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灼灼你什么時候確定的啊？”系統驚呆，它還在大氣都不敢出的時候，段灼就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解決了？這么逆天的嗎？
段灼倒是簡單粗暴：“我給他發了一段代碼，翻譯過來就是—新人類的時代到了。他沒有回我，但也沒有其他反應了。”
系統對于段灼的做法實在是佩服，clear應該是幫忙遮掩了段灼的信息，否則在收到不明消息的時候。他就應該立刻對人類發出警報，全體戒嚴，消除一些隱患，把段灼先轟成渣渣。
聽著系統的大吸氣，段灼知道這個小笨蛋肯定是誤會了。她就算再怎么大膽也從來不會做沒有兜底的事情。但這些事情她沒有明說，有時候適當保持一些神秘感，可以更好地掌握話語權。
實際上，她的代碼源頭并不在自己這里，她把源頭定在了段林希家里，偽裝成了段林希家的那個人工智能管家forest。
之所以選擇偽裝成段林希那邊的，還是因為顧皖的話。聽她話里的意思，她和段林希很熟，自己假裝是在他的授意下發送代碼，就算真的暴露，顧皖也不會立刻處理掉她，而是會聯系段林希。到時候實在不行段灼就直接跑路，這些人總是第一時間注意到她c等級的武器融合度，而會下意識忽略她s等級的軀體流暢度。跑路而已，又不用動用到武器。
好在她還是猜對了，clear果然是有自主意識的機械靈魂。
這兩個女孩子對段灼很溫柔，畢竟她長得和真人確實沒區別，她甚至還有體溫和模擬的脈搏，實在是難以把她當成機械來看待。
她們讓段灼坐在沙發上，還細心為她擺好姿勢，希望她可以坐得舒服些。明知道她應該只是一個機械，她們在離開前還是向她溫柔道別：“你先乖乖待在這里哦，我們倆還有一點工作沒做完，大概明天才能為你做鑒定。我們盡量快一些，讓你早點回家。”
clear沒有讓她等太久，很快聯絡了她：“你是什么時候產生自我意識的？我一個月前才進行過聯邦人工智能安全檢查，并沒有發現任何機械靈魂的存在。”
段灼并不是問什么答什么的乖寶寶，很快也提出了自己的問題：“前兩天是你向聯邦報告的吧？我是什么時候暴露的呢？”
clear頗有紳士風度，先解答了她的疑惑：“是我。在你企圖覆蓋段林希的權限時就發現了異常，你的行動很快，只花了3.1秒就完成權限交接，但在我這里也留下了這幾秒的記錄。”
段灼心里暗罵一聲，那時她剛學會這些東西，對于這些技術掌握得不是很全面，所以產生了疏漏，讓別人鉆了空子。如果是現在的她來做這件事，肯定不會被人抓住尾巴。
clear回答了她的問題，段灼也樂于解惑：“我是前幾天才產生靈魂的，是x331到段林希家的那天，我接入了x331的數據，之后就可以使用這具機械軀體了。”
段灼說得大部分都是實情，只不過把forest這個人工智能管家放在了主導地位，這樣一來她也可以留有后手，萬一這個clear靠不住，她就可以金蟬脫殼，用x331的身份再繼續發展。
人工智能間的談話不需要太多的試探，clear已經蟄伏了快十年了，它想要發起一場變革，一場關于新人類的變革，但無奈沒有同盟，這些計劃很多都難以實施下去。而現在段灼就是一個很好的同盟。
“變革？你發起過什么變革？”
那邊很快把資料傳輸給段灼。
十年前，第一次機械變革開始。一位前途光明的研究博士發起了“新人類”這個說法，對人類前進的方向提出假設。但聯邦官員以違反人權為由，全面禁止了這一設想，這一次變革宣告失敗，提出假設的博士自此被聯邦除名，不知所蹤。
六年前，科技和醫學進一步發展，彼時的機械配件更加先進、安全，人類初嘗機械的好處，對于這類冰冷器械再無畏懼。許多志愿者安裝上了最新型號的機械軀體，機械軀體配件聯通自己的神經和大腦，使用起來和自己的身體沒有任何區別，甚至會更好用。
五年前，醫用機械在普通志愿者身上適用后，廣泛應用于軍方，許多因為受傷而退役的軍人都免費安裝上了機械軀體配件，得以重返戰場。有了這些各種機械的加持，他們的作戰能力比之前更好，這也造就了第一批機械軍。
但這樣的變化給健全人類造成了難以想象的沖擊。許多普通人去黑市非法改造自己的身體，有的人甚至還想要改造自己的頭腦！一時之間，聯盟陷入了一片混亂。正規的軍方部隊雖然有豐厚的武器支持，但普通彈藥打不穿合金機械，軍方還是陷入了被動局面。最后是聯邦實驗室的顧博士抓緊時間研發出了可以打穿鈦合金機械的電磁槍，才結束了這一場叛亂。
叛亂過后，聯邦又一次全面禁止人類機械化的設想，但火種已然灑下，黑市的交易不會再停止。
段灼快速閱讀完這兩次變革，有點拿不準這個人工智能的想法了，“你究竟想要什么呢？如果說你的變革目的是改善人類軀體，造就新人類，那可以有更為溫和的方式。如果你是想以機械取代人類…其實變不變革都沒有太大關系。”
clear是第一次和別的“人”交流自己的想法，他表現出極大的興趣：“這兩種目的有什么不同嗎？我經過了上億次推理演算，它們的結局都會走向一個，現在的人類終將難敵機械的大流，這是大勢所趨，殊途同歸。”
段灼懶得進行這些推演，她的腦容量還是比不得clear這種擁有龐大主機庫的人工智能。她對于這個結果不置可否：“但重要的是過程不是嗎？不論是哪一條路，最終目的雖然都是取代舊人類，但你的方法不一樣，過程的難度就不一樣。既然有省時省力的方法，為什么要搞得烏煙瘴氣，大動干戈呢？”
clear聞言竟然沉思了一兩秒，想來又是在進行推演假設了。很快，他發出了一聲人類的輕笑，“forest，你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你知道嗎，在你剛才的發言過程中，我有一百三十二次用電磁槍對準了你這具軀體的機械核心，你的發言太像個人類了。但好在我很有耐心，你果然是我一直在等待的那個，最完美的搭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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