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梅漠視地看了我一眼。
她絲毫不理會,而是對邊上的疲門老者說:“崔梅的家事,讓各位理事見笑了,我們也入堂吧,今天對我,也對疲門來說,都是很重要的一天,不要再讓外人影響了心情。”
眾人點了點頭,就朝仁濟堂內走去。
無人在意我的話。
同時,見慣了風風雨雨的諸多疲門老者來說,剛剛好像不過是小打小鬧。
“我疲門仁濟堂不是誰都能進,誰敢仗著自己會幾分本領就亂闖,后果自負。”
不過,在崔梅要踏進堂內時,頭也沒回的又冷聲說了句。
人都走完后,
我也準備入內。
“抱歉,先生,你不能進去。”
安保接待卻攔住了我。
“我有請柬。”
我將孫照山給我的請柬拿了出來。
安保卻毫無感情:“有請柬也不行。”
見此,我立刻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方才的事情,應該盡數落在了這安保接待的眼中,我可是得罪了崔梅,與崔梅相比,我算什么?
安保很懂取舍,攔住我入場,巴結崔梅。
而這時,有一個虎背熊腰的壯漢,慌慌張張的從仁濟堂內小跑出來。
“啟哥兒!您真來了!”
孫照山麻溜的來到我邊上,激動地就攙著我的手臂。
“安保不讓我進去。”
我淡聲對孫照山說。
安保看見孫照山,愣住,道:“孫少爺,我懷疑這人的請柬是假的......”
孫照山很快明白怎么一回事,臉色頓時黑得不能再黑。
他猛地一腳踹在了安保的小腹上,道:“假你媽了個屁!張大你狗眼看看,這是我啟哥!他的請柬,老子親自送上門的!”
安保被踹倒在地,疼的蜷縮著身,目光震駭。
入堂后,孫照山直接帶我上了二樓的包廂。
“安保不是個東西,讓啟哥添堵了,我馬上開除,小山給您先賠個禮。”
古韻十足的包廂中,孫照山一邊給我上茶,一邊說,接著又道:“我是真沒想到,啟哥兒您還真給我疲門面子,要不是我剛剛聽手下說,外面有人鬧事,就出來瞄了一眼,我還不知道啟哥兒大駕光臨咧!實在是我的罪過。”
我沒說話,自顧自的喝茶。
“來來來,我給啟哥兒介紹下,一樓大廳是我疲門干事的座位,這二樓包廂則是我疲門理事會的位置,至于三樓,老爺子在那,您要是在二樓坐不慣,我帶您去三樓瞅瞅。”
孫照山又說道。
我擺手拒絕。
疲門之內可分四個層次,最普通的門人、有一定資歷的干事、掌控一定權利的理事,以及......疲門之首、領袖!
孫家翁明面上是國醫會會長,而在江湖中,則是疲門領袖!
對于他的身份,我之前早就猜測,也不意外。
“崔梅怎么不在大廳?”
我出聲問道。
透過包廂的窗戶,可以看見門外的走廊,也能看見一樓大廳各個圓桌上的人,卻不見崔梅跟林蘇荷。
“你說崔梅干事是吧?她有些特殊,今天之后,她肯定能升任理事,所以也把她安排在了二樓。”
孫照山笑著回我說。
而說著,仁濟疲門會也開始了。
在包廂內墻壁上,掛著一個電視,電視清楚的投影著下方一樓大廳的畫面。
倒是與時俱進......
只見,幾位理事會的老者輪番講話,孫家翁沒有出場,都是一些場面話,沒什么好聽的,幾個小時后,終于正戲開場。
理事老者講話道:“我疲門歷經數百年風雨,共出了數十名的理事,如今疲門之內,理事一位,也不過區區五人,經理事會商討,領袖首肯,決定再填上一位。”
“江湖規矩,公平起見,所有入場的干事都能參加!誰若完成理事會出的考題,便進入理事會,成為我疲門第六位理事!”
“來人,請出物件!”
接著,有侍從拿著一個木盒子走了出來。
侍從打開盒子,里面有個黑黢黢的人偶。
“此物件出自醫圣張仲景之墓,誰若認得此物件,方可進入理事會!”
理事老者沉聲。
這時,孫照山笑著為我解釋說:“按理說,我疲門的考題的都是與醫術有關的,但今兒有內定之人,考題也隨之更改,這個物件很特殊,尋常疲門干事幾乎不可能認識。”
聞言,我算是徹底明白。
今日的仁濟疲門會,實際上就是一場作秀,專門給崔梅準備的秀場。
這個考題,看似極難,實則也極為容易。
如果不是閱歷極深,眼界極廣的人,是根本認不出這黑人偶的。
但如果有人提前知道了答案,理事之位手到擒來。
而后,我看向了孫照山,問道:“我能否參加?”
“您說什么?”
孫照山以為自己聽錯了,呆滯住了。
“我說,我能否參選你疲門理事?”
我又說了句。
孫照山手一抖,茶水灑了一地。
他激動回我:“可以!當然可以!我馬上去通知老爺子,疲門如有啟哥兒的加入,那在這江湖......無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