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二十五章 寨兵馬監押
  靜寂幽森的屋子,桌上擺著燭火,鄭科坐于案后,虎目緊緊盯著劉然,臉上的表情,在燭火下昏暗不明,看不出是喜還是怒。

  劉然站在距離鄭科一丈處,靜靜等待。

  沉悶的氣氛,唯有彼此的呼吸。

  過了良久,鄭科沉悶的聲音打破了這氣氛,“怎么說?”

  劉然抬頭看向鄭科的目光,平靜的將之前所發生的事情,娓娓道來。

  聽完之后,鄭科嘴角露出嘲諷的表情,而后嘴角裂開,發出哈哈大笑,忍不住拍了拍桌面。

  站在原地的劉然低頭,默默傾聽鄭科的笑聲,沒有任何表情。

  笑完之后,鄭科站了起來,魁梧的身材,搭配那滿臉絡腮胡,舉手投足充斥著壓迫感,他徐徐來到劉然面前,仔細盯著劉然的表情,笑道:“小子,你是怎么想的?”

  劉然仰頭看著鄭科的兇悍的臉龐,平靜道:“區區百貫錢,許都指揮使,小看了我。”

  區區百貫?

  鄭科蒲扇大的手掌,拍在劉然瘦削的肩膀,笑道:“小子,可知我每月俸祿是多少?”

  碩大巴掌帶著沉重的力道,拍在肩膀,劉然肩膀忍不住一沉,搖頭道:“不知。”

  鄭科的頭微微低下,盯著劉然的雙眼道:“每月三十貫,老子十八參加弓箭手,現已有二十三年,成為都指揮使,每月三十貫,你說區區百貫?”

  直面鄭科那攝人的威壓,令劉然呼吸也忍不住一窒,那歷經戰火的身軀,如同一只欲捕食噬人的熊虎,隨即搖頭道:“一百貫,很多很多,然從未見過如此之多的錢,以往所見最多不過數貫而已,不過一百貫再多,也比不上鄭指揮使重要。”

  “哦?”鄭科聞言,驚訝了一下,朝劉然問道:“何出此言?”

  劉然故意吞咽口水,制造出緊張的神態道:“我不甘心只是一介隊兵,想要更多,成為押官、十將,乃至都頭。”

  鄭科兇惡的臉龐一變,顯露出嘲笑道:“你莫非,以為區區百貫,就能讓我令你為都頭?”

  “若無鄭指揮使,我已成枯骨,怎敢奢望以區區一百貫,便能成為都頭,”劉然搖頭否認了這個說法,隨后話鋒一轉道:“但我想以這一百貫,獲取鄭指揮使的重用,和鄭指揮使的信任相比,一百貫可謂不多。”

  鄭科眼球一轉,明白了劉然的想法,笑道:“小子,你還真是個明白人。”

  劉然望著鄭科的表情,并沒有松一口氣,而是半跪下來道:“乞求鄭指揮使,賜一副甲胄,以累戰功,必不叫鄭指揮使失望。”

  鄭科并沒有立即開口,而是一直看著劉然,將他渾身上下都打量了一番,似乎想以自己雙眼,將劉然看透一樣。

  時間緩緩流逝,約莫半盞茶時間,鄭科這才笑著開口道:“小子,你倒是個明白人,老子說過,在老子軍中勝者可擁有一切,你他娘的的確給老子勝了一次,老子答應你。”

  聽到這話,劉然拜服于地,低聲道:“謝過鄭指揮使。”

  鄭科擺了擺手道:“你拿五貫,老子今日甚喜賞你的,退下吧,從今日起,你就是老子的人。”

  劉然再度拜謝,這才起身離開。

  眼看劉然離開,鄭科朝許濤的居住場所,露出嘲諷一笑,他雖然行事暴怒粗獷,也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的,若是沒點腦子,早就死在戰場上了。

  自然對許濤的想法,有依稀猜測,正因如此反而更加不屑,對他而言,武人便需要有武人做派,始終是拳頭決定一切。

  而今,許濤諸多算計,在他眼中便是步入了歧途,雖是如此,鄭科內心深處有沒有被影響,唯有他自己清楚。

  離開壓抑的鄭科居所,劉然行走在軍營,看著四周彼此起伏的叫嚷聲,有人在聊分田之后如何耕種,又有人在說,等家人來此,該如何如何,這令他提著的心,略微放松一點。

  百貫錢之間的應對,雖看似平常,但劉然知曉,若是自己沒有處理好,那么就是埋下禍根,偌大指揮五百人,鄭科便是土皇帝,只要鄭科想壓著,那么無論他有多大本事,都無濟于事。

  此次交鋒,獲得了鄭科些許信任的承諾,自己立功將不會被搶,這讓劉然也有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的想法。

  西軍之中,奪功之行比比皆是,立功轉資被卡,更是數不勝數,據他所知,后面的韓世忠,擒拿方臘,便是被人奪取了功勞。

  任憑韓世忠能力多強,也得不得不捏鼻承認,就算之后有人揭露,也被童貫一言,韓世忠夸功甚多,只官升一級罷了。

  想到鄭科的許諾,以及一副甲胄,劉然輕松了許多。

  ........

  自劉然離去,鄭科也沒有閑著,而是起身來到了辛興宗的地方,畢恭畢敬的進到對方的房內。

  適才囂張跋扈的鄭科,此刻如同一只雌伏的老虎,面對辛興宗那倨傲的性子,沒有任何不滿,反而露出了諂笑。

  “深夜鄭都指揮使,不安寢,來我這有何貴干?”辛興宗手中拿著一本左傳,沒有任何歡迎的神色,遙遙對著鄭科說道。

  鄭科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低眉道:“辛寨主初來乍到,這簡陋的寒舍,可有何不適?”

  辛興宗一邊看著左傳,皮笑肉不笑道:“興宗自幼隨父成長,所居簡陋之居,何其多,這又有何不適。”

  鄭科嘿嘿一笑,拿出了一張賬紙,放在了辛興宗面前,諂笑道:“請辛寨主過目。”

  望著桌上的賬紙,辛興宗并沒有看,把左傳放在賬紙上,對著鄭科似笑非笑道:“鄭都指揮使,這是什么意思?”

  鄭科故作憨態,手撓了撓腦袋道:“這是交給寨主保管的錢。”

  “哦?我保管的錢?”辛興宗挑眉道:“這莫非是想要行賄于我?”

  鄭科連忙搖頭,彎腰拱手道:“不敢不敢,昔日我朝太祖有云,士卒不可驕縱過度,更不可被錢財所蝕,故見辛寨主今日賞賜諸多封樁錢,生怕他們有了錢,就會不知自己幾斤幾兩,朝廷賜予我為青山寨都指揮使,便是對我的信任,又怎能令手下士卒,驕縱不知苦,還有何顏面見朝廷,故將錢交給辛寨主所管,可謂是一舉兩得。”

  “哈哈哈,”辛興宗忍不住笑道:“想不到你一介粗人,也能如此識大體。”

  鄭科嘿嘿傻笑,不作答。

  辛興宗這才將左傳拿到一邊,看著手中的賬紙,記載著一條條羅列的數字,最底下則是兩千貫。

  將賬單放入懷里,辛興宗笑著道:“我初來乍到,曾想過這寨兵馬監押一職,究竟是讓許都指揮使來擔任,你做副職,還是你做寨兵馬監押,許都指揮使為副,也有一番思考,而今觀鄭都指揮使,身經百戰,又富有大局,可為這青山寨的寨兵馬監押。”

  得到了辛興宗這話,鄭科大喜道:“鄭某雖一介粗人,但事關青山寨,必竭盡全力,不負辛寨主所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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