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王朝,就算給我一個官,我也不愿意當。”張虎咋咋呼呼的說道。
“為何?”張繚笑問。
張虎嘟著嘴說:“我怎么說也是斬了幾十個百夫長的,和徐文松這等小人同朝為官,豈不辱沒了小爺的英明。”
洛凡淡然一笑,他早就看出大盛有了亡國之相,這次要不是五千老卒攻下雍州城,李牧山率著大軍馳援,徐文松這些人估計還躲在江州城內不敢出來。
“我們現在手中有兵,還有銀子,為何要在朝堂上收他們的窩囊氣。”洛凡大笑著說道。
隨行的馬車都裝著慢慢的金銀,還有五百忠肝義膽的老卒。
“徐文松他們都是內城的勛貴,族中在朝堂上都有人,此次回京述職,自然是把功勞都往自己的身上攬,根本就不會提一句衛國軍。”洛凡的聲音冰冷。
“洛兄說的沒錯,徐文松他們都是一群貪功狗,要不是洛兄殺了張翰,他們甚至敢用衛國軍老卒的人頭充軍功!”李逍遙臉色冰冷。
“洛兄,要不我們造反吧?”
現在手中有千人的私兵公證,在這亂世足以自保。
洛凡搖了搖頭,沉聲道:“為時尚早。”
這次擊潰戎狄的大軍,至少可以讓大盛茍延殘喘一陣子。
洛凡也猜測的出,此時的大盛內,應該有不少人都巴不得大盛王朝分崩離析呢。
就如東漢末年一樣,只有朝廷衰弱,各地群雄才能揭竿而起,割據稱王。
那些具有野心的人,每日都盼著這一天到來。
槍打出頭鳥的道理洛凡是明白的,即便是造反,也不能是頭一個。
那黃巾軍就是例子,后來董卓也是被十八路諸侯聯合圍攻。
自己決不能成為他人升遷的墊腳石。
這一千老卒根本就不夠朝廷圍剿的。
“估摸著再過三五日就能到淮揚城了。”張繚估算了下時間。
這句話讓面帶疲倦的眾人都放松了不少。
“等回到土家堡,就讓眾人好好的休息一晚,第二天拿出酒窖里的美酒,咱們好好的痛飲一回。”洛凡豪邁的說道。
疾馳的馬車中,洛凡看著外面不斷變化的景物,臉上帶著一抹笑意。
此時的朱依柔和武青幾人,應該已經站在箭樓上,翹首以盼了。
洛凡靜靜的靠在軟墊上,臉上看似古井無波,內心實則早已經歸心似箭了。
淮揚城的雪連著下了幾日,不少雪還未落在地上就已經融化。
進入淮揚城內,心急如焚的洛凡便急急的催著戰馬,朝著土家堡的方向疾奔而去。
“勒馬。”
六七百的人影在土家堡的前面整齊的停下,陣陣的馬蹄聲,驚動了土家堡內的莊人,武青立刻帶著眾人行動了起來,弩箭上弦,婦人們也都登上箭樓。
待他們登上箭樓,蓄勢待發的時候,這才看到洛凡率著眾人出現在眼前。
土家堡內的莊人登時都紅了眼睛。
“是東家。”一個莊人喊道。
“是東家回來了。”
莊子土家堡內斗便的熱鬧了起來。
箭樓上的朱依柔和武青幾人,均是滿臉的激動,紅著眼睛奔下箭樓。
張繚和馬良幾人也是加快步伐,緊緊地擁抱著各自的媳婦兒。
洛凡的心情沉重,跟著自己前往邊關的莊人,有七八個人都殉了。
那些莊人的妻兒在聽到這個消息后,都悲痛不已。
洛凡讓人取出杜康酒,朝著雍州的方向,遙遙敬拜。
在洛凡的身后,五百老卒和三百多莊人,皆是高覺著酒杯,神情肅穆。
“敬,守護雍州的英靈!”洛凡抬頭,聲音如雷。
在這一刻,天地間仿佛有了回應,無端的狂風四起,吹得周邊的林木都呼呼作響。
有潛行的野獸,都驚的亂跑。
張繚媳婦看著洛凡身后的五百老卒,臉上都帶著疑惑:“東家,這些人是?”
“這些都是剛入莊的人。”洛凡的臉上難得的浮現一抹笑容。
這五百老卒,便是日后土家堡安身立命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