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七百九十一章 佛度有緣人
  忘憂對蕭臣來過之事并未隱瞞,想到桑山石巔一戰,他心中對那位大周的魏王殿下倒有些刮目相看。

  “我與他,誰強?”蕭冥河有興趣知道。

  忘憂看向蕭冥河,“各有千秋。”

  蕭冥河笑了,“大師說話從來不會厚此薄彼。”

  “他來做什么?”

  “他對貧僧論禪一事,頗有疑惑。”忘憂知道,蕭臣是來阻止他與一經論禪的。

  蕭冥河心思略動,“他怕一經會著了大師您的道。”

  忘憂不禁抬頭。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但凡了解大師的人多半知道,只要與大師論禪,基本不會有好下場。”蕭冥河其實也不理解,一個看起來那么慈祥的老和尚,對同行下手那叫一個心狠毒辣。

  被他論禪的和尚,死的都很曲折。

  得說當年有人追殺你,不是沒有道理。

  忘憂淡然抿唇,“施主只看到表相,未究其理。”

  “不想究。”

  蕭冥河才不想被洗腦,而且如他這般注定與佛無緣的人,實在不想看破紅塵。

  他喜歡這個無情又冷血的紅塵,每走一步,每經歷一天,都有莫大收獲。

  痛跟仇恨,讓他變得鮮活。

  他過的很開心,“大師當真想與一經論禪?”

  忘憂抬頭。

  “我有一個方法,也有一個條件。”蕭冥河即刻解釋,“這是第三件事。”

  見忘憂沒說話,蕭冥河繼續道,“戰幕身中奇毒,毒性已入肺腑,哪怕再厲害的神醫,若不知藥引,根本無解。”

  蕭冥河知道忘憂不問世俗,于是將‘戰幕是誰’與他說個清楚。

  那是一個,一經拼死都會救的人。

  “我有解藥。”蕭冥河將彼時苗四郎給他的解藥擱到禪桌上,“解藥是兩枚藥丸,大師可走一趟大理寺,為那戰幕念個經,倘若一經想要戰幕活過來,與你論禪,自然可得剩下一枚解藥。”

  忘憂陷入沉思。

  “大師可能不太了解一經的為人,他雖是個和尚,但瀟灑自由的很,你若以護國寺住持之職威脅,他還真沒看在眼里。”

  “戰幕的毒,是你下的?”

  被忘憂這樣問,蕭冥河有些好奇,“大師在乎這個?”

  忘憂沉默一陣,“這是貧僧答應你的,最后一件事。”

  “三件事,皆是助人,我亦沒有食言。”蕭冥河又看了眼那張觀音圖,“都說佛祖普度眾生,緣何不度我?”

  “佛度施主,施主可愿意被度?”

  聽到忘憂這樣說,蕭冥河笑了,“所以就算是佛祖,也要雙向奔赴才有意義。”

  忘憂以為如此。

  “那一個人的愛跟執著,是什么?”蕭冥河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忘憂看過來,“遺憾。”

  “是么。”

  蕭冥河想到母親所作的萬千畫卷,幽幽的道,“那真是太遺憾了。”

  在忘憂答應會走一趟大理寺后,蕭冥河沒有立時離開,而是在暗處角落,靜靜看著禪房里的周帝。

  他就盤膝坐在那里,學著和尚的樣子在那兒嘀嘀咕咕念著經文。

  天曉得那樣子有多滑稽!

  蕭啟衡,你死定了……

  入夜,天牢。

  溫弦自被侍衛拉進天牢之后甚至沒被關進牢房,直接拽到刑室綁在刑架上,嚎叫哭喊一個時辰,嗓子也啞了,力氣也沒了。

  刑室的門終于開啟,溫宛跟上官宇走進來,后面跟著李顯跟李輿。

  “溫宛……溫宛你放開我!”溫弦看到來人,心中滔天恨意瞬間暴漲,拼命掙扎時鎖鏈嘩啦作響。

  溫宛走到刑案后面坐下來,桌上動刑的家伙什琳瑯滿目應有盡有。

  之前她還沒太在意,這會兒拿起一個帶著倒刺的鉤子,皺了下眉,“上官大人,這個是不是有點殘忍了?”

  “能入天牢的嫌犯都是惡徒,用刑須得費心。”上官于恭敬道。

  溫宛點點頭,“只是這鉤子上有鐵銹,直接鉤在肉上會不會不好?”

  見溫宛看過來,李輿拱手,“會引發痙癥,恐有性命之憂。”

  溫宛恍然般‘哦’了一聲,起身走到火架上,將鉤子放到燃燒的炭火盆里。

  “溫宛……你要干什么?”溫弦掙扎幾下,憤怒變成驚恐,寒聲質問。

  溫宛扭頭,看向上官宇。

  “溫弦,吾等自你府中搜查出來兩個瓷瓶,其中之一裝有鴆石劇毒,另一個瓷瓶里裝的是解藥,你作何解釋?”上官宇寒聲質問。

  溫弦在刑室里邊嚎時也想過這種可能,心里早就有了算計,尤其李輿跟李顯都在,她想說那東西不是劇毒不可能了,“那東西不是我的!”

  是劇毒沒錯,但不是我的!

  鉤子長,溫宛握著有絕熱把手的一頭,翻來翻去,力求受熱均勻。

  就在這時,外面有獄卒稟報,“蘇大人到!”

  “進來。”溫宛不可能私自動刑,須得有個見證。

  她亦給賢王府去信,只是賢王沒來。

  刑室鐵門開啟,蘇玄璟一襲白衣踱步而入,見溫弦,并未震驚。

  消息既已傳到太子府,他自然知曉。

  “蘇大人……蘇大人救命!”溫弦看到蘇玄璟,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再度掙扎著道。

  溫宛叫上官宇把前因后果都說給蘇玄璟。

  上官宇便將從溫弦房間里搜出劇毒及解藥的事原原本本相告訴,“當時有兩位李大人在場,可以作證。”

  這是溫宛的意思,全都是大理寺的人,她怕太子府會反咬一口。

  至于她為何知道那兩個瓷瓶藏在哪里,虧得衛開元。

  衛開元雖被公孫斐追著跑,但在離開溫府那會兒,他把地方寫在字條上藏在與溫宛約定的秘處了。

  “那不是我的東西!我也不知道它們是從哪里來了!”溫弦大吼,“定是你們冤枉我!”

  蘇玄璟看向李顯。

  李顯點頭,“上官大人所言,句句屬實。”

  鉤子燒的差不多,溫宛握著鉤子走向溫弦,“你說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那為何我說我說小王爺沒毒殺戰幕,你就不信?”

  眼見燒的通紅的鉤子被舉過來,溫弦眼中驚恐,“溫宛你別過來!”

  “說說看,你是怎么給戰幕下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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