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晚心頓了頓,走過去撿起來,錢包用的很舊了,里面沒多少錢,但是夾層里有一張很舊的照片,照片上是一個女人抱著一個孩子,孩子稚嫩的瞳孔怯生生的望著鏡子,女人側臉看著他,眼神溫潤帶著愛意,嘴角含笑。

    “你的錢包掉了。”夏晚心對著前面那人喊了聲。

    但是那人像是根本聽不到,腳步越發的快,他拐進一個街口,再出來時手里拎著一個袋子,袋子里裝著幾瓶酒。

    沒等夏晚心追上他,他已經又往前去。

    夏晚心皺眉,穿著高跟鞋,又不習慣在大街上大喊大叫,不自覺便跟著他走了一段。

    不知不覺,到了另一個街道的城中村。

    這里路段地面潮濕,空氣中夾雜著異常的氣味,房子大多矮舊,有的岌岌可危,上面寫著大大的拆字,路邊有綠色的大垃圾桶,垃圾卻不待在該待的地方,而是散在周圍,各種湯漬廢水混合到一起,組成一片泥濘不堪的畫面。

    夏晚心看著青年拐進那個寫了拆字的房子,她腳步微頓,上前幾步剛要敲門。

    他突然從背后繞了出來,陰測測的一句:“為什么跟著我?”

    饒是大白天,這樣突然的一句也讓人一個激靈,夏晚心面上雖然沒什么反應,但心里是在吐槽的。

    她很無語,將手里的錢包遞過去,沒好氣的道:“你東西掉了。”

    男人低著頭,面容被帽檐遮去大半,隱約看到眼下一片青灰,臉色很蒼白,就像是不能見光的吸血鬼。

    他飛快拿過錢包,嘴里只有一個字:“滾。”

    夏晚心咬了牙。

    這人有病?

    不欲多說,正要離開。

    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剛好開來,在破舊的平房前停下,輪胎濺起一片不知名水漬。

    車牌號很熟悉,下來的人也很熟悉,練就喜怒不形于色好本事的徐特助,這時面上止不住的愕然:“小夏總?”

    夏晚心也沒有料到,會在這種地方碰到他。

    那么后座坐著的,必然會是薄輕筠了。

    徐川已經去后座開車。

    拿著錢包的男人一看到他們,牙根咬了咬,低罵了一聲:“嘈他嗎的。”

    隨后他一把拉開門進了屋,又很快出來,在薄輕筠走出來的同時,拎著桶油漆站到了門口:“你們特么的滾不滾?老子他媽現在就潑下去信不信?!”

    他目露兇惡,像是狼崽護食,亮起鋒利的獠牙。

    可惜他面對的不是小兔子,而是獵人。

    薄輕筠一身高定西裝,已經不是上午那一套,寬肩窄腰,襯衫嚴謹的扣到最上面一顆,領帶系的堪稱模范。

    他的臉在光線下俊美無儔,如同老天爺最稱心如意的佳作,眼神又冰冷至極,沒有絲毫情緒的漠視著拿著油漆桶的男人。

    他沒有絲毫躲閃的動作,聲音同樣平淡如水:“怎么還不動手?我也好有一個理由把你送進去,再做其他事情自然就方便了。”

    “你!”男人高高舉起的手僵住,臉色鐵青的咬著牙,他痛恨眼前的一切,重重將油漆桶扔向了地面:“我嘈你嗎,滾開,不要逼我,我特么這條命不值錢,逼急了老子跟你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