家村和泰源縣,遠水救不了近火。而且四皇子病得糊里糊涂的,誰知道他信誰?

  人言可畏,這種事宣揚出去,總是婉欣和五弟吃虧。既然嗣王一黨只是暗中做手腳,他們沒必要明面鬧破。

  想法將五弟帶回家。一個拖字訣,拖到四皇子病重薨;或者婉欣生下孩子,把控住權利。

  至于這個嗣王,她想的更多是:最后幫助蕭家將其鏟除,一勞永逸。當然前提得是婉欣生下男孩,才有一爭之力。

  只是,如此西境怕要亂了。

  她煩惱地伸手揉眉心:她還是不夠強。如果她能像長孫澤,手中掌有兵權便好了!

  現在努力,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幾個人商議一番,暫時別無他法。只能被動地先護住喬滿囤,等喬巧殿試完,幫蕭婉欣平安生產后再說。

  現在他們反而不敢輕易離開懷安城了。

  在懷安城內眾目睽睽,嗣王一黨不得不收斂一些。到了野外,恐嗣王大張旗鼓出動軍隊抓他們,沒法求援。

  “今晚景興、子騫、阿良一個房間,我陪著滿囤。喬娘子,明日你要殿試,趕快去休息吧!”

  云以墨安撫姐弟倆:“這里有我在!”

  “好,阿墨,那辛苦你了。”

  喬巧信任地對他點頭,起身摸摸喬滿囤的腦袋。

  “五弟,事關重大,你切不可任性。一舉一動,記得要將自己放在阿墨的視野里!”

  喬滿囤一臉嚴肅:“放心吧,四姐,我絕不意氣用事!”

  對他而言,現在最重要的是阿瑩,還有阿瑩肚里的孩子。

  再說了,只有他安全,喬婉欣才能安全,不是嗎?

  臨睡前,喬巧將一大包金花拿來,交給伏子騫保管,并且告訴他:“等回去,把這些東西全部換成銀子,做家用。”

  伏子騫驚奇地翻看這些金花:“這些花做得挺精致啊,四娘子您是從哪里弄來的?”

  “今日擂臺賽打勝了,得的。”

  喬巧輕描淡寫。

  旁邊云以墨抽抽嘴角:“這花別賣,找個花瓶插上或者收藏起來吧。”

  “為什么?”

  幾雙眼睛看向他。

  “……好看。”

  “那不賣了。”

  喬巧大方地表示:“子騫,你師傅那屋里花架光禿禿的,正好把花瓶擺那里。”

  難得阿墨說好看的東西,自然要用來裝飾他屋子。

  “好!”

  伏子騫興沖沖地收起一包金花。確實只有這么漂亮的金花,才配得上他師傅的大家氣度。

  云以墨……

  他剛說啥了?

  回屋倒在床上,精疲力盡的喬巧,很快進入夢鄉。

  喬滿囤抱著被褥,看著同榻的云以墨不敢睡。遲疑問:“云二哥……我四姐晚上一個人睡,會不會有危險?”

  “明日是殿試。”

  云以墨閉著眼睛回答:“對方得蠢到什么地步,才會在這個時候去動你四姐?”

  況且,用喬娘子又無法打擊到蕭側妃。

  喬滿囤躺下來。臨閉眼,又不放心地望望掩上的窗戶。

  “云二哥,對方要再用迷香,你真能第一時間發現?”

  云以墨知道他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有陰影了。安撫他:“我常年在江湖歷練,這些下三爛手段,沒放在我眼里,你安心睡吧!”

  喬滿囤這才磨磨唧唧睡了。

  第二天,寅時店里就亂起來。

  為了給即將殿試的進士們,準備一頓蟾宮折桂的桂花宴,掌柜大早起來指揮廚娘伙計淘米煮飯。

  店里出個狀元,和出個進士是完全的不同概念。

  雖說自家客棧只有兩位能參加殿試,另外四位出在別家客棧,但掌柜一點不擔心。

  他家可是第一名和第二名呢,拿狀元榜眼概率更大!持續一年時間,武舉終于走到尾聲,要看到結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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