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代宋之鋒鏑長歌 > 二十四章 燙手山芋
  靜寂黑夜,繁星滿天。

  指揮使的辦公居所,此刻里面圍著一群人,許濤老神自在的躺在椅子上,觀看康隨被綁在凳子,接受著刑法。

  康隨四肢張開被綁在桌角,時不時有人在他臉上,以浸濕的破布敷在著他的臉龐,一張又一張,口鼻被濕布牢牢貼近,無法呼吸。

  感受口鼻無法呼吸,康隨四肢與頭顱劇烈掙扎著,頭顱來回擺弄想要讓濕布能夠甩下來。

  然而牢牢貼在他整張臉龐的濕布,怎么甩動頭顱,也無法被他甩開。

  一直等到康隨四肢劇烈掙扎一會,許濤擺了擺手,有人揭開了破布。

  察覺口鼻可以呼吸新鮮空氣,康隨迫不及待的大口呼吸,然而還未曾等他求饒,濕布再度襲來。

  幾次折騰下來,康隨氣力越來越弱,許濤這才擺手,讓康隨歇息一會。

  濕布揭開,康隨臉上盡是驚懼,本被寒風烈日所摧殘的黝黑的臉,此刻一片虛弱的慘白,眼里充斥的乞求。

  許濤雙腿架在辦公的木案上,望著康隨,露出令人膽寒的笑容道:“康隨,你知道這一次失敗,你讓老子損失了多少么?”

  四肢被束縛的康隨,只能勉強抬起頭看向許濤,身子忍不住顫抖,哆哆嗦嗦道:“許......許指揮使饒....饒命!”

  許濤聞言一笑道:“老子和鄭科不一樣,他酷愛鞭撻士卒,老子有慈悲心腸,每個兵都是我的寶貝,你們損傷一絲,都令我感到心痛,所以老子不忍鞭撻,殺你。”

  康隨身子不住抽搐,戰栗道:“許...許都指揮使慈悲。”

  許濤笑道:“我也不是壞人,只不過這次損失,康隨你怎么看?”

  康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話,許濤一見他如此,伸手輕輕一揮,馬上就有人從盆里拿出被泡濕的破布,就要捂上去,康隨一看,想起那折磨的酷刑,臉上頓時布滿絕望,哀嚎道:“許都指揮使饒命....饒命,你說怎么辦就怎么辦!”

  許濤伸手制止,笑道:“這么說,你愿意承擔此次損失了?老子可沒逼迫你。”

  一聽這話,康隨急忙搖頭,悲鳴道:“是...是,是我輸了,我愿承擔責任!”

  “別害怕,”許濤搖頭嘆道:“此次損失,可謂頗大,不過此次失敗,責任也不盡然在你,老子也有一份,那就這樣,老子承擔一半,你承擔一百,欠老子一千貫可好?”

  康隨哪敢說不好,只能連連點頭說好。

  許濤放下架在木案的腳,拿了一把刀,起身來到康隨面前,大手一舞。

  刀刃的寒芒透過衣衫傳遞肌膚,令康隨一激靈,只是一瞬間,四肢被束縛的繩子,盡數被斬斷。

  “都是自家兄弟,你受懲罰,老子也不好受,不過既然犯錯了,就要接受懲罰,”許濤拍了拍康隨的肩膀,一臉笑容道:“老子替你給了那劉然一百貫。”

  康隨聞言,先是一窒,而后心中閃過妒狠,隨即跪在許濤面前不斷磕頭道:“許都指揮使,無論如何我康隨都會償還這筆債務。”

  許濤擺手道:“退下吧,老子可以放你一次,但若有下次,你知道的。”

  康隨叩首表示感謝,連額頭都出現了淤青,這才起身離開屋子。

  康隨離開后,一名隊將皺眉道:“許都指揮使,為何要給那劉然一百貫?五十貫不就夠了么?”

  許濤冷笑一聲道:“那劉然,可不簡單,雖是一介新卒,但其穩重遠勝康隨,他敗的不冤,在比試之時,蓄意連番激怒康隨,以至老子之謀,功敗垂成,五十貫,老子就送他一百貫。”

  隊將疑惑道:“他令許都指揮使密謀失敗,又為何贈他一百貫?”

  許濤轉身看著隊將,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道:“老子的錢,有那么好拿么,他一介新卒,家境寒酸,此生都沒摸過一百貫,如何不動心,他若是不愿交出,自己私藏,那鄭科又會如何想?”

  “他若是交出,那豈不是毫無用處,我等還損失一百貫?”隊將故意追問道,他知曉現在許濤正需要有人追問。

  許濤搖頭笑道:“財帛動人心,一百貫,他交出,豈能出自自愿,被鄭科奪走,又怎能無怨氣。”

  隊將又追問道:“就算那劉然有怨氣又如何,不過一介新卒,鄭科可是都指揮使。”

  許濤搖頭不語,只是抬頭看向一個方向,那是許濤的都指揮使辦公居所,笑了笑。

  無論劉然交不交出這一百貫,鄭科與他之間,必然生出隔閡,懷疑的種子種下,必然會發芽,許濤為一士卒,從死人堆里摸滾打爬,如何看不出劉然必非尋常人。

  現雖一介新卒,假以時日呢,到那時,他再伸出自己的手。

  許濤心道:“鄭科,你用不了的人,老子來用。”

  .......

  “一百貫?”

  望著幾名涇原路弓箭手提著的重物,就要走,劉然出現在幾人身前路上將其攔住,輕聲笑道:“可否檢查一番?”

  涇原路幾名弓箭手,頓時面帶怒氣道:“怎么,說一百貫,你信不過老子?還是認為老子在路上貪墨了?”

  見對方生氣,劉然平靜道:“確實如此。”

  劉然深知早已將涇原路弓箭手上下得罪,如今也不怕再得罪一番,這一路過來,怕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們拿了一百貫給自己。

  若是口頭說一百貫,實際無一百貫,九十五貫,那剩下五貫,誰來出?

  見劉然目光堅定,幾名涇原路弓箭手只覺得被羞辱了一樣,停留在原地不動彈,梁護見此,孤身上前,在幾人眼皮底下,默默的拿起了一貫又一貫的銅錢,數了起來,最后張平亮也加入了進來。

  最后對劉然點了點頭道:“一百貫。”

  劉然朝幾人拱手低聲道:“有勞諸位了,然自幼家貧,最大數目的錢,也不過數貫而已,如今許都指揮使慷慨大方,心中又驚又喜,一時間難以自制,望諸位見諒。”

  數日前比試,涇原路弓箭手落了面子,若非許濤的命令,他們豈會來此。

  聽著劉然承認自己窮,沒見過世面,幾人這才臉色好看了點,但仍舊冷哼一聲,拂手離去。

  看幾人離去,張平亮朝劉然小心翼翼問道:“劉然哥,這么多錢,該怎么辦?”

  看著地上箱子里的錢,劉然幽幽一嘆氣,與梁護對視一番,而后對張平亮道:“你先回去,我和梁大哥待會回來。”

  說罷,劉然與梁護兩個人扛起一百貫的錢,便消失在張平亮的眼前。

  二人一路行走,路上弓箭手則紛紛露出好奇神色,適才涇原路弓箭手提錢,他們也是親眼目睹。

  提著錢來到鄭科門外,有數人在此把守,看著劉然幾人到來,伸手攔下。

  劉然彎腰拱手道:“劉然乞見鄭都指揮使。”

  有弓箭手朝屋內走,去和鄭科稟報。

  劉然朝梁護看了一眼,梁護察言觀色,點了點頭,便也抽身離去,這事,他不好介入。

  不多時,方才那人從屋內走出,對劉然道:“鄭都指揮使要見你。”說完,便與其余人一起把錢搬到屋內。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