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忘記跟林蘇荷的約定。
明日,
我得帶林蘇荷去坐摩天輪。
說出去的話,就如潑出去的水,就算天塌下來,我也要帶她去。
所以,只能拒絕孫家翁讓我參加仁濟疲門會的邀請。
我拿出手機,有許多條短信,都是林蘇荷發來的。
“先生,沒有忘記我們的事情吧?五天后摩天輪就開了!”
“還有四天!我最近都在家學習,好無聊,你在干什么呀?我想來找你,但干媽最近看的太緊了。”
“三天!三天!先生,你怎么都不回我消息?”
“最后兩天啦,嘻嘻。”
“我有點想你了......”
林蘇荷每天都有一條消息發來,但我都沒有回,我不太習慣用手機聊天,總覺得沒有面對面的交流,太過冰冷。
所以,沒什么重要的事,我就擱置在邊上。
我想,她等了這么久,就期待這一天,到了明天,應該很開心吧?
這日,天公作美,陽光正好。
我在茶館內耐心等著,可到了中午,依舊沒見林蘇荷的影子。
我有些生氣,若是不想來了,說一聲就是,我不會勉強。
未免有些言而無信了。
而很快,我就感到絲不對勁,她可期待這一天了,應該不會失約。
難道是被崔梅鎖在了家中?
倒是有這個可能,隨后,我立刻前往四合院,院門緊閉,我直接翻墻而入。
院內空無一人。
崔梅跟林蘇荷都不在!
我拿出手機,直接撥通了林蘇荷的電話,在一陣機械的聲音提示下,電話也沒有撥通。
關機!
出什么事了?
我想到了手機有定位功能,立刻查看了起來。
最后,順著手機的定位,我找到了街邊的一個手機維修攤子。
攤主正在擺弄著一個破碎的手機。
“這手機是誰送來的?”我問道。
“咋啦?是個漂亮的小妮子送來的,也是離譜,被摔成這樣還讓我修,我說修不了,哭得稀里嘩啦,跟個淚人似的,小伙子,你說說,這讓我怎么修?神仙來了,也修不好!”
攤主抬頭看我一眼,出聲說。
“她人呢?”
我的隱隱猜到出了什么事,瞬間,有股止不住的冷意直沖天靈蓋。
“被她媽帶走了,那小妮子瞞著她媽用手機不知道跟誰聯系,就給砸成這鳥樣,也是可憐,小妮子看起來有二十來歲,也是要面子的,剛剛卻被訓的那叫一個慘。”
攤主搖搖頭,撇嘴說。
聞言,看著我送給林蘇荷的手機被摔得如同破爛,怒意讓我渾身發抖了起來......
“她們去哪了?”
“好像說去什么仁濟堂?我沒聽清楚。”
仁濟堂!
我稍有錯愕,
接著內心森冷......
上京西城區、后海。
這日的后海不同尋常,尤其是在一家名為仁濟堂的地方。
不斷有老人在仁濟堂內進進出出,隨和地交談著,沒人知道的是,這些年近古稀,看似尋常的老人,都是各個醫學泰斗,甚至說有些人是在世扁鵲、華佗,都毫不為過。
疲門內,有頭有臉的人物,都到場了。
我拿著孫照山給我的請柬,來到了仁濟堂。
堂外,我就看見了崔梅與林蘇荷。
崔梅今日盛裝出席,打扮得典雅貴氣,正在與一個老者侃侃而談。
至于林蘇荷,則跟在崔梅的身邊,依稀可以看到,她紅著眼眶,臉上還有淚痕。
“你還真沒死!”
很快,崔梅發現了我,驚道。
同時她原本微笑臉龐立刻凝固。
林蘇荷也有些意外我的到來,愣神說:“先生?”
“跟我走。”
我對林蘇荷道。
她當下驚喜了起來,眼里有了光,就準備朝我走來。
但崔梅一把抓住林蘇荷的手臂,厲聲道:“走去哪!死丫頭!今天你哪也不許去!”
“松手。”我寒聲。
崔梅聽了,反而抓地更用力了,林蘇荷白嫩的手腕,捏出了紅痕。
她冷笑連連地說:“你算什么東西?有什么資格命令我?”
話畢,崔梅不客氣的又將林蘇荷往她身后拉去。
這時,林蘇荷哽咽委屈地說:“我不想待在這!爹已經死了十多年了,我的身份可有可無,干媽,就算留在這里,也不會給你帶來幫助,算我求你了,讓我自由一回?就一回好嗎?”
啪——
令所有人沒想到的是,眾目睽睽下,崔梅的巴掌不留情地扇在了林蘇荷的臉上。
林蘇荷給打懵。
仁濟堂外安靜了下來,一部分疲門的人都看了過來。
接著,眾人議論紛紛。
“你還不知道吧?崔梅干事的干女兒,是當年那位驚門領袖的親女兒。”
“我怎么會不知道?養在深閨人不識的林小姐,崔梅干事也是夠狠的,這么如花似玉的女孩,說打就打啊。”
“她可是今天崔梅干事手里的兩張王炸之一!”
“驚門死菩薩魏春明的引薦信!老驚門領袖黃永恩的親女兒!”
“如此說來,崔梅今天入理事會,已是板上釘釘。”
“......”
老黃雖消失江湖多年,余威已散,但林蘇荷怎么說也是他親生女兒,崔梅今日無論如何也要帶她來,就是想利用一番她的身份。
崔梅冷漠開口:“我說什么,你就得聽什么,黃永恩死了,你親娘不在,我就是你的天!來人,帶小姐進仁濟堂,哪也不許去!”
接著,就有兩個崔梅的屬下,強行帶著林蘇荷走入仁濟堂。
林蘇荷的眼神完全灰暗了下來,是極致得絕望。
她的眼里沒光了。
想打就打,想罵就罵。
由此可見,這些年,林蘇荷跟著崔梅受了多大的委屈。
這一刻,怒意在我心中翻騰。
我極盡全力的克制著,開口:“念你也有照養之恩,今日,我只想帶走她,履行我的承諾,其余什么的,我可以不理會。”
“但,你別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