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險峰繼續喝酒,一邊喝,他一邊想著葉初秋說的話:她都要嫁人了,你還在這喝悶酒?

  是啊,若是她嫁給別人做正房,他無話可說,可她不過是嫁給別人做妾。

  妾是什么?妾就是下人玩物。

  他不能讓她遭受這樣的命運,他要拯救她!

  想到這里,阮險峰站起身來,借著酒勁,莽撞地往外走去!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喝了兩杯酒,他一下有些熱血上涌,不過他總算是還沒徹底失去理智,還知道回到平安鏢局,先將兄弟們帶上再說。

  平安鏢局的那些鏢師都是隱藏的“龍衛”,一聽說大當家喜歡的姑娘被人搶去當小妾,那還得了?紛紛拿起刀,要跟著他去搶親。

  有著他們的響應,阮險峰越發是熱血上頭,帶著人就往周員外的家中闖去。

  “你們干什么?”

  周員外雖然只是納妾,不過也給足了蕓娘顏面,在家中辦了兩桌酒,請了相熟的好友過來。

  眾人正打趣著周員外,說他是十八新娘八十郎,一樹梨花壓海棠,忽然,就聽見門口一陣打砸聲音,緊接著,一群人往這邊闖了過來。

  “將蕓娘放出來!”

  面對周員外的質問,阮險峰手執大刀,冷著臉卻是不二話。

  “蕓娘?”

  周員外愣了半晌,才想起蕓娘是他今天新納小妾的名字,知道面前這人是來搶親的,他是又驚又怒。

  “你是什么人?蕓娘跟你有什么關系?”

  “我是蕓娘的未婚夫,你搶了我的女人,還問我是什么人?”阮險峰拿著大刀指著他的胸口,又上前了一步,“你交不交人,不交人就死!”

  他說著,猛地將刀朝一旁的椅子砍去,一刀將那椅子劈成了兩半,然后又將刀對準了周員外。

  周員外身子抖了下,心中有些害怕,只是樹活一張皮,人活一張臉,若是眼下只有他一個人,他早就將人交出來了,可是當著眾位老友的面,他臉上到底是掛不住,只站穩身子,仰起頭,硬著頭皮說了句,“老夫活了這么多年,什么風浪沒見過?想威脅老夫,做夢!”

  “周員外啊,不過是區區一個小妾,他要就給他好了。”

  “就是,周兄,識時務者為俊杰,趕明兒,小弟送你十個八個小妾,保管個頂個的漂亮。”

  他請來的那些士紳怕惹禍上身,紛紛勸說道,面前這些莽漢人多勢眾,且又個個帶刀,這會兒他們只是來赴宴,又沒帶多少手下,可不得避著點。

  “既然如此,那我就給兄弟們一個面子……去,將人帶過來。”

  聽了老友們的話,周員外有了臺階下,也冷著臉,讓人將蕓娘帶了過來。

  蕓娘在房間里,還想著要不然上吊自殺算了,也算是全了自己的情義跟體面,可是又想著,剛嫁過來就自殺,萬一這周員外找爹娘要錢那該怎么辦?

  一時之間,她看著房梁,舉棋不定。

  “姨娘,前面有人來搶親,您快跟我過去吧。”

  一個丫鬟沖了過來,二話不說,拉著蕓娘就往我走。

  蕓娘整個人是云里霧里,一面跟著丫鬟往前院跑,一面問道:“搶親?誰來搶親?”

  “肯定是你認識的人唄,他說是你未婚夫,他帶了可多了人了。”丫鬟說道。

  蕓娘還是不明就里,“可是我沒有未婚夫啊,莫不是山匪來了?”

  “哎呀,您別問了,您去了就知道了,老爺正頭疼呢。”丫鬟說著,拉著她繼續往前跑去。

  前院就在眼前了,只是快到廳堂的時候,里面卻是安靜無比,蕓娘一步跨入,見到眼前那人,整個人都愣住了,“阮大哥?”

  她萬萬沒想到,阮險峰竟然會帶著人過來搶親。

  “蕓娘,過來。”

  阮險峰朝她招手,蕓娘扭頭看了周員外一眼,聽見他開口,“過去吧。”她才敢小心翼翼地走過去。

  “阮大哥,你怎么……”

  看著阮險峰身后的人,她有些害怕,她怕他跟那些山賊悍匪們混一塊去了,可是,只要一想到,他為了她闖入周府,她就什么都不怕了。

  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哪怕他是匪類,也沒關系。

  “走吧。”

  阮險峰伸手,握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一步一步往外走去。

  他身后那些兄弟則是拿刀防備著周員外等人,直到他們安全離開,這才轉身。

  “阮大哥……”

  回到阮險峰的新家,天已經徹底黑下來了,蕓娘坐在床上,揉搓著帕子。

  她身上,還穿著紅色的嫁衣,坐在那,垂著頭,露出潔白的脖頸,好像一只垂頭的天鵝。

  “你別多想,我不會對你做什么的,好歹你叫了我這么多年的大哥,我不能看著你跳入火坑。”阮險峰坐在她不遠處的椅子上,淡淡的說了句。

  “阮大哥?”

  聽到這話,蕓娘卻是十分意外,不可置信的抬起頭來,“阮大哥,你將我搶來,又不要我?”

  “我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人,你別多想。”聽到她的話,阮險峰站起身來,往外走去,“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阮大哥!”

  見到他要離開,蕓娘三步跨做兩步,走到他身后,一把將他抱住了,她將頭貼在他的后背,“阮大哥,蕓娘已經嫁過了,你若是不要蕓娘,叫蕓娘去哪?”

  “你可以回家。”阮險峰聞言嘴角一翹,偏偏聲音卻依舊是極冷。

  “回家?我若是回家,周員外肯定會找上門來的,到那個時候,我還是得乖乖回去,就是周員外不找上門來,我爹娘也會將我再賣一次。”蕓娘一邊說著,一邊將他抱得更緊。

  “蕓娘,那我問你,你爹娘將你賣了,以后你是不是就跟你爹娘沒有瓜葛了?”阮險峰問了句。

  “阮大哥,我欠他們的已經還清了,你將我救了出來,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聽到她這斬釘截鐵的話,再感受著她摟緊自己腰肢的小手,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但是,阮險峰依舊是板著臉,將她的小手掰開,轉過身來,盯著她的眼睛,“那有朝一日,我跟你爹娘又起沖突了,你會幫誰?”

  “幫你。”蕓娘毫不猶豫的說道。

  “真的?”阮險峰卻是很沒有安全感,一再追問。

  “自然是真的,實不相瞞,你今天若是不來,我明天就會自盡。”

  蕓娘抬頭看著阮險峰,眼圈不由自主的紅了,她沖著阮險峰凄苦一笑,“阮大哥,蕓娘對你的心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你若是不要蕓娘,那蕓娘就死了算了。”

  “噓!”

  聽到她這么說,阮險峰總算是滿意了,只一把將她摟入懷中,“以后,我不允許再說這個字,我們要幸幸福福,白頭到老。”

  蕓娘聞言,也展顏一笑,盡管被他勒得骨頭都疼了,但她仍舊是舍不得讓他別箍太緊,因為她好怕這只是一場夢,只有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她才會覺得真一些。

  阮險峰察覺到了她的不舒服,將她放開了些,然后低頭輕吻了下去,既然郎有情妾有意,那還有什么好遲疑的呢?今天,就是他們的洞房花燭。

  住在隔壁屋子的阮婆婆,因為眼睛看不見的緣故,聽力要比旁人格外好一些,雖然有些聲音她不想聽見,但還是傳入了她的耳膜。

  “這兩孩子。”

  她笑了笑,起身,叫醒了睡在榻下的丫鬟,讓她扶著自己去另一間屋子睡去了,將空間留給了這對小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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