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風華鑒 > 第一千五百九十四章 你們誰干的!
  宋相言見狀,幽幽看向蘇玄璟。

  蘇玄璟則給黑衣使了眼色。

  黑衣隨即解開蕭彥穴道,包括啞穴,“咳咳咳……”

  蕭彥說老不老,也快七十了,被黑衣從被窩里拽起來硬套上蟒袍,束上頭發再封了穴道扛在肩頭背出來,這一路秋風凜冽吹的老皇叔胡子都張揚了,又被按在椅子上板板正正坐了這么許久,人給折騰毀了。

  “你們……你們誰干的!”柏驕是真心疼蕭彥,朝著宋相言跟蘇玄璟怒斥道。

  宋相言扭頭看向蘇玄璟,“你眼里還有沒有賢王殿下!”

  “賢王殿下理當放在心里尊重,放在眼里做什么。”蘇玄璟漠然開口,絲毫不覺得自己這件事做的過分。

  宋相言發現蘇玄璟今個兒不對,懟天懟地的王霸之氣跟殘疾心理實在表現的太明顯,于是看向柏驕。

  人我幫你問出來了,你繼續。

  柏驕大怒,“蘇大人派人虜走當朝賢王,可知這是死罪?”

  蘇玄璟清眸無溫,認真糾正柏驕用詞不當,“不是虜,是請。”

  就在柏驕還想說話時,蕭彥終于緩過來了,“蘇大人說請那就算請罷,就是不知蘇大人天還沒亮就把本王請到這里干什么?”

  “皇上命賢王殿下與本官同審賢妃案,殿下不能拿了銀子不干活,五千兩數目不小,殿下得對得起自己拿的銀子。”蘇玄璟毫不避諱將蕭彥厚著臉皮在周帝那兒要的價給報了出來。

  蕭彥,“……”這是能往外說的么!

  “嬌嬌啊,本王餓的難受。”蕭彥果斷結束上一個話題。

  說真的,蕭彥特別想告訴蘇玄璟,你的手下根本不夠看。

  要不是黑衣并無惡意,他的小明(無名)早出來收拾他了好么!

  距離升堂時間尚早,蕭彥在柏驕攙扶,柏驕又在戚楓攙扶下去了后院,宋相言也沒時間在這兒跟蘇玄璟較真兒。

  待人都離開,蘇玄璟漠然坐在公堂上,身形筆直,如黑檀般的眼睛冷冷盯著前方。

  終于,升堂時間到。

  鶴柄軒得到大理寺傳喚自然按時過來,且在他的努力下,秦致決定同行。

  原告入堂時,蕭彥自后院被柏驕攙扶著走出來,坐好。

  “被告何在?”蘇玄璟拍下驚堂木,兩側衙役立時震起殺威棒,呼喝‘威武’。

  上官宇負責傳喚,蘇玄璟音落時他剛好從府門外走進來,側身之際,蕭臣一身錦藍色長衣邁步而入。

  看到蕭臣,蘇玄璟眼中光芒似冷了幾分。

  鶴柄軒一直站在公堂里,比起蕭臣的出現,他更在意蘇玄璟的一舉一動,那夜蘇玄璟狂扎司徒佑的畫面時不時在他腦海里閃現,直到現在他都還記得蘇玄璟的眼神,冷血無情又透著極端的狠辣跟弒殺。

  這樣的仇人,多在這世上活一秒,他都會覺得不舒服。

  “鶴相。”

  被點到名字的鶴柄軒朝向蘇玄璟,拱手,“蘇大人,老夫狀告賢妃與秦致有染,更有證據證明魏王殿下乃是賢妃與秦致私通的孽種。”

  被稱作‘孽種’的蕭臣眉目陡寒,“鶴相記住你剛才說的話,每一個字,本王都放在心上了。”

  鶴柄軒不以為然,“老夫說的是事實。”

  公案后面,蘇玄璟打斷二人爭執,“證據何在?”

  鶴柄軒未理蕭臣言詞警告,朝府門看過去。

  眾人視線里,太子府司南卿走了進來,隨他一起進來的,是一個年約六旬的老嬤嬤。

  且不論那嬤嬤是什么身份,單是司南卿的出現便給在場之人發出一個至關重要的信號,太子府參與其中了。

  “堂下何人?”蘇玄璟明知故問。

  要不是得了太子府戰幕點頭,他也不會這么有底氣坐在公案后面,而且但凡打聽過的人都知道,蘇玄璟昨日去了太子府。

  一直坐在角落里沒吭聲的宋相言也終于明白,在北越細作伏法之后,太子府終于意識到蕭臣的危險性,眼下看戰幕能把司南卿派出來,簡直是在告訴所有人,蕭臣是太子府的敵人了!

  公堂上,司南卿一副書生打扮,拱手看向蘇玄璟,“回大人,此人乃沈嬤嬤,自賢妃入宮便一直在昭純宮伺候,在賢妃懷有身孕五個月后因家中變故,求得賢妃放行離宮,所以賢妃的事她是比較了解的。”

  司南卿音落時看了眼身邊的沈嬤嬤,那嬤嬤心領神會,當即從袖兜里取出一張折疊平整的宣紙遞過去。

  司南卿一愣,繼而溫聲細雨道,“交給堂上大人。”

  被其提醒,沈嬤嬤瞬息反應過來,朝堂上遞。

  戚楓上前接過宣紙,搭眼看時便知這是宮女出宮的憑證,他將宣紙呈給……蕭彥。

  這是宋相言的意思,但凡他接手的證據都要先給老皇叔看,戚楓只道宋相言單純是想惡心蘇玄璟,卻不知宋相言只是想在自己能力范圍力幫一幫蕭臣。

  他知蕭彥也是密令者。

  蕭彥接過宣紙,展平,掃過之后點點頭。

  柏驕隨即接過證據,拍到公堂上。

  對于一個虜走自家老王爺的黃口小兒,他實不需要多尊重。

  蘇玄璟拿起證據,搭眼掃過,“據本官所知,御醫院記錄在冊,賢妃是舊年歷天武四十年六月懷有身孕,這上面記載沈嬤嬤你是同年九月離宮,可你卻說你離宮時賢妃已有五個月身孕?”

  到底是宮里出來的人物,沈嬤嬤不卑不亢跪在地上,雙手貼于地面叩首,“回大人,民婦自賢妃入宮即在昭純宮伺候賢妃的飲食起居,民婦可以作證,賢妃并非如御醫院記載,是在天武四十年六月懷的身孕,賢妃懷有身孕,當是在五月。”

  蘇玄璟瞧了眼站在旁側的蕭臣,沉聲問道,“有何證據?”

  “民婦多次看到賢妃孕吐,出于擔心想請御醫院的御醫為賢妃診治,可賢妃總以各種理由推脫,更叫民婦保守秘密。”沈嬤嬤低聲道。

  “為何叫你保守秘密?”蘇玄璟追問。

  沈嬤嬤猶豫片刻,“民婦不敢妄言,可民婦記得賢妃孕吐往前數三個月,皇上無一次入昭純宮。”

  此言之惡,其心可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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