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笑笑預設了多種場景和可能,唯獨就沒有想到,陳曉欣對她的不滿,是在于她沒有向餐館這邊申請追加投資!
其實如何擴充團隊,占領高端私廚推廣的份額,張笑笑是早就有預案的,被陳曉欣這么一訓斥,她馬上把煙頭扔了,然后開始手忙腳亂的發送文件:“欣姐,我有的,但是你沒上班,我,我也不好提交,對不對?我有干活的啊!你看你看,這過了六稿的,我覺這一版本的方案,可行性,還是不錯的……”
陳曉欣拿起IPAD,看了一下張笑笑發過來的電子文檔,她看得很快,畢竟這些東西,對于陳曉欣來說,是很嫻熟的操作。
“可以,你去做一份報告,要多少錢,列清楚,我下午就要看到。”陳曉欣快速過完之后,看了一眼張笑笑,皺起眉頭這么說,“你是不是又沒去健身了?你明天就去做個體檢!我沒來上班,你就天天肥宅快樂水對吧?”
張笑笑慌亂地收拾著東西,分辯道:“我我我沒有!我就是喝點奶茶嘛。”
“呵,一天八杯對吧。”陳曉欣冷笑著嘲諷。
“五杯,最多六杯而已,沒有八杯!欣姐你不要老是欺負我!”張笑笑氣鼓鼓地說道,但不知不覺之中,剛才過來的惶恐和不安,似乎便漸漸消失無蹤了。
她往工作室去做報告,那匆匆而去的身影,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軌跡。
在陽臺桌子邊,看著新來茶藝師泡茶的陳曉欣知道,不會跟以前一樣了。
以前背著雙肩包的張笑笑,現在開始背起LV單肩包了。人總會成長的,期望一成不變的曾經,那只是怯懦者的不安。
陳曉欣并不在乎,是不是和以前一樣。
“我要一筆投資。”她直接把電話拔到韓總那邊,負責投資的那位女士那里,“如果你覺得不好處理,我可以直接找韓總。”
對方接到陳曉欣的電話,面對這樣有些唐突的言辭,并沒有任何的不快:“你上班了?”
“我準備開分店,肯定得回來上班啊。”陳曉欣笑著回應對方。
緊接著雙方很愉快地約定了見面的時間,接著陳曉欣又打了另外幾位投資人的電話。
她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直接,就是要錢。
接到電話的投資方,有猶豫的,也有欣喜的,但都把見面的時間、地點定了下來。
看上去,他們都很難拒絕陳曉欣提出來,追加投資的需求,可能問題在于回報率和資金額度上的商洽。
這時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是張若彥打過來的:“你去哪里了?你人呢!你不要嚇我!”
“我上班了。”她微笑著對他說道,然后又有些詫異,“你怎么知道我出來?家里沒人啊。”
“三個月前我的指紋就錄入你家的智能門鎖了!”張若彥一副如釋重荷的感覺,“我現在過去找你,見面再說!”
這時電話邊就傳來了李澤霖的聲音:“欣欣,我也過去!”
這兩人不知道為什么,又湊到一起了,陳曉欣聽見電話里,張若彥在罵李澤霖:“閉嘴!欣欣是你叫的嗎?那是我未婚妻,你放尊重點!”
她掛了電話,咬著唇,臉上卻無可抑止的,泛起了笑意,這世間,總還是有許多,讓人感動的東西,值得讓人留連。
“阿嫂,你不用急著回去給我送飯了,我過來上班了。”陳曉欣想了想,打通了嫂子劉宛晴的電話。
接到她的電話,在發型屋工作的劉宛晴,很有些激動:“好,好,上班就好。”然后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就哽咽了。
嚇得陳曉欣連忙勸她:“阿嫂,你別這樣,別這樣,你大肚婆來著,情緒波動不要這么大啊!”
“嗯,嗯。”劉宛晴應了幾聲。
在掛了電話之后,又發了條微信過來:晚上我和軒哥過去找你吃飯。
陳曉欣回復了劉宛晴之后,馬上就把餐館的采買叫了過來:“叫南沙那邊送過來,海鰻得有,其他你看著辦。”
因為劉宛晴最喜歡吃海鰻,所以陳曉欣有這樣的安排。
大哥陳曉軒的電話,很快就打過來了:“妹頭、妹頭!沒事啦?太好啊!”
就算游戲陪玩能賺點生活費,但陳曉軒仍舊還是那樣子,只不過,找到了一個讓他把愛好變現的渠道罷了。
“嗯,晚上吃飯再說吧。”她笑著對大哥這么說。
然后她在微信里,找到了母親的微信,猶豫了一下,又找到了父親的微信,想了想,她點進了他們的頭像,把“消息免打擾”的選項關掉。
“我回來上班了,很忙,不聊了,等我忙完手頭的事,約個時間吃飯吧。”她給父親發了這么一條信息,又把它原文不改轉給了母親。
接著想了想,她又點進他們的頭像,重新把“消息免打擾”的選項打開,然后她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不過她接著點擊姑媽陳淑芳的頭像,就現得要輕松許多了:“借車!我在餐館。”
“我去加油。”陳淑芳很快就回了她。
“喂。”有人輕輕地呼喚了一聲,陳曉欣放下手機,卻就看見張若彥站在通往陽臺的門里面。
她站了起來,然后張若彥就沖了過來,一把將她狠狠地抱住,在她的笑聲里,旋轉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李澤霖跟在張若彥身后,捧著一大束鮮花,看著他們兩個,無奈地嘆了口氣,把那束鮮花放在桌子上,自己拉開藤椅坐下,解開西裝的扣,對茶藝師說道:“給我泡杯茶。”
茶藝師想從公道杯給他倒一杯,李澤霖馬上拒絕了:“給我泡一壺綠茶。”
張若彥終于松開陳曉欣,她走過來,伸出手,主動握住了他的手:“謝謝,老同學!”
李澤霖大笑了起來,松開她的手,搖了搖頭:“這不算什么。我那天聽了首老歌,很有感覺,唱給你們聽聽。”
陽臺的桌子邊,有口琴和吉它,李澤霖側過身去,拿起那邊木吉它,坐在藤椅上,隨手彈了個和弦,然后望著她,輕輕地彈唱起,一首遠比他們幾個年紀要大得多的粵語歌曲;“woo……我也說過休息放棄吧,但實在舍不得你,只好衷心講一句,我盼你一世快樂,沒憾沒淚痕伴你。”
他的嗓子很不錯,盡管這首歌,陳曉欣和張若彥都沒聽過,但聽他唱起,很有幾分韻味。
李澤霖唱著,笑容里有些澀意,望了一眼張若彥,又望向了她:“如他傷你心,如他說別離,如果未嫌棄,我即奔近你。”
她伸出手,按在弦上:“你其實……”
李澤霖把她的手從弦上拿開,然后把吉它輕輕地放好,站了起來,對她說:“我春節結婚擺酒,定下具體的時間,我再告訴你。你要到場噢!”
他說著,轉過頭對張若彥笑道:“到時你陪我接新娘,我們潮汕接新娘,要凌晨三四點。”
“沒問題!”張若彥笑著應了下來。
李澤霖扣上了西裝的扣子,沖他們點了點頭,轉身而去,沒有遲疑,沒有留連。
茶藝師很識趣地離開了,陽臺就只有她和他。
“你是怎么走出來的?”他拉著她的手,坐下來之后,這么對她問道。
父母離婚,也沒有能讓陳曉欣從房間里出來;黃櫻搬走時,哭得呼天搶地,也沒讓陳曉欣從她的困境里走出來。
更不要提餐館的許多波折,人員來去等等。
李澤霖每兩天過去一趟的勸慰和開解,張若彥每天下班就過去的陪伴等等,都沒有讓她走出自己的困境。
所以,張若彥很有些驚奇,是什么,讓李曉欣能夠從那狀態里重新走出來。
陳曉欣從包里拿出一份邀請函,遞給了張若彥。
這是某個行業峰會的邀請函,邀請陳曉欣去參加在琶洲會展中心舉行的行業峰會。
然后在邀請函的背,還有一行手寫的花體英文:
WHO'SYOURDADDY?
落款是:Lee。
這就是陳曉欣的前上司,那位李總發來的邀請。
看起來,李總仍舊能找到自己新的位置。
而在運營的領域里,再也沒有陳曉欣的身影,李總大約認為,陳曉欣離開之后,景況很不好,于是她發來了這封邀請函,期望陳曉欣屈服在她面前,搖尾乞憐,來得到她的施舍。
張若彥愣了半晌,大笑起來,然后緊緊地擁抱住了陳曉欣。
這是一個溫暖的冬天,在廣州這座千年商都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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