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695章 三個春秋
  一陣秋雨過后,皇都之外,三千驃騎營和數百錦衣衛的鐵騎踐踏著驛道的松軟的泥土,水花四濺,正中那一頂寶蓋馬車在驛道之中搖搖晃晃。楊湛在小嬋的懷中熟睡著,宇文雪則是抱著楊瞻,心疼楊瞻因為這一路顛簸,稚嫩的皮膚裂開了口子。

  緊隨其后的是數輛馬車,大多坐的是王府女眷和楊宸親軍之中的女眷,木今安面無表情地癡癡坐在馬車之中,一路上她見識到了不一樣的大寧,洶涌奔騰的長河水,雄奇險峻的橫嶺峰,盡管她也因為這一路的顛簸而滿懷疲憊,但萬幸在今日,馬車終于離開了橫嶺,據說今夜便能到達那處世間最繁華的長安城。

  方羹和羅義兩個舊人此刻有些尷尬的并駕齊驅,堂堂錦衣衛同知,竟然不知道楊宸已經離開楚王親軍奉詔先行一步回了長安,呆呆地守在橫嶺關等著,可有三千親軍護衛左右的宇文雪又如何需要他這一丁點的人馬前來護衛。

  寂寥的曠野上是雨后的安靜,數千里的路讓楚藩上下都沒有再多說話的閑情逸致,他們只想快些到長安,結束這趟旅程。楊宸在定南衛所得到的,絕不僅僅只是人心的擁戴,三年清知府,尚有十萬雪花銀,何況封地萬頃,掌兵數萬,雄踞兩州四關之地,滅國有二,稱臣有二的楚王府。

  自己到底有多少家資,連楊宸自己都不清楚,整個楚藩也只有掌握所有賬目的宇文雪一人了解,此番回京路上,她已經在腦海中粗略算了一下,從楊宸就藩開始,算是自己的嫁妝,在折騰了這么多事之后,楚王府不多不少,盈余了九十一萬兩銀子。

  楚王殿下回京的第一夜就從花燕樓里帶走了名動京師的花蕊姑娘之事,不僅傳遍朝野和整個京師,也傳到了宇文雪的耳中,剛剛開始,她不以為意,她相信楊宸斷然不是那般沉溺女色之輩,也從不知楊宸還有一個聽曲的偏好,可長安畢竟路遠,漸漸地,因為她想要回京的迫切,整個楚藩上下也走得快了一些。

  “停下!”

  羅義舉起右手一聲呼喚,整個行進的隊伍便立時停下,不遠處一個紅衣官袍的年輕人帶著寥寥數十人護衛直往中軍而來,盡管此人身邊的護衛不停地喊道:“鎮國公府宇文松求見王妃娘娘”羅義也并未放松警惕,反倒是直勾勾地盯著這一行人的動向。

  倒是方羹在一旁寬慰道:“羅將軍,大可不必如此,這可是少公爺,娘娘的弟弟,三年多不見,出城相迎也是正常的。只是少公爺應當在河東任上,怎么來這兒了?”方羹嘴上說著不知為何,其實心里明鏡一般,朝廷命官無詔不得擅自返京的規矩對這位少公爺就是個屁。

  錦衣衛衙門已經查得清清楚楚,在與北奴和親前夜,北奴國使荊生當街遇刺之事便是這位少公爺的手筆,能從羽林衛手下逃過一劫也是殿前將軍曹虎有意放人,才讓他們錦衣衛衙門也撲了空。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宇文松卻安然無恙,滿朝文武也無人說話,錦衣衛交上去的密折也石沉大海,也就是此事,讓方羹知道了,鎮國公府的余威尚在。

  “末將錦衣衛指揮同知,見過少公爺”

  羅義還未放下警惕,方羹看清了宇文松的面容之后卻先他一步行禮,確認是宇文松無疑時,羅義方才將手從劍柄上移開,抱拳向宇文松行禮道:“楚王府驃騎營副將羅義,見過少公爺”

  宇文松的仍舊有那番灑脫飄逸之姿,但今日的頭上,再無從前少年時最喜歡的那頂金冠,腰封上的玉佩顏色古樸,輕輕搖晃,再尋不到奢華之氣,清瘦筆挺,沒有了飛揚跋扈的勛貴子弟,取而代之的是冷峻溫和的清貴氣息。這讓方羹有些意外,錦衣衛衙門也算是盯著這幾位少公爺長大,他們曾經在長安城里干的那些荒唐事,方羹能一直說到天黑,但如今在他眼前的這個宇文松,讓他有些后怕,因為意味著這小子在錦衣衛眼皮子下演了多年。

  “什么少公爺?”宇文松爽朗的自嘲了一句:“我現在是大寧的朝廷命官,奉先帝之命巡撫河東,見過二位”

  正當方羹因為宇文松向他回禮而有些意外時,宇文松卻直接跳下了馬,將鞭子扔到了身后的仆從手中:“回去告訴我爹,我和姐一道進城”

  “大人”身后由宇文杰差遣要其寸步不離守著宇文松好在絕境之時給宇文松換一線生機的仆從并未遵從,反倒是說道:“讓他們回去吧,公爺說今夜在府中等著大人回去一道用膳呢,我等守著公子平安到公爺眼前,不然公爺會要了我的腦袋”

  宇文松抬頭掃了一眼在馬上的方羹,只好說道:“行,你守著吧,你們幾個回去告訴我爹,讓他等著”

  “諾!”鎮國公府的扈從只剩一人留在宇文松的身邊,其余人紛紛轉頭向北,直往長安,此時的羅義心里有些后怕,畢竟讓他全然看不出內力之人,此生只見過四人,此人便是其一,剩下三人之中,一人是令狐元白,一人是教他武藝的師父,一人是北岸山上為楊宸駕車的馬夫。

  “好一句讓他等著”方羹心里嘀咕著,他沒想到這大寧朝除了天子,還有人敢這么和鎮國公說話。

  宇文松跳上了馬車,欣喜若狂地將車簾掀開,但沒有討到宇文雪的一個笑臉,姐弟兩人自宇文雪成婚已有三年未見,宇文松這一路緊趕慢趕終于在宇文雪進長安之前碰上了宇文雪的車駕,換來的第一句話卻是:

  “你來這兒做什么?如今是朝廷命官,治下還有那么多士民百姓,趕緊回去”

  “姐”此時的宇文松又像回到了公府那般,撒嬌一樣地坐到了小嬋的對面,拉著宇文雪的衣袖說道:“我此番是和王敬一道回京的,朝廷明年要大修濁水河道,陛下讓我倆回京說說河東河北兩道是什么情形。王敬那小子身上不是還有一樁婚事么,陛下就是找個由頭讓他回來拜天地和八公主磕頭拜天地”

  還是和從前一樣,盡管誤會了他,宇文雪不會告饒,宇文松也不會置氣,馬車緩緩繼續向北,宇文雪卻緊緊地盯著宇文松,仔細端詳了好一會兒才說了一句:“長高了,曬黑了,也瘦了”

  “姐”宇文松不想說自己這幾年究竟是怎么過的,從宇文雪大婚離京,不久他便被賜恩科同進士出身一夜之間長大入朝為官,用人歷來謹慎唯恐不賢的先帝大筆一揮讓剛剛出仕年紀輕輕的他離開了長安去亂軍肆虐的河東道巡撫,以此安頓士卒百姓。

  滿朝文武竟然沒人說一個不字,似乎大寧朝未來的鎮國公,從新科進士的翰林連升幾級巡撫河東也是常情。

  宇文雪故意將頭妞向一邊,貼心的小嬋知道宇文雪是為何如此,便拼命向宇文松使了使眼色,心領神會的宇文松從搖晃的馬車里小心翼翼地接過了剛剛年滿一歲的楊湛,抱在懷里。不忘贊嘆道:“姐,是叫湛兒對吧?我聽爹說過”

  “嗯”睡眼惺忪的楊瞻被轉到小嬋抱著之后,一面拭淚的宇文雪微微點頭。

  “真像你,鼻子像,眉眼像,這嘴巴也像”宇文松一面贊嘆道,一面不停地向楊湛喊道:“湛兒,是舅舅,快,喊舅舅”

  他一句話說完,楊湛真的睜開了眼睛,可破天荒的沒有認生,反倒在宇文松的懷抱中笑了出來。

  “姐,他笑了!”宇文松也欣喜萬分,不停地逗著楊湛:“湛兒,喊舅舅,日后在長安城里,舅舅護著你,看誰敢欺負我們湛兒”

  一語成讖,宇文雪總覺著這話藏了些許玄機,小嬋也插話說道:“殿下還是第一次見了生人不哭鬧呢,公子,真厲害”

  “小嬋”宇文松故作賣弄了起來,還是和鎮國公府那個宇文松一樣,讓此時身上的這一件大紅官袍有些格格不入。

  “什么生人,血濃于水,我可是湛兒的舅舅,百姓不都說娘親舅大么?見了我,湛兒只會覺著親近”

  “是是是”小嬋連連應道:“咱們公子,說什么都對”

  兩人有說有笑,好像三年未見的隔膜因為幾句話便煙消云散,此時楊瞻也醒了,只不過剛剛醒來,就揉著眼睛看到了宇文松。

  “瞻兒,這是皇嬸的弟弟,你也可以和弟弟一樣喊舅舅”

  楊瞻有些不情愿,但宇文雪的話他向來不曾忤逆過,所以也是端端正正的向宇文松行禮:“見過舅舅”

  和楊湛比起來,對楊瞻,宇文松顯然要冷上幾分,只是一把手護住了因為顛簸險些摔倒的他,輕輕的回了一聲:“臣宇文松,見過世子殿下”

  楊瞻并非看不懂情形,所以只是轉身向宇文雪說道:“皇嬸,我想去和安安玩兒”

  “去吧,就快到長安了,別玩兒太瘋,青曉娘娘喜歡安靜,別鬧著她”

  “知道啦”

  馬車一停一動,楊瞻去了青曉的車上,楊湛被小嬋抱到了乳娘的馬車中看管,楚王的寶蓋馬車之中,又只剩下姐弟二人,見面前宇文松的心里憋了千言萬語想要和宇文雪一一說來,想要告訴自己的姐姐,自己這幾年過得并不痛快,但當近在咫尺時,他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反倒是宇文雪先開口說道:“我收到過河東的消息,他們說今夏濁水泛濫時,你還親自帶著士卒跳到水里堵住缺口?”

  “哪有?”宇文松本想不認此事,但看著與宇文雪的眼睛她也自知瞞不過,只好撓頭說道:“這事兒都怪王敬那小子,你說,他小子跳了,百姓都說他的好,我不跳,人家百姓怎么說咱們宇文家的好。全天下都知道我二人的老子在朝中爭得不可開交,我這個做兒子的,總不能不如人家兒子吧”

  “可跳下去會沒命的,你不知道?”宇文雪有些生氣,她并不覺得跳到濁水之中便是對的,大寧需要一個安鎮天下的鎮國公,而不是一個以身犯險跳河堵水以搏名聲的鎮國公。

  “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哪有那個膽子,再說了,就算淹死”見宇文雪伸出手掌來,宇文松只好改口,卻也沒有再像當年一樣告饒,只是自顧自地說道:“就算要出事兒,也有人能給我撈起來,我怕什么?王敬身邊沒這號人物,還是要娶公主的人,他都跳了,我跳一次也沒什么吧”

  “以后不要這樣了”宇文雪看著如今明明長大沉穩許多但在自己身邊還是從前那副樣子的宇文松,有些擔心地說道:“只有你平平安安的,咱們宇文家才不會倒,日后王爺、我,還有湛兒,可還有仰仗你的時候”

  宇文雪說到此處,宇文松將身子向后一躺,靠著馬車說道:“我就不明白了,陛下讓姐夫入京,姐夫為什么就這么爽快的答應了,入京做什么,為陛下做些不干不凈的事,再多得罪一些人?朝廷要奪兵權便奪,要移藩便移藩,金陵也好,楚州也罷,為什么要到京城來趟這些渾水。我爹寫信告訴我時我便讓他在朝上說此事不可,可他倒好,和王閣老一樣,一句話都不說”

  “王爺才二十一歲”宇文雪說道:“現在就讓他去封地做個活死人,會憋死他的,何況圣命難違”

  宇文松擔心的那些,宇文雪都想到過,甚至比他更擔心,可在楊宸的跟前,她未曾吐露半個字,因為她知道,便是說了,這一趟長安之行也避不開躲不掉。

  “算了,你們一個個地都比我有主意”宇文松的抱怨,在宇文雪的耳邊更像是撒嬌,在河東道讓那些百年世族一個個耳提面命的少公爺此時更像是置氣的少年,委屈地說道:“大姐死心了,非要嫁去北奴做什么閼氏,只是幾千里路倒不難,偏偏是個敵國,大漠草原有什么好去的。本以為你總算安穩了,如今卻要回長安,長安多臟啊,稍有不慎,那可是萬劫不復,你又得時時刻刻為姐夫憂心,領軍遠征要盼著他平安凱旋,離京做事要憂心他一路風雨,每日上朝還得提心吊膽的怕為小人所陷害。要我說,你倆這命,還不如我”

  “宇文松!”宇文雪一聲輕喝,大寧的鎮國公府少主便不敢吭一聲,乖乖地待在原地,從小到大生在鎮國公府里,他當然比外人清楚這座長安城究竟有多臟,可他的命,又能好到何處。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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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