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情很復雜。
安家要是告周星宇那幾年的私自囚禁,且不說做牢了,能把牢底做穿。
“能用錢解決嗎?”
周星宇不知道,但他認為可以,“安家特別貪財,應該能解決的吧。”
“應該?吧?”他抬腿又是一腳,“周星宇,你都快去做牢了,就沒有找安家人去談一下這件事情?”
“表哥,我......怕見他們家人。”
“怕,事情就解決了嗎?”
“表哥。”周星宇爬起來重新跪到任硯的面前,“你陪我去見吧?”
“現在知道,你的情深意重,沒有任何意義了吧?”
周星宇想死的心都有了,什么情深意重,他這幾年完全就是自我感動。
安沁容感受不到,安家還記了仇。
他圖來圖去的,圖到自己一身的官司。
“我他么就是傻。”周星宇給自己了一個巴掌。
任硯也不阻攔,這事說到底還要解決啊。
唯一的解決方法,就是用錢,讓安家人撤訴,寫諒解書。
只要用錢能解決的事情,都不是難事。
“讓你律師跟安家人聯系一下,我們見一面。”
“表哥,你肯幫我了?”周星宇擦了擦臉上的淚,“我就知道,你不會見死不救的。”
“以后不要再做這種荒唐事情了。”有時候情深未必是好事。
周星宇忙不迭的點頭,“以后絕不犯傻了。”
“起來吧。”他就看不上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下跪,“以后跪天跪地跪老婆,別那么不值錢。”
“你是我表哥,我跪你,又沒跪別人。”
周星宇從地上起來,一屁股又坐到了沙發里上,繼續拾起桔子來吃。
好像剛才那個又下跪,又哭鼻子的是別人。
任硯給自己倒了杯茶,輕輕的抿著,“你爸媽知道這事嗎?”
“我哪敢跟我爸媽說,他們要知道他們的兒子去做牢,估計得猝死。”
“你還有點良心。”
周星宇往任硯面前湊了湊,“表哥,要是安家要太多的錢,就算我借你的,我慢慢還你,你看行嗎?”
“當然得還,你以為我白送給你啊。”
“我知道。”周星宇撇了一下嘴,“就是,我現在不是沒工作嗎,積蓄也不多,分期行嗎?”
“到時再說。”
“我就知道我表哥最好了。”周星宇抱起任硯的胳膊,晃了兩下,被他嫌棄推開,“離我遠一點。”
“得勒。”
暖爐,熱茶,燒開口的栗子,和冒著香氣的貢桔。
任硯現在越來越喜歡這種慢生活。
圍爐聊天,或許是他長久以來的夙愿。
當然了,這個人不是周星宇。
“過幾天,我們要回江城,你跟我們一起回去嗎?”
周星宇點頭:“回,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這都快到年根了,不想著陪你爸一起過個年?”
“我爸喜歡安靜。”
“姑父他老了,需要人陪伴,實在不行,就把接回江城,這是他的根。”
周星宇沒再說話。
在這一刻,他似乎有很多心事,無處訴說。
任硯沒問,就當沒有發現,他這種小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