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定南衛:楚王府 > 第551章 山河表里潼關路(3)
  被不知來處的人半夜把劍架到了自己脖子上,出入數萬大軍的營帳來去自如毫無破綻,趙祁自然是再難睡下,一個人披上了外袍,站到了營帳中懸掛起來的潼關地形圖前。

  剛剛那人離去時說楊吉已經身死,那洛陽必定城破,護國公早晚要班師回朝,一個被圣躬抱恙的陛下密詔入京的藩王是否也要跟隨回京,兵部毫無動靜,也無安排,當初只是催促著出關平亂,也許長安城一樣不曾料到聲勢浩大的晉王之亂又是短短的一月時間便落得一發不可收拾。

  趙祁身為楊宸如今所仰仗且親信的軍師,楚藩數萬將士的去留,他不得不細細思量,若是護國公領著一道回京,上一個和勛貴打得火熱的魯王已成枯骨,長安兵亂的慘狀許多人還不曾遺忘。所以洛陽一戰,楚王與護國公的“爭功”還有分道揚鑣,也是在如今情形不明下又助了楊宸一臂之力的無奈之舉。

  天色剛剛拂曉,大夢初醒的楚軍大帳里開始有了歡呼雀躍的聲音,趙祁急忙走出帳外疑聲問道:“夜七,這是怎么了?”

  “稟軍師,剛剛收到的消息,說是東都已經被護國公拿下,不日就會班師,大家伙都在高興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王爺呢?”

  “就是王爺下令廣告諸軍的,說是今日要殺雞宰牛,一道慶賀朝廷收復東都,平定晉王之亂”

  “胡鬧!”趙祁掀起自己的褲腿就往楊宸營帳中跑去,等他上氣不接下氣跑到楊宸營帳時,楊宸也想笑著迎面走來:“軍師啊,有個大喜事正想親自去告訴你呢,你怎么就跑來啦?”趙祁的臉跑得通紅,長吁一口氣后牽著楊宸的手就走回營帳,還使了使眼色把去疾留在了帳外。

  “王爺是想告訴我,護國公一舉取下了洛陽,晉王之亂已被平定的事?”

  “對啊,本王知道各營都有些怨氣,正好借此殺雞宰牛,犒賞三軍讓大伙也高興高興”楊宸不以為意,可趙祁卻是一把將楊宸的手臂扔下,沒好氣的說道:“哼!王爺糊涂!那王爺告訴臣,今后是如何打算?”

  昨夜從收到了宇文雪的消息后,楊宸也是輾轉了許久,此刻兩手抱于胸前,冷笑道:“還能怎么辦?若是兵部不想本王回京,那本王觍著臉住在潼關也不像話,自己請命回定南衛算了,王妃當初明明有了身孕,卻瞞著本王,不愿本王在軍中憂心他們母子的安危。如今想來,也該有小半年了,本王可不想王妃過鬼門關的時候,本王在這里受這些窩囊氣”

  “王爺以為是誰不想王爺回京?”趙祁看到楊宸也是一臉的怨氣,又把自己的臭臉色收斂了一些。

  “若是本王沒猜錯,應該是母后,父皇密詔本王入京,當初在甘露殿時母后見我如見大敵,本王無心那張位置,只恨父皇圣躬抱恙,我這做兒子的卻只能遠在千里之外,不能榻前盡孝”

  趙祁聞言向前一步,在楊宸的身邊微微抬起了頭,惡狠狠地瞪著楊宸說道:“王爺糊涂啊!這江山眼下是圣上的,千秋萬歲后是太子的,陛下應該是料到了什么才會讓王爺入京,如今王爺匆匆辭別如何對得起圣上之心,萬一京中生變,太子身邊無人可用,只怕那時王爺自己才會追悔莫及”

  “還能有什么變故?皇叔謀逆已經兵敗身死,懷國公九族盡滅,誰還敢造次?本王并非不懂,只是本王已經在潼關待了這么多日,兵部竟然毫無反應,莫非還讓本王心甘情愿的在這兒受這些窩囊氣不成?既然長安有人視本王如豺狼虎豹,恨不得敬而遠之,那本王就走到山高水遠的地方去成全他們”

  聽出了楊宸的憤懣之后,趙祁扯著楊宸又坐了下去,直接站到楊宸身前說道:“王爺聽臣一言,今日上書太子殿下,就說既然東都之亂已經平定,護國公得了首功,那王爺就不必再等護國公一道班師,先行回京,我軍駐于藍田郡,王爺入京聽候差遣”

  “嗯?”

  “王爺您想想,朝廷里有人既然害怕王爺圖謀大位,那王爺和護國公若是真的因為這平亂一時上下一氣他們必然如芒刺在背,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可護國公老爺子多留了一個心眼,讓王爺西駐潼關,一石多鳥,朝中必有人說護國公和王爺您這個晚輩搶功,王爺和護國公失和,他們也會好受一些。王爺正好借此機會,親自入京請太子殿下主持公道,最好當著滿朝文武和護國公鬧個不可開交,才是上策。王爺的心思成明白,不過是一時氣話,大寧的江山社稷和王爺您一人的委屈比起來孰輕孰重,王爺心里自有計量,何況王爺不是也不放心遼王殿下么?為何不入京看個清楚?”

  趙祁之言,楊宸自己心里已經想過了七八分,護國公看似魯莽,實則對朝廷之中的風吹草動洞若觀火,一場北岸山的不歡而散,教會了楊宸許多。用搶功自污其名,也趁勢讓楊宸駐軍潼關可以拱衛帝都,又將可能妄議楚王和護國公交好的陰謀打散,歸根結底,不也是寧愿委屈自己,也不愿這座先帝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有半分傾覆之憂么?

  看到楊宸沉默不言,趙祁便索性掏出了自己昨夜無眠時所寫下的奏折,獰笑道:“就差王爺您的印了,護國公讓王爺委屈了,那王爺就該去長安城里哭上幾場,六部衙門,三省部堂,王爺多掉幾滴眼淚,受的委屈越多,朝廷給咱們楚藩的好處才會越多”

  草草看過趙祁只差聲淚俱下的奏折后,楊宸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罷了,瞞不過你,本王就是不想這么一事無成的回去,皇兄手里差把讓人害怕又用得順手的刀,可又有人害怕做刀的傷著主人,唉”嘆息聲里,楚王印章蓋在了趙祁所寫的奏折之上。雖然其中多有對護國公的不敬之言,可為了這場失和的戲更令人信服,也唯有如此。

  “殿下今日便可領軍回京,晉王已定,護國公整頓河北兵馬后估摸著還有四五日才會班師,王爺在潼關早都倦了,早些入京也好。臣隨后便追來”

  “你要去哪兒?”

  “容臣斗膽,應當是臣的師父明日約成在大秦時的舊城一見,有些話,臣還想問個清楚”趙祁稍稍打量了一番楊宸的臉上,沒有看到預期之中的憤怒,卻還是說道:“王爺不必謀劃什么,師父已經說了,若是我多帶了一人,他便不會見我。師父有這個本事的,昨日夜里潛入臣的營帳之中那人,行走數萬大軍的營帳之中毫無破綻。有此人護在左右,想必也難以得手”

  “你把本王想成什么人了?本王便是要殺納蘭瑜,也該是堂堂正正的逮住他交給朝廷,不瞞你說,昨夜王妃讓羅義帶來了消息,也勸本王不要殺了納蘭瑜,說納蘭瑜對本王是非敵非友。”

  “王妃當真如此說?”趙祁顯然有些激動,可楊宸則是冷冰冰地點頭應道:“王妃是這么說的,可在本王這兒,沒有這個說法,只要是大寧的敵人,本王是絕不會手下留情的。”

  楚軍陣中,十余騎先一步出營直奔長安,楚王彈劾護國公飛揚跋扈,目無圣上明詔,大權獨攬,一心謀功的奏折就此先一步直入長安。而潼關城外的楚軍大營,在一片振奮當中撤營穿潼關而入。

  潼關之上,也冥冥之中因為楊宸的離開風雨突變,數日的烈日之后,忽然是一陣陰云密布,緊接就是一場雷聲大作的暴雨。

  大寧的潼關始建于六百年前的亂國混戰之中,胡人,蠻人,夷人,趁著中州內亂屢屢攻陷長安,而本該是長安門戶的潼關在那時竟然是阻攔草原騎軍南下,東出洛陽的門戶。百年混戰的亂國之中,最初的潼關城也就數次毀于一旦。

  距今日潼關北面三十里處的舊城,已經再瞧不見當年在此拒百萬兵馬于關外的雄風,那些大秦時被匠人堆砌建成的磚塊不少被附近的百姓搬走修在了自家庭院里,留在舊城之中的往往只是一些被風雨浸泡后難辨爛泥。

  多少年的雄風不再,留給后人的,只是遠處望去留于山谷之中,綿延十里的土墻亂瓦。若非當初先帝泰山封禪時途經此處,因為夢見大秦始皇帝斥責他未曾平定草原使胡人不敢南下牧馬,也沒有今日供學子游客登高懷古的望舊臺。

  先帝是駐守過邊塞之人,他祭祀大秦始皇帝并未選在數百年來口耳相傳的始皇帝陵之所在,只是選在了此處殘破的潼關城,當初就此是在此處,先帝說始皇帝托夢斥責自己未定草原,忘記了胡人數次攻陷長安,東出潼關,殺百萬中州男子,以中州女子為兩腳羊的舊事。并以此在泰山封禪途中便突然決定讓平國公趙康,懷國公獨孤朗,定國公鄧彥兵分三路北伐草原。

  每每到草原安定時,先帝便會說起自己的夢,在奉天殿上說起潼關的舊事,沒有人敢拆穿先帝用幾百年前的舊事為借口興兵北伐的真相,反倒是在先帝一次次的圣旨下,讓足以望見整座潼關舊城的望舊臺越發壯麗,越發游人如織。

  因為一場突然的暴雨,使得本就因為晉王之亂而冷清許多的望舊臺更是雪上加霜,最近的鎮上,不少客棧酒家的桌椅都是空空蕩蕩,似乎無論小二如何賣力的擦洗桌子,擺放桌椅碗筷,一頓暴怒的斥責與唾罵總是躲不過。

  一個像是行走江湖的老道牽著一匹瘦驢出現在狹窄的街巷之中,街旁的院墻看起來頗為堅固,許多磚頭上還有始皇帝的年號和匠人的姓名,不過大多辯駁不清,嶄新的字眼多是主家自己打上的,仿佛是在提醒著來往的人們。

  “誒,我家的院墻,就是用潼關的磚來堆的,始皇帝可曾想過自己心心念念可以永衛帝京的城墻,有朝一日被搬到了我家的院墻上?”

  素日里,像納蘭瑜真反窮酸打扮的老道是不受人待見的,除了江湖上人人都嫌棄的裝神弄鬼外,主要是如此打扮的老道大多都是化緣,毫無油水。可今時不同往日,總想著早些開張圖個吉利的店家紛紛站到了門口。

  可納蘭瑜絲毫不曾理會那些翹首以盼的還頗為客氣殷勤的笑臉,徑直走到了街巷的盡頭后身子一轉,又走了百余步后在一家鐵鋪前停下了腳步。兩手輕輕一推,年歲頗大的鐵匠抬頭望去后也是不禁嘲笑了起來:

  “以前是書生,又是王府幕臣,還差點做了宰相,怎么你越活越回去,做了和尚又做起了道士?”

  納蘭瑜自己抬過一張凳子坐下后也毫不計較,直接懟了回去:“你又如何?你爹給先皇牽馬,你又是王府侍衛統領,五千軍都督,不也活越回去,做了個打鐵的生意么?”

  鐵匠走回屋里給納蘭瑜端來了一碗水,自己埋頭做起了手中未做完的活計又后問道:“你每次找我都沒好事,要不是昨個兒才收到你的信,我早都跑了”

  “還能跑到哪兒去?雖是隱姓埋名,可你我都心知肚明,坐在龍椅上那位從來沒真正放心過,手下的鷹犬鼻子可靈了”

  “再靈不也沒抓到你個老狐貍?誒,你去年不是從和尚還俗了么?怎么又扮成了老道?是不是又給皇上惹事了?我可丑話說在前頭,皇上也是個有性子的人,真惹急了,抓到你可就是千刀萬剮”

  納蘭瑜放下了水碗,有些不屑一顧:“千刀萬剮,我早都是不怕的,今日來見你,是想和你說一聲,免得日后你覺著是我納蘭瑜不會做人,都不來給你拜個年”

  “可別,你來一次我就得出去躲一次,拜年就兩斤水酒,我真不稀罕”可漸漸聽出了弦外之音的鐵匠也放下了手中的大錘,擰過身子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王爺應該要出來了,眼下的場面,皇帝收不了場,我是替王爺來請你出山,免得王爺日后無人可用”

  “我是問你,你的話是什么意思!”

  “我這條命,去長安換王爺重見天日”

  “你瘋了?”

  “沒瘋,只是我沒有臉面見王爺了”納蘭瑜面色鎮定,仿佛一切都盡在預料。和納蘭瑜知己知彼的鐵匠又追問道:“你到底做了什么?”

  “沒什么,讓江山傾覆,換王爺出來而已”

  “你知道王爺不想做皇帝的,這幾年日日打鐵,我都想通了”

  “我知道王爺不想做皇帝,但”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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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