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按著君扶月的吩咐,去了趟江家。
結果次日,三嬸就來了山莊一趟。
自君阮樓被立為儲君的消息傳來后,君扶月便不似原先那般忙碌了。
相反,她刻意讓自己閑了下來。
不聽不聞不問,也不打壓失敗的對手。
省得沒等君阮樓坐好位置,她就被人抓著彈劾。
因此也有心思去關注江家的事了。
她剛看見三嬸,三嬸旁邊的昭昭便朝她行禮,笑道:“昭昭參見郡主姐姐,郡主姐姐萬福。”
昭昭如今也十一歲了,身上多了些少女的清麗氣質。
君扶月走上前,輕捏了下昭昭的臉。
溫聲道:“今日書院放假?”
昭昭彎眼,還告狀道:“是啊,所以阿娘就使喚我,讓我故意在二伯娘跟前纏著她,說要來尋大姐姐玩,還叫我做壞人,不讓二姐跟呢。”
三嬸尷尬得掐了昭昭一下。
“小孩子家家,胡說什么。”
雖是沒用力,昭昭也哎呦叫了聲,往君扶月身邊躲。
“大姐姐你瞧瞧,我阿娘不朝我道謝,還掐我,虧得是親母女,換成旁人,可是要委屈死的。”
三嬸嗔怪,“真是年歲越大越皮,還不好好坐到一邊去,為娘還要和你大姐姐說話呢。”
昭昭吐了吐舌,就乖順坐到旁邊的位置上。
君扶月失笑。
她看向三嬸。
“有段時日不見,三嬸的氣色比先前還好,當真是越來越光彩照人了。”
三嬸被夸得禁不住勾唇。
“阿月這夸的,可叫我羞了臉。也是錢堆出來的,哪個婦人像我一般,整日里魚翅燕窩養著,都會好氣色。”
她如今上無公婆,夫君愛重,底下的兒子女兒又活潑可愛,生活順遂,哪里會氣色不好。
君扶月含笑道:“我聽說,三叔最近也跟著開了家店,生意還不錯。”
三嬸點頭。
“他呀,主意大,倔脾氣,讓他好好在家里當個管事,風吹不到雨打不著的,一年到頭更是能掙著旁人家掙十年都掙不到的銀兩,偏他非要自己去開店,掙得少了不說,自己也累得很。”
話雖這么說,但三嬸臉上卻是帶著笑,顯然對丈夫的做法是支持的。
君扶月:“做自己的店,忙點累點也高興。”
“這話也是。”三嬸應了句。
君扶月端起茶輕抿了口,三嬸則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
等君扶月放下茶盞時。
三嬸才道:“阿月,我今日來,也是為了謝謝你,虧得你派了冬雪來,給我和你二嬸遞了梯子,我這次和阿柔一道操持這宴客的事,才發覺這阿柔可不是當初什么都不懂女娃了,我若是真為難了她,往后怕是要后悔。”
君扶月:“三嬸客氣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往前看就好。”
三嬸:“是啊……”
她說完,就安靜下來,摩挲著手腕上的鐲子,有些遲疑的樣子。
昭昭見狀,心直口快道:“大姐姐,我娘是來告狀的,那蘇織柔這兩天突然就常去二伯娘院里談事,也不帶我娘,二伯娘又笑呵呵嘴里沒個真話,我娘怕蘇織柔記我的仇,回頭成了婚做了家主夫人,故意趕我們三房出去,所以心慌,就來尋你做靠山了。”
三嬸臉一紅,尷尬笑道:“這,我這心里是有點打鼓……”
昭昭:“大姐姐,你也不好干涉家里的事,所以你別管我娘,我才是有話跟大姐姐說,也是我爹想說的。”
三嬸愣住,“昭昭,你……”
君扶月看向昭昭。
不由笑道:“哦?那昭昭說說你想說的話。”
昭昭點了點頭,認真道:“大姐姐,江家現在不對勁呢,我爹心里慌,總覺得家里怕是要步沈家的后塵,所以他才自己跑出去開店,就是想挪錢攢私庫徹底分家跑路。”
三嬸瞪大眼。
“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江家如今這么好的前程,跑什么路,都讓給二房不成?!”
“就是好前程才奇怪啊!”昭昭嚷道,“原本沈家是扶水郡的巨頭,現在沈家落沒了,崛起最快的反而是咱們家,大表哥多么好體面的一個人,還跟餓狼一樣搶食,不奇怪嗎?”
昭昭又看向君扶月,“而且,大姐姐,蘇織柔跟那孟家家主夫人走得有點近哦。”
君扶月手指微蜷了下,“孟家家主夫人?齊小姐?”
三嬸錯愕。
“什么時候?我怎么不清楚?”
昭昭仰頭,“你們肯定都不知道,因為我是在書院看見的。大概一個月前,我逃了夫子的課,去藏書閣看雜書睡著了,醒來就看見一美人在閣里看書,沒等我發出動靜呢,蘇織柔就出現了。”
“蘇織柔跟那美人說什么,求而不得的滋味可不大好受,離得遠我聽不清,但是她給了那美人什么東西,后來美人就走了,我等她們都走了,才下樓,”
“然后我從書院回來,就碰巧看見那孟家家主夫人,又聽說那家主夫人,閑來就愛去書院的藏書閣看書,可不就是她了。”
昭昭道:“大姐姐你看,這蘇織柔背著人跟孟家家主夫人私交,而這孟家家主夫人又是齊家家主的獨女,我聽人說咱們扶水郡除卻沈家后的四大家族,就是君家、江家、孟家和齊家,”
“大家都說,君江一體,孟齊一家,勢力平衡,可若如我所說,那就是三比一,哪里平衡。”
昭昭說完這些,君扶月也有些錯愕。
蘇織柔和齊家……
還真是大消息。
她看向昭昭,又有些想笑。
昭昭還真是,蘇織柔的克星。
三嬸云里霧里道:“什么亂七八糟,瑾臨是阿月的大哥,什么三比一。”
昭昭搖頭,“非也,娘,親兄弟還明算賬呢,反正我覺得大哥現在瘋了一樣搶生意的姿態不對勁,那二哥哥在藍玉島統軍,大姐姐又立于人前招風,大哥哥還做這么顯眼的事,就不怕上頭對大姐姐起疑心,覺得我們要跟二哥哥干那大逆不道的事嗎?爹爹就看明白了,正急著跑路呢。”
三嬸張圓了嘴。
跑路?榮華富貴不要了?
君扶月對于江瑾臨搶生意的事,倒是看在眼里,甚至有放縱的意思。
只是昭昭說的這個孟齊兩家的事,倒真叫她收獲巨大。
因此道:“昭昭,今日這些話,你同我說了,便再不要往外透露半分,你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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