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微睜,有些猶豫。

    吞吐了半晌,才將話說出來:“你意思是你那樣做,就為了盯緊那個女的?”

    薄輕筠抽著煙,不置可否。

    蔣津文臉上的憤怒淡了幾分。

    他是真怕薄輕筠陷進去,現在看來他還是有點分寸的。

    只是還是不放心道:“你盯著又能怎么樣呢?甭管她是不是夏晚星,五年前那次該還的也都還了——”

    話音未落,被薄輕筠抬眸看過來冰冷的眼神打斷。

    他眸底極寒,沒有半點溫度,像是最深的夜,一片濃稠的暗沉。

    他道:“不夠,只要她還活著,還的就遠遠不夠!”

    “我......”

    蔣津文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了。

    這是他的執念,非要人一命還一命不可。

    薄輕筠手中的煙在煙灰缸捻滅,拿過一旁的外套直接起了身。

    “哎你......”蔣津文話沒說完,人就走了,背影一片冷肅,像是融進了深夜,看得人不由一片心底深寒。

    他再沒說話,看著薄輕筠離開了。

    樓下,夏思悅被張雨姍扶起來,披著她的外套。

    但是周圍的眼神,那些人議論的話,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剛才所受的折辱。

    夏思悅渾身顫抖,眼底的陰鷙彌漫,如同陰溝里的毒蛇般森冷。

    她正要離開,余光突然看到暗色里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

    夏思悅眼前一亮,連忙追上去。

    “輕筠哥,輕筠哥我跟你說,剛才夏晚心親口承認——”

    “滾!”極冷的一句話,一個眼神掃過來,仿佛要將人冰封住。

    夏思悅一下子熄了身,薄輕筠轉頭就走了。

    外面,夜色格外暗沉,月亮不知什么時候躲了起來,城市的夜晚幾乎一顆星星也沒有。

    薄輕筠的車停在專門的停車位。

    他的手掏出鑰匙,下一秒卻沒有解鎖,頓了頓將鑰匙放回去,沿著一條路緩步走去。

    ......

    夏晚心從酒吧出來后,原本想直接離開。

    等到坐進車里了,才想起來剛喝了杯酒,不由拍了下腦袋。

    早知道就不貪杯了。

    想到夏思悅剛才的狼狽模樣,她心中有爽快,但還有另一種復雜的情緒。

    叫了代駕,在等接單的時候,步子不由兩邊晃了晃。

    夜風很涼,是橙黃的燈光也暖不了的冷意,夏晚心漫無目的的走著。

    她想到了小時候,柳蘇云剛來夏家的時候,也是真心待過她一段時間的。

    哪怕后來知道,那真心也是假意,但是那么多年,她確實和她很好的相處,連帶著夏思悅在夏晚星眼里,也被一點點接受,真心當她是妹妹。

    越是這樣,后來發生的一切才更讓人無法接受,她被自以為親人的人背叛,最愛的父親又躺在醫院生死不明。

    那個時候,真的是天塌了。

    薄輕筠的狠心,更是壓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被救出來之后,心中只剩下恨意,連帶著對他那點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也都一并消散了個干凈。

    有時候她時常會想,何至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