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立刻意識到了什么。

    厲景行卻不愿相信。

    分明談得好好的,對方負責人的態度看上去也很確定,該是萬無一失的。

    厲景行繃著臉,拿出手機便要打電話確認。

    一通來電先一步滑進手機,打來的是公司的副總,一直跟他跟進南橋村的項目。

    心頭沉了沉,接聽。

    副總在電話里用很忐忑沮喪的語氣告訴他,對方臨時取消了見面。

    意思再明顯不過。

    項目,黃了!

    厲景行俊逸的面容黑白交替,他沒說一個字,拿下手機,盯著泰然坐在上方的厲靳深,怒聲道:“你故意的?”

    厲景行有種強烈的被耍的惱怒!

    此刻的結果仿佛在告訴他,他以為板上釘釘的事,不過是厲氏聯合南橋村項目的負責人將他當猴耍了一通。

    厲景行本就不是個好脾氣的主兒,這會兒更像是頭被勾出暴戾因子的豹子,眼尾猩紅的盯著厲靳深。

    他接受他給他的挑戰,愿賭服輸!

    可他不能忍受,被當成傻子戲耍,玩弄!

    他是他敬重崇拜的人,是他四叔又怎么樣?

    他今兒要是不給他一個說法,他還非要在他這塊鐵板上踢一腳不可!

    他不爽,他也休想一點影響都不受!

    “就你這樣兒,配當厲氏的對手?”

    厲景行這邊都快光火到變異了,厲靳深仍是那副不溫不火,沒把人放在眼里的淡漠,吐出的話,更是犀利得直戳人的心窩!

    厲景行幾時受過這樣的羞辱和輕蔑,英俊的面龐扭曲,反唇相譏:“四叔坐在這把椅子上,自然說什么都輕松!”

    他不忿,不服!

    他輸的不是能力,輸的是勢力和背景。

    在h市,只要厲氏想要,其他的都得靠邊站。

    “你快讓我刮目相看了。”

    厲靳深冷下臉,“你是二十四歲沒錯吧?我十四歲就不說這樣的話了。我嫌丟人!”

    厲景行一震,心頭難堪的感覺快要爆棚。

    厲家根基深,發家史淵遠。

    但其實到厲繼森那會兒已經開始走下坡路。

    厲繼森瞧著范挺足,為人心狠手辣,但能力與老爺子比,相差不止一星半點。

    原本厲繼森的長子厲寒蕭,是能寄予厚望的,誰知出了一場車禍,腿部留下隱疾,心性變得不是一點半點。

    后來更是直接跟老爺子坦言,自己不是他心目中的繼承人,讓老爺子別再在他身上浪費心力。

    從那之后,不再過問厲氏任何事。

    厲寒蕭指望不上了,厲繼森又是個空架子,為了厲氏幾百年的基業,厲老爺子自然把主意打到了厲靳深身上。

    那時,厲靳深好像才十二歲!

    這么多年,厲靳深的能力有目共睹,厲氏在他手上,一騎絕塵。

    也就是說。

    厲靳深是靠著自己,坐穩了厲氏最高掌權人這把椅子的!

    他可以嘲諷任何人是借了家族的勢才輕而易舉得到了普通人傾盡一切也無法.辦到的事,但他嘲諷不到從十二歲起便被逼著學習如何管理家族企業的厲靳深頭上!

    何況他自己一定程度上,不也吃著家族帶給他的紅利?

    厲景行面上火燒火燎。

    人也迅速的冷靜了下來。

    他抹了把臉,聲音有些啞的:“我不會離開h市的!”

    厲靳深瞇眼:“我要是你,就拿著厲氏的股份出國繼續當你的陳少爺,一輩子舒舒坦坦的過,不丟人。”

    厲景行和厲微微在厲氏都是有股份的。

    是兩人在成年時,程竹貞和厲繼森分別給她們的。

    厲景行猛地盯向他,眼里迸射出狼一樣的狠勁兒:“兩年內,我一定會讓陳氏成為國內無人敢小瞧愚弄的存在,厲氏也不能!”

    厲靳深垂下眼睛:“不管是兩年還是二十年,陳氏都不會是厲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