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煙火這才算聽明白。
任家是因為她不能生孩子,勞師動眾的把任硯叫回來教訓。
她抿唇看向了任硯。
其實,她都好說,任硯的性子,可跟她不一樣。
“爺爺。”任硯接過話來,“我已經結婚了,怎么算了?不能生孩子,可以治,再說了,就算不能生,又怎樣,我們可領養......”
“混賬。”任耀無法容忍任硯有這種想法,“你是任家獨子,你膽敢有這種想法?你想讓你爺爺帶著遺憾到了地下,被任家的列祖列宗責怪一輩子嗎?”
任硯‘撲通’一下,給任耀跪了下去。
這個罪人,當然是他自己來當。
“爺爺,我不孝,但我真的不想離婚,我想跟煙火生活在一起,我們......”
“你真是被這個女人給迷惑瘋了。”鄧美華看著自己不爭氣的兒子,“你是任硯,你不要搞那些情啊愛啊的,天底下的女人都死光了,就非要找一個不下蛋的雞?”
這話說的季煙火很難受,好像是她非霸占著任硯不放手似的。
她雖然想跟任硯好好的相處下去,現在這種情況,她的想法,也只能作廢。
“你們不要罵他了,我可以離開他。”季煙火表態。
任硯愕然的看著她,滿眼的不敢置信,“你胡說什么?”
“任硯,我不想當你們任家的罪人,我現在不能生孩子是真的,以后能不能生還是個未知數,爺爺和阿姨考慮的是任家長遠之計,你也是個大人了,別意氣用事。”
“你看,你還不如一個女人懂事。”鄧美華哼了一聲。
任耀的眸光落在季煙火清冷的小臉上,好一會兒才收回神,“硯兒,你也不要怪爺爺不給你時間,這樣吧,我們各退一步,我給你們半年的時間,如果懷孕了,我們風風光光的把季小姐迎進門,如果半年內,沒有懷上孩子,那你們的婚姻到此為止。”
設了期限,就等于把這段婚姻,定了倒計時。
半年?
就算給她一年,她也不保證能懷上孩子。
況且,她現在根本就沒有要生個孩子的打算。
“爺爺......”任硯希望任耀能改變主意。
但,這是任耀做出的最大讓步了,“硯兒,以后,你會理解爺爺的苦心的。”
事情就這么定了。
季煙火不知道任硯是什么心情。
她內心深處,有一抹隱隱的輕松。
半年懷個孩子,那是肯定不可能的事情。
到時,她就會被離婚。
自由?
她突然想到這個詞,但心口上又漫上了絲絲的不舍。
她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
她對他產生了不舍嗎?
而對于任硯來說,這更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他不想放開她的手。
可結局會是怎樣,他已經很清楚。
“其實,爺爺的考慮也沒有錯,你是任家的獨子,不能太任性了,生兒育女是你無法推卸的責任,你要理解他。”
季煙火想勸勸任硯。
任硯眼神復雜的看著她,半晌,才動唇道,“你想離開我嗎?”
“這不是想與不想的問題,任硯,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做主,你首先是任家的子孫,其后才是誰的丈夫,誰的父親,我們都是成人了,就勇敢的接受命運的挑戰吧。”
她主動的握緊了他的大掌。
面向太陽的方向,她深吸了一口氣,“人,有的時候,是不能隨心所欲的,因為我們肩上,有要承擔的責任,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