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然坐在沙發上等,十幾分鐘后,夏九穿著浴袍從浴室出來,半濕的長發垂落在肩頭,淡淡的水汽讓他看上去更魅惑。
跟邵庭陌的俊美硬朗不同,夏九就是美得妖,男女通吃的那種妖。
“夏九先生,你指名讓我來推拿?可我只是幼兒推拿師。”沈然按出診醫生的禮儀站了起來。
夏九擺手:“快坐快坐,這兒沒那么多規矩。”
沈然還是覺得不妥當:“如果你是因為庭陌送我這個人情,推拿費未免太高了。”
夏九大笑:“嫂子,我有資格施舍陌少的老婆?你可太抬舉我了,別看陌少現在搞醫院又貸款又賒賬的,不出三年,憑濟壺,就能把盛世收了。”
沈然不太信,蚍蜉撼大樹這種事不是沒有,但濟壺跟盛世的差距可太大了,比地球到太陽的距離還大。
“那……”沈然還是不解,夏九出這么高的診費是為了什么。
云城不缺值五千塊的推拿師,但她不是。
夏九忽然斂起玩世不恭,狹長的桃花眼閃過一抹精明:“秦博年老爺子,是嫂子的外公吧?”
“你怎么知道?”沈然脫口而出,又知道自己問了句多余的話。
夏九是誰,頂級的私家偵探。
“嫂子,你知道我在非洲的遭遇吧?”夏九復又露出戲謔的表情,可憐兮兮的。
沈然搖搖頭,表示不知情。
夏九于是把他輝煌的“戰績”講了一遍,沈然只能忍住笑。
這不是典型的“睡女一時爽,受傷誤終身”嗎?
“非洲人那箭是真有毒,我這腰是能站起來了,小老弟不好用了,現在也不行。”夏九苦著一張臉。
他這樣夜夜需要有人暖被窩的人,受了這樣的傷,太耽誤泡妞了。
“可是,我也不會治啊。”沈然攤手。
這五千塊,她沒本事掙。
夏九鄭重其事:“嫂子,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人能救我一命,只有你了,我在非洲時有個華人告訴我,云城的中醫圣手秦博年秦老爺子,曾給他做過針灸推拿,治好了,他一口氣生了十個娃。”
那位非洲的海外游子十多年沒回國,不知秦博年已經不在了,夏九查到秦博年去世的消息捶胸頓足,發現沈然是他的外孫女,才興奮的一早就趕緊約了沈然。
沈然遺憾地嘆了口氣:“我沒正經跟外公學過,所以現在會些皮毛,也只能做做普通的治療,對了……”
她忽然想起外公有一套獨創的針灸推拿手法,因為太難,她沒學過,外公離世后,她憑著記憶把它們記錄下來,正一點一點在學習。
“你是不是想起來了?那老哥跟我說你外公自己創了一套手法,特別管用,當時給他治療時,你外公還不太熟練,照著圖下的針。”夏九提醒沈然。
“外公留了圖?我怎么不知道?”沈然不記得有這樣的圖,連秦云秀也沒提過。
“嫂子,不管怎么樣,我這第二次的新生命就拜托你了,我好歹得做個真男人,要不就變成真娘兒們了!”夏九哀求著。
“我可以試試,但你要給我點時間。”沈然勉強答應了。
夏九爽快應下:“多久我都可以等,嫂子你需不需要練習經費什么的?我來出。”
沈然笑:“五千塊已經夠多了,你給我兩周的時間,我試試。”
跟夏九說完,沈然又為他把腰上的舊傷治療了一下,幾針下去夏九的腰就舒爽了許多,他表面上吊兒郎當,心里是有數的。
在沈然的手里,他的小老弟是有救了。
做完治療,快到中午,夏九非要親自送沈然回去,車子拐來拐去的竟然開到了海邊。
“嫂子,咱們先吃飯,我這也餓了。”夏九盛情邀請。
沈然不好拒絕,跟著他上了游艇餐廳,卻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坐在輪椅上,正靠近欄桿,眺望大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