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寒門主母 > 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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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打打殺殺,總是伴隨著死亡,而對于這個大鎮來說,卻依然是一派詳和的局面,至少在鎮上的百姓看來確實是如此。

    就在夏青逗著小山頭玩時,水夢急急忙忙跑了進來:“主子,不好了,小花撞翻了阮氏夫人的燕窩,這會被那邊的人帶走了。

    ”

    “怎么會呢?這孩子雖然性子外向,可做事卻從來不馬虎啊。

    ”廖嬤嬤急道:“這種事情從來沒有過。

    ”

    “奴婢也覺得奇怪,雖然是相鄰的灶頭,但小花還是挺細致的。

    主子,小花這一去,少不得被打幾下。

    ”

    夏青直接往外,卻被廖嬤嬤攔住:“主子,這一回大公子不在家里,能幫我們的人也都不在,您去了只怕……”

    “是啊。

    ”夏青點點頭。

    “那您還去?”廖嬤嬤神情苦澀:“老奴說這話可能您覺得殘忍,但這個時候,哪怕是犧牲小花,老奴也不希望您在這節骨眼上出事,那阮氏遲早會對您立規矩,這會她只是拿小花威壓您,您若是忍不住,老奴怕她直接針對您啊。

    這不值得。

    ”

    水夢也沒說話,其實這種事情在大公子率兵離開后她們就料想到了。

    夏青淡淡一笑:“小花的親人在雪災中都喪生了,對她來說,我們是她唯一的親人。

    是吧?”

    廖嬤嬤和水夢沉默。

    “一個人,如果連身邊人的安危都不顧,那她跟qi

    shou有什么分別?”

    “可是,”水夢哽咽道:“阮氏夫人我們得罪不起啊。

    ”

    夏青淡淡一笑:“是啊。

    可還是得把小花找回來。

    走吧——”

    此時在阮氏的院子。

    阮氏一邊優雅的喝著茶一邊聽著侍女的稟報:“夏家就這幾口人?”

    “是,夏青最為關心的人便是她的爺爺,一旦它日這個夏青有了逾越之舉,小姐大可以拿這老人開刀。

    ”侍女目露兇狠。

    “逾越?她拿什么來逾越?一個鄉下出生的卑賤身份而已,就算生了應家長子,這輩子也出息不到哪,只要她安安份份,我自不會動她。

    ”這個女人的底細她自然是要摸清楚的,不過,上次軍營的事,她太愛表現了,還是要受點教訓才行,阮氏看向身邊的老嬤嬤:“那丫頭怎么樣了?”

    老嬤嬤忙稟說:“暈過去了,可她就是不承認碰到了小姐的燕窩,沒想到這么一個丫頭,骨子卻硬得很。

    ”

    “是嗎?去看看。

    ”阮氏起身朝院子走去。

    院子中,一個嬤嬤正拿了盆水澆向了小花的頭,冷水下來,昏過去的小花緩緩醒了過來,此刻,她后背早已血肉模糊,可她并沒有喊疼,只是倔強的看著坐在上首的阮氏。

    “這什么眼神?來人,再打。

    ”老嬤嬤一見到小花的眼神,惡狠狠的道。

    二個嬤嬤又拿起了胳膊大的棒子朝小花后背打下。

    小花咬著牙承受著,她跟在主子身邊也那么久了,心里明白,這阮氏讓她承認碰了她的燕窩,就是想對主子不利,她是不會背叛主子的,她知道自己什么都做不好,可主子卻從沒有嫌棄過她,還待她像妹妹一樣,她心中感激,也不知道自己能幫主子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緊牙關,絕不拖累主子。

    就在小花昏昏沉沉覺得要昏這去時,聽見了主子的聲音傳來。

    “住手——”夏青的目光微斂。

    “小花?”廖嬤嬤與水夢是驚呼了出來,她們都沒有料到阮氏下手會這般狠,小花還是個半大的孩子啊,盡管在與主子之間,她們是幫襯著主子,可畢竟是在身邊的人,哪里會不心疼?

    阮氏與夏青的目光在半空中交匯,一個傲冷中帶著譏諷,一個漠然中依舊平靜。

    廖嬤嬤與水夢想去看看小花,卻被阮氏的幾名嬤嬤攔下。

    “放肆,少夫人的院子豈是你們這幾個賤婢能擅作主張的?”一老嬤嬤厲聲道。

    “只是碰翻了燕窩,用得著這樣沒命的打嗎?”廖嬤嬤氣得臉色鐵青,她做了大半輩子人了,如今看來也實在是井底之蛙,這些大家族的狠毒她是連想都不敢想。

    “那可不是普通的燕窩,我們家小姐千金之軀,用的都是上等的血燕,這丫頭十條命也不夠陪的。

    ”老嬤嬤傲慢的道。

    阮氏坐在椅子上冷看著夏青,看看她在這種時候是不是還這般平靜,若還不知道什么叫尊卑之分,這小丫頭的命就得丟在這里了,看到夏青一步步朝她走來,阮氏眼底的譏諷也越來越深。

    就在這時,幾名丫頭都輕喊了聲:“夫人好。

    ”

    見應母在陸姨娘的挽扶下走了進來,應母一身華服打扮,頭上珠釵隨著步履搖曳,從打扮來看,比先前華麗了何止一點,還有那身的珠光寶氣,她看著阮氏,目光帶著膩死人的寵愛,仿佛那阮氏就是她的心頭尖似的。

    相比于她,阮氏的神情還是冷冰冰的,甚至連禮也沒有行,只道:“娘怎么來了?”

    “我這不是來看戲嘛,這賤婦娘早就想收拾了。

    ”說著,應母鄙夷的看了夏青一眼,又摸了摸頭上的幾枝金釵,所以說,這媳婦啊一定要娶大家閨秀,瞧瞧這阮家人出手多大方,隨便一拿便是價值不菲的金釵啊。

    在她身邊的陸姨娘擔憂的看了夏青一眼,卻不想被應母看到了,狠狠瞪著她,陸姨娘忙給了個討好的笑容,扶著她坐下,卻也再也不敢看夏青了。

    “該立的規矩總是要立的,該有的規矩也不能廢,是吧?娘。

    ”阮氏這話是對著應母說的,目光卻犀利的看著夏青。

    “夏青見過少夫人。

    ”夏青朝著阮氏施了一禮。

    “瞧這話說的,”應母冷哼一聲:“你應該自稱賤妾。

    ”

    廖嬤嬤一聽,不平道:“夫人,咱家主子并不是妾氏,而是平妻,雖然與少夫人不能相比,卻不用自稱賤妾。

    ”

    “你算什么東西?敢插嘴?”從老夫人在時,她就看這廖嬤嬤不順眼了,如今應母自然是沒什么顧忌:“來人,給我掌嘴二十。

    ”

    廖嬤嬤愣了下,就聽得水夢急道:“夫人息怒,嬤嬤上了年紀,求您別與她一般見識。

    ”

    應母自夏青以來忍著的怒氣又怎會放過:“將這個多嘴的丫頭也一并打二十嘴。

    ”

    阮氏看了應母一眼,又看了眼依舊沉默著的夏青,優雅的拿起茶來喝著。

    幾名嬤嬤已抓住了廖嬤嬤與水夢,卷起袖子正要下手時,陡然慘叫了幾聲,夏青一只手已扭住了一人的手,痛得那老嬤嬤跪了下來,而另一只腳已踢上了另一個嬤嬤的肚子,那人翻在地上捂著肚子喊痛不停。

    ‘哐——’的一聲,阮氏手中的茶畫摔了個粉碎,她怒站起看著夏青。

    應母也是驚看著夏青,她沒想到這個夏青在這種時候也竟然這般的……愚蠢。

    “我來這里并不是為了取悅你的。

    ”面對阮氏的怒氣,夏青平靜的看著她。

    “你,你說什么?”阮氏指尖氣得顫抖:“夏青,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

    “就算小花打翻了你的燕窩,但這幾十杖下來,你的怒氣也該消了。

    ”夏青淡淡道:“你要立規矩,也沒什么不好,我會守著我的規矩,這樣可以嗎?”

    “什么?”

    “雖然你是少夫人,我只是平妻,我若敬著你,你是否也該給我平妻的尊敬?”

    平妻?這二個字刺痛了阮氏的心,這個鄉下女子是什么身份,竟然只是低了她那么一點:“就算你是平妻,也無法掩飾你低賤的身份。

    ”

    “可你們卻吃著我們這些低賤身份種出來的米和菜,這些中都有我們的汗水,還有施的田肥也是從我們的茅廁里拿出來的。

    ”夏青道。

    “你?”阮氏面色一白:“你胡說什么?”

    “看來少夫人并不明白農作是怎么一回事,應夫人和你身邊的丫頭應該都是知道的。

    ”

    阮氏望向應母與幾個老嬤嬤,就見她們都一臉古怪,卻不敢說什么,頓時只覺得肚子一陳翻騰,依然倔強的道:“那又如何?你的出身就是低微低賤,這是命中注定的。

    ”

    “我到底低賤在哪里?”

    “你說什么?”

    “我搶人男人了嗎?還是死活著要做他人的元配?又或者杖著自己位高人多,欺壓人了?”夏青在心里嘆了口氣:“我想了想,沒有。

    ”

    阮氏的臉一陳青一陳白,夏青說的每一句都像是一個拳頭打在她的臉上,這是她心中的痛楚,她腦怒的看著眼前這個女人:“你的存在就是低賤。

    ”她真的很厭惡這個女人,她的身份,她的長相,她的談吐……沒有一樣不是她所喜歡的。

    你的存在就是低賤?而那個男人,應辟方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夏青看著阮氏,喃喃說了句:“你們確實般配。

    ”

    “侍衛何在——”阮氏突然厲聲道。

    院子里迅速的涌進了幾十名侍衛:“請大小姐吩咐。

    ”

    這些侍衛一個個高大精壯有力,顯然是訓練過的。

    “主子?”廖嬤嬤與水夢心中一慌,忙挨近夏青。

    “把這些人給我押下去狠狠的打。

    ”阮氏冷笑的看著夏青,“你這張嘴很厲害,可你有什么?辟方打仗前給我留下了一萬精銳shibi

    g任我差遣,你卻什么也沒有?這就是貧賤之差,這就是尊卑之別。

    ”今天她就讓她知道什么叫臣服,什么叫乖巧。

    夏青沒有掙扎,任由shibi

    g押住了她,可她的黑眸卻已轉冷:“我能為我的村民討回公道,你認為他們不會來護著我嗎?前方戰士吃緊,你是不是也想后方兵變?”

    “你什么意思?”阮氏的聲音一說完,就有shibi

    g前來稟報:“少夫人,鎮上村民們都堵在了應家門口,說要放了她們的村長,要不然就要挑家伙沖進來了。

    ”

    阮氏臉色一沉:“將造反的人抓起來殺人,以儆效尤。

    ”

    那shibi

    g有些猶豫:“少夫人是想屠鎮嗎?來的人有些多啊,在這個時候怕是不妥。

    ”

    阮氏看著夏青,怒氣熾烈,指甲幾乎恨得掐進肉掌心里,卻在這個時候,幾名shibi

    g慌亂的跑了進來:“少夫人,不好了,咱們鎮從里到外都被霍家兵包圍了,阮家軍暫時能支撐一陳子,我們護送少夫人和夫人先離開這里。

    ”

    “什么霍家軍?”阮氏愣了下。

    “就是南方的霍氏家族,他們竟然趁首領和阮大公子去支援那燕氏,繞了過來偷襲咱們小鎮。

    屬下現在懷疑那燕氏向我們求救也是假的,首領他們肯定是中了圈套了。

    ”

    阮氏猛的睜大眼:“怎么會這樣?”

    “少夫人,快別說了,屬下護送你們離開。

    ”

    “奴,奴婢去收拾東西。

    ”那幾個老嬤嬤急急道。

    “別收拾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

    阮氏雖是看多了世面,宅內的事情可說了如指掌,但這種情況也不知道該怎么辦才行,只得一咬牙跟著shibi

    g出去,可才走了幾步,她轉身望著夏青,為什么這個女人的臉上還是那般平靜?她不害怕?她不慌亂?這個時候,她不是應該求她嗎?

    一個女下女子而已,哪來這般的膽識?

    “將這個女人也一并帶走,”阮氏臉上帶著一絲陰狠:“把她的孩子和侍女留在應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