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52章 不過帝王一念間(1)
  正說到關鍵之處,納蘭瑜卻突然沉默,臉上泛著令人不寒而栗的冷笑,大寧曾經的勇毅侯爺,楚王驍騎營親軍都督,白漸鴻揣著滿懷的不解坐到了納蘭瑜對面,帶著幾分釋然勸說道:“其實王爺和我們都知道,齊王為帝本就是利在大寧,這幾年我靠著這么手藝謀生,可是聽到了不少好話,輕徭薄賦,與民休息,當初是先帝爺逼齊王太過了”

  “你和我說這話是什么意思?”尋常在民間行走,一身修道之人打扮的納蘭瑜明知故問道。

  “還能是什么意思?別鬧了,成王敗寇,齊王頂著滿朝文武保了王爺,若無魯王謀逆的事,最多就是禁足王府,已經夠意思了。你我也曾征戰沙場,知道如今的這番太平有多不易,別再攪動風云惹得天下大亂,否則王爺也斷然不會饒過你”

  納蘭瑜此時卻是慢吞吞的長嘆一聲:“已經晚了,不破不立,不攪得天下大亂,王爺怎么能出山?不攪得天下大亂,又怎么找那些叛出我們楚王府,巴不得王爺早一日死在長安城的混賬報仇?王爺打下的太平,王爺自己沒享到分毫,白白讓這幫佞臣享了千秋富貴,我納蘭瑜可不答應”

  聽到此處,白漸鴻也有些激動,猛地一拍桌子罵道:“王爺都放下了,你又何必惹來這番生靈涂炭?我去年聽說世子都被封作淮南王去江南了,用不了幾年,等坐穩了龍椅王爺自然也能安享太平。軍師,我欽佩你的才智,敬你對王爺的忠心,可攪得天下大亂,絕非王爺所愿,收手吧!”

  納蘭瑜也不甘示弱地罵了回去:“回不去了!我也想過放下,可我自己連卜數卦,若是放任下去,王爺非但不能安享太平,反是大兇之兆。皇帝活不了多久了,風云際會,恐怕會駕崩之前一紙詔書賜死王爺。如今的這位太子明著是溫文敦厚,實則心懷博大,今年不亂,早晚也會因為削藩,欺壓勛貴世族惹來大亂。每晚一日,有人實力更甚,野心更甚,日后的天下只怕會更亂,天下人怪不到我納蘭瑜頭上,王爺也怪不到我納蘭瑜。”

  白漸鴻放棄了和納蘭瑜爭執,從當初納蘭瑜在楊泰跟前為他求情保了他這位敗軍之將一命后,互不順眼,屢有爭執的兩人每次都是以白漸鴻的投子認輸結束。抽身離去的白漸鴻只是問道:“來幾個人,下多少米?”

  “就我放在定南衛的弟子一人”

  “那個趙家遺孤?”

  “嗯,如今的這位楚王待人很像王爺,可共患難,可同富貴,真說起來,他們倆都還有趙家的一份血脈”

  “你和我說那么多做什么,下一輩兒的事我不會過問,你也別想著讓我在王爺后還去認個主子。丑話說在前頭,軍師你別見怪”

  說罷,白漸鴻抽身而去,而與此同時,趙祁一人一馬被一位從前的舊人攔住,本想再喚一聲“許伯父”,可得到的只是一句諷刺他賣主求榮的冷言冷語。隨手扔過的,還有納蘭瑜留給趙祁的幾個字:

  “白記鐵鋪”

  “有勞徐伯伯”

  可立馬于趙祁身前的那人卻是一個箭步飛出罵道:“這楚王也忒不是個東西,還藏著這套手段,滾出來吧!”趙祁立在馬上不知所措,眼睜睜的看著口中的徐伯伯沖進了山側的密林里。揚鞭踏馬奔進村子里的趙祁心里有些忐忑,盡管他早已猜測是自己的師父要見自己,可師徒決裂的場景恍如昨日,趙祁不知如今重逢,還能說些什么,又該如何開口。

  問清了路,帶著一身的惴惴不安,趙祁終究還是尋到了白漸鴻的鋪子,剛剛推門而入還未開口,就是無比熟悉的聲音先傳到耳邊:“趙大人辛苦”

  趙祁直接跪在了地上,向道人打扮的納蘭瑜叩首道:“徒弟趙祁,見過師父”

  “你不是我的徒弟,你是楚王的謀臣,我也是楚王的謀臣,各為其主,何來師徒情分的說法,趙大人快快請起,我今日約你一見,不過是為了替你家主子指條明路”

  “師父!”趙祁跪著向前幾步,絲毫不曾顧忌雨后地上的骯臟沾染到了自己眼下光滑俊美的衣物之上。“若無師父當初的救命之恩,我趙祁只會是陳橋鎮外趙家崗的一座枯墳,若無師父教導,我趙祁也絕無今日的佐王之命”

  趙祁直勾勾地看著納蘭瑜,可納蘭瑜不為所動,盡管他的須發因為從前剃度都是些易容的手段,可泛白的滄桑讓趙祁看著有些心疼。終究還是沒能狠下心來,納蘭瑜轉過了身子埋頭扶起趙祁坐下,眼睛仍是避開了趙祁的臉。

  “趙大人不必如此說話,我救你,不過是因為子嬰兄的臨終托付,我教你,也不過是想著有朝一日你的仇恨能為所用。可是害了你們趙家的人統統都死了,皇帝也給你們趙家平了反,你沒有了仇恨,你就只是我的一顆棄子,今日的話,趙大人日后不必再說,我也不想再聽,免得笑出聲來傷了趙大人”

  納蘭瑜的話有些扎人,趙祁卻感覺不到絲毫的疼,仍是聲色動容地喚了一聲:“師父”。見狀,納蘭瑜臉色驟變,惡狠狠地說道:“我納蘭瑜曾經有過一個弟子不假,可他已經死了,趙大人今日來,有什么話想問趕緊問,免得我反悔了欺瞞你。”

  趙祁哆哆嗦嗦地收回了手,像從前和納蘭瑜對弈那般,將兩手收到了膝上,輕輕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水。師徒之間,知己知彼,那也自該直言無忌。

  “師父今日為何要我前來?又想告訴我何事?”納蘭瑜扭頭避開了趙祁殷切的目光,望著那片不斷有飛鳥驚起的密林談道:“若是我沒算錯,楚王怕我殺了你,一路都有派人跟隨護衛”

  “我猜是師父你要見我,也坦誠相告于楚王殿下,遣人護衛不過是一番好意,師父切莫多慮”

  “那是自然,這天下想殺我的人不少,皇宮里那支神神秘秘的人馬,招搖過市的錦衣衛,又有哪一個真的能傷到我分毫。楚王不蠢,我也不會誤會。”

  納蘭瑜神情冷淡,趙祁也趁此追問道:“那師父幾次行刺王爺,究竟是為何?”

  “不為什么,看看龍虎山天師嫡傳弟子算的那一卦究竟準不準”飛鳥驚起的動靜也傳到了趙祁耳中,他也隨納蘭瑜一道扭頭望著潼關舊城這處曾經不知多少人廝殺爭奪,又埋骨多少的山坡。潼關舊城之外的林子總是比其他地方要密要深,世人都傳言是因為陰氣太盛,怨氣太深,白骨太多的緣故。

  趙祁不緊不慢地問道:“師父可是說若王爺為帝,大寧可歷二十五帝的預言?”

  “嗯”納蘭瑜淺淺地點頭:“先帝歷來不幸鬼神,可殺盡了趙家也留了楚王一命,無非也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我從前也不信,但如今看來,或許那一卦,袁天罡真的算對了”

  “可太子春秋正盛,王爺和太子又是手足兄弟。我來時曾試探一番,王爺視太子安危甚至高于王妃,王妃身懷六甲,王爺卻寧愿頂著委屈留在京城為太子手中刀劍,也不愿南下”

  “書生之見”納蘭瑜嘲諷了自己一手教大的徒弟,冷冰冰地問道:“我且問你,當今陛下和王爺情義如何?”趙祁沉默不言,思慮良久后才回道:“徒兒不知”

  “你知道的,只是你不敢說,當初王爺是幾位皇子里最敬重當今的陛下的,以齊王為長兄,王爺每次出征,齊王都會送到京郊踐行,王爺每歲班師,也總是齊王親迎最多。王爺知道齊王拿自己的命想讓齊王踩著他的尸身走上龍椅,坐穩帝位,齊王也會逆滿朝文武之心留王爺一命,莫非他們的兄弟情義都是逢場作戲不成?”

  納蘭瑜微微頓首,接著說道:“逢場作戲十年不難,二十年也不難,可如何能一輩子都是如此?世子封淮南王就藩在我謀劃之外,齊王的胸懷氣魄足以為帝,我早已不曾心懷芥蒂。可僅僅憑著兄弟情分就斷言楚王不會去和太子爭天下,你還是太過天真”

  “可陛下無意楚王,楚王殿下又何來奪儲一說?”

  “你不了解當今天子,齊王妃就死在他的眼前,世人皆以為天子仁善,可仁善之人,如何能使高后和廢太子憂懼而死?如何會因為一場長安兵亂,殺了魯王,殺了周德,殺得長安城人心惶惶?先帝為君二十五載,勛貴不過只有趙家蒙冤禍及全族,可天子不過登基七年,周家,獨孤家,哪一個不是被斬草除根?曹蠻一把年紀還被打發到潼關,你真以為是無心之舉?如此殺妻滅子,逼死手足,誅人九族的人,日后大寧的史冊只會大書特書仁義二字,當真是笑話。換言之,以你之心,天子何故詔楚王領軍入京?”

  “也許是陛下暗中察覺獨孤信謀逆?又或是知道晉王有作亂之舉?”

  “確有察覺,不過引而不發逼著他們謀逆了再師出有名而已,可長安城里那么多武將,都不能殺,偏偏要千里迢迢選楚王來殺?”納蘭瑜的話逼得趙祁又是一陣沉默,納蘭瑜也沒有在故弄玄乎的意思,直接坦言道:

  “天子行事歷來謹慎,從諫如流,可此次北伐之事,固執己見,一意孤行,貶官,廷杖,用盡了萬般手段也要北伐為何?就是有心讓人瞧出破綻再一網打盡”

  “師父此話何意?”

  “天子恐怕是來日無多,這是在給太子打掃庭院罷了,秦王的河西精銳,遼王的北寧狼騎,還有邢國公麾下長安那幫勛貴僅剩的一點家底,在草原上的勝敗對天子而言并不重要。無論誰贏,都是慘勝,大寧勝了,無非是給各家勛貴多一些榮華,打發幾個侯爵之位,再幾十年的風光而已,可威脅皇權的勛貴就此一去不返,王太岳的新政是明,李復的北伐是暗,一道下去,勛貴權重之患,藩王掌兵之憂皆化于無形。北奴人便是贏了,也一定無力南下,可大寧推行新政,不出十年,又是數十萬精兵,可草原呢?拿什么來耗,只有稱臣納貢的一條路。讓人害怕靠打打殺殺就能做到,但能無聲無息地讓人后之覺而心懷畏懼,才是真正的帝王手段”

  被納蘭瑜一語道破天機的趙祁也有些后背發涼,在一場聲勢浩大的北伐里,所有人都被永文帝算了進去,唯有皇帝自己例外。

  “依著師父的話,哪怕幾家勛貴明知這是一杯毒酒,也無人敢不喝下去。秦王和遼王的兵馬也會在北伐一戰里元氣大傷,好讓太子日后削藩順利,兩位藩王也能借此被拔去爪牙,日后移藩安享太平。那對王爺和吳王,陛下究竟是如何打算?”

  “吳王懦弱無剛,不足為懼,秦王本就無心帝位,拔去爪牙不過是想讓太子日后念及手足之情得過且過。唯有遼王,遼王以為自己可以瞞過天子,可天子的幾番敲打早已明證遼王的狼子野心,長樂宮心知肚明。楚王的幾萬兵馬是天子留給遼王的后手,遼王若是奉詔北伐,那楚王的兵馬就是自己和太子的一把快刀。若是遼王謀逆,那楚王就踩著遼王的尸體安心領功。”

  “陛下當真如此相信王爺一定能勝得過遼王?”

  “天不助無道,遼王謀逆一定是勾連北奴,我能猜到,天子也必定可以猜到,說不準,你我說話之間,劍南道宇文家的兵馬已經到了埋伏在大散關外,隨時可入京勤王。若是遼王當真破了長安城,真做了弒父殺兄的萬世惡事,誰最能得劍南道兵馬親信?誰最可能登高一呼?”

  趙祁駭然無比,不知在先帝時無比尋常的一次北伐之事上竟然已經被一層連著一層的算計到了到了此等地步。怔怔地說道:“自然是王爺”

  “所以宇文云以為自己得償所愿,殊不知,護國公和楚王一道在東都平亂,一旦長安危急,只要楚王能得劍南道兵馬相助,這座江山,便一定是在楚王”

  “天下人皆知王爺是圣上嫡子不會選遼王,護國公必定會擁立王爺,宇文恭手中的二十萬劍南兵馬離長安最近,也必定會因為娘娘,選擇擁立王爺,于情于理,宇文家是皇后的母族才是對他宇文恭最有利的”

  納蘭瑜此時卻又轉口說道:“你為何不問問,若是遼王沒取下長安,或是真的奉詔北伐,楚王的處境如何?”

  “我斗膽一言,請師父指點”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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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