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提問躲不過去，沈然斟酌著回答：“我當初考大學時沒好好復習，被調劑到歷史系，后來在學校修了雙學位，可以在明年畢業后，作為交換生申請去法國讀工商管理碩士。”
五年前因為成人禮那件事，她完全沒心情復習，最后去了歷史系，為了畢業后好找工作，沈然就雙修了管理專業，報名去法國留學。
本來她想在國內打工一年攢些學費，明年入學，后來跟邵庭陌結婚，就延期到了三年后。
起初這件事她認為沒有必要跟邵庭陌說，三年以后兩個人就沒有任何關系了，人家也不會關心她離婚后做什么。
后來和邵庭陌的感情漸深，她也處于矛盾迷茫中，三年后是去是留還是個未知數，怕邵庭陌多想，也就沒有說。
去法國留學的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連楚橙橙都沒有告訴，她不知道戚嘉余是怎么知道的，只能模糊的解釋，不想被邵庭陌誤會。
她想模糊答案，戚嘉余卻偏偏要說個一清二楚：“我想在公司鍛煉幾年后出去充充電，報了三年后布朗學院的工商管理班，讓他們給我留名額。
布朗學院聽說我是云城的，說到時會有交換生過去，本來應該是明年去的，那位交換生這幾天申請三年以后。
交換生都會公示名單，我一查，沒想到竟然是你，太意外了！”戚嘉余陳述這一段的時候，興奮得幾乎是手舞足蹈。
布魯斯沒多想，笑著問邵庭陌：“為什么沈醫生改成三年后才去，是因為你們計劃要生baby嗎？”
“不，因為現在醫院很忙，我答應她三年后陪她一起去，我太太很黏我，我不想讓她失去這個學習機會，只好陪著她了。”
說著，邵庭陌看向沈然，“你這么離不開我，到老了我走不動了，是不是也要黏著？”
他很少在別人面前如此溫柔地笑，寵溺的眼神蕩漾著無盡的愛意。
眼神深處，只有沈然才能看到那里的冷，已經結了冰。
“是的，你老了，走不動了，我也會黏著你，到時候你不要嫌我煩。”沈然順著他的話，把戲演下去。
邵庭陌收回笑意，眼中的冷浮到眼眸之中：“那可不好說，人心難測。”
布魯斯一愣，本想夸他們倆太甜，畫風突變，邵庭陌臉上的冷，把空氣凍住了。
“我開玩笑的，男人嘛，總要嘴硬要點面子的。”邵庭陌帶頭笑了起來，眼中的冷卻始終沒有消失。
布魯斯跟著哈哈大笑：“邵，你太會演了，剛才我嚇了一跳，你們倆好恩愛，我羨慕。”
“羨慕也沒有用，這世上沈然只有一個，她屬于我，來，喝酒。”邵庭陌與布魯斯碰杯，似有似無地看了戚嘉余一眼，沒有抬正眼。
戚嘉余干笑著陪酒，他不知道現在是什么狀況，難道是他判斷錯了？
沈然不但申請三年后入校，而且申請了單人宿舍，一切的跡象都在表明，三年后她會一個人在法國常住。
聯想到當初沈然是為了三十萬才嫁給邵庭陌，戚嘉余揣測他們是協議婚姻，三年后就會分手。
所以他才特別高興，在邵庭陌面前也有了底氣，有千億資產算什么，三年后也留不住沈然。
不知是邵庭陌在說謊，還是他們兩個人真的是協議婚姻，戚嘉余打定主意，如果是后者，他絕不再弄丟沈然了。
沈然保持著微笑，內心灰暗苦澀，她現在說什么都沒有用，只能看著邵庭陌和布魯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
她認識邵庭陌這么久沒見過他喝這么多，以中醫為主做康復治療是要戒酒的，現在，他在用酒精懲罰她。
他贏了，她的心痛極了。
邵庭陌只喝不醉，布魯斯已經語無倫次，沈然先站起身：“很晚了，不如就到這里吧。”
“沈然，以后人模定制由我負責，到時我會找你再商討。”戚嘉余扶起布魯斯往外走。
他們走出去，房間里只有邵庭陌和沈然了。
“我們也回家吧。”邵庭陌搖著輪椅往外走。
“庭陌，我……”沈然想跟他解釋。
“我累了。”邵庭陌搖著輪椅，已經走出去很遠。
沈然追上他，沉默地跟在他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