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婷姐,婷婷姐,你咋還在這里啊,你家出事了!你快回去看看吧!”
來人是和周婷婷關系很好的小張倩。
平時兩人就經常電話來往,這也是周婷婷為什么知道司念娘家賺大錢的原因。
周婷婷抹了把汗,疑惑的問:“啥事?”
小張倩左看右看,沒人后小聲說道:“就之前你給我說的那個勾引你家男人的同事,剛剛你給我介紹的對象跟我打電話說,看到李家明和她單獨在外面吃飯”
張倩和周婷婷一樣大,她沒結婚就是打定了主意,要跟周婷婷一樣嫁進城里去的。
只是她長的沒有周婷婷那么漂亮,當初沒被看上。周婷婷運氣好,找到了李家明這個城里有鐵飯碗的人。
一躍就成了城里有錢人。
張倩和周婷婷從小臭味相投,從學校就玩在一起了,也算是好姊妹。
周婷婷講義氣的很,也不愿意自己的好姊妹在這破鄉下被這些糟糠男人糟蹋,所以在張倩的討好下,答應了她會給她介紹一個城里老公,日后兩人在城里還能一塊兒玩。
所以家里有一點風聲水起,張倩都會找機會通知周婷婷。
是她最忠實的線人。
當然,張倩這么大的年紀了,家里人沒有催促她也是因為知道周婷婷給她介紹的原因。
一直等著,和周婷婷一樣,送女兒風光嫁進城里面去。
這年頭,誰家要是嫁進城里面,這可是光宗耀祖。
只可惜鄉下想嫁過去并不容易,城里人又不是傻子,莫名其妙的為什么會找鄉下人呢。
所以張倩一直等了這么多年。
等的她年紀大了,都開始慌張了,三番五次的催促,周婷婷才幫她介紹了一個離婚的男人。
聽說是工廠里面當組長的,一個月五十塊,家里有房子,有一輛自行車,年紀三十多了。
雖然乍一聽不太好,但是人家是城里人,還有房子啊!
年紀大一點怎么了,孩子也不跟他。
最重要的是,對方還是個小組長。
才三十歲就當上小組長了,估計要不了多久還能當主管。
到時候張倩過去,還能給她整個輕松的工位,一個月不少錢呢!
而且對方還不嫌棄張倩是農村人,還主動約著見了幾次。
只是可惜,對方長得不大好看,這讓張倩很失望。
但也不想失去這個機會,所以強忍著不適和對方接觸,一來二去,也熟了。
這會兒張倩手上一有錢,就去找座機打電話給對方煲電話粥或者是寫信,生怕對方在城里找到更好的。
恰巧對方提到李家明和別的女人在外吃飯的事。
張倩想起周婷婷回老家來了。
之前周婷婷就和她說過,李家明單位有個女的老是私底下找她,一副騷狐貍勾引人的樣子,她立即就來通知周婷婷了。
現在周婷婷是搭建她嫁進城去的橋梁,張倩當然要幫著她的。
主要是她對那個男人也不是很滿意,希望周婷婷能給自己介紹更好的。
周婷婷一聽到這話,當即手中的掃把都拿不穩了。
嘴唇一抖:“你說什么?”
俗話說家丑不可外揚,只有周婷婷才清楚自己丈夫是個什么樣的人。
之前就總是跟別的女人曖昧不清了,但那會兒自己仗著大哥有錢又是老板,加上他弟弟還在自家廠子里干活,所以李家明還算是安分。
可自從自己和大哥鬧掰,還把小叔送進牢里之后,李家明就有了理由跟她吵架。
一吵架就整夜整夜的不回家。
有一天周婷婷急了,就忙去他單位問怎么回事。
誰知道卻瞧見他和一個女人有說有笑的在逛街,他還給那個女人買珠寶。
周婷婷當場就差點氣暈過去。
雖然李家明說自己和對方只是同事關系,當時是給公司領導買東西,但是周婷婷又不是傻子。
兩個人是什么樣子,她能看不出來嗎?
她又是憤怒、又是驚慌,怕男人出軌,更怕自己被拋棄。
因為對方比自己年輕漂亮。
這件事她不敢告訴外人,怕傳播出去被人笑話。
只告訴了關系最好的張倩。
所以她也知道這件事。
周婷婷現在回來,主要的任務除了和周越深這個大哥打好關系之外,還想著拿到司念那做鹵肉的教程。
就是想著到時候回去,有底氣。
只要自己在婆家有底氣,李家明就不敢在外面亂搞。
可現在自己還沒拿到東西呢,李家明就又不安分了。
周婷婷氣的是火冒三丈,也顧不得掃地了,招呼都來不及打就和張倩離開了周家
……
周婷婷走了,周家一家大小皆大歡喜。
晚上睡覺都香了不少。
周越深回來的晚,也不知道去干了什么。
身上帶著股子酒味兒。
可能是喝了酒,男人并沒有立即上樓。
樓下的客廳開了燈,昏黃的光線打在男人肩上。
按照平時,這會兒司念已經睡了。
但是她今兒個總覺得周婷婷忽然著急離開這件事,可能和周越深有點關系。
越想越是好奇,到底是什么樣的事情,才能讓周婷婷那不惜下跪也要留下的人離開。
八卦之心一旦燃起,就怎么也睡不著了。
所以就想著等男人回來問問這件事。
結果剛躺下,就聽到了聲音。
她走出房門,站在二樓樓梯口。
瞧見男人呢修長的身影站在餐桌前,長身而立,上身是軍綠色的短袖,下半身是一條一些老舊的迷彩褲,指節分明的大手捏著她買的粉色馬克杯喝水。
司念被他眉眼的漠然所吸引。
周越深察覺,也看向二樓的方向。
他深沉的眼眸里,
多了一些司念看不懂的情緒。
司念頓了一下,站定,到口的話也沒能說出口。
周越深一口灌下杯中的水,先開口打破了安靜。
“周婷婷走了?”是篤定的語氣。
顯然,他應該也是料到。
這句話成功將司念從剛剛的情緒中拉了出來,點了點頭說是,“下午就走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兒。”
周越深微微頷首:“那就好,沒有她在這里,你們舒服些。”
司念看了周越深一眼,問:“你做了什么?”
周越深也沒瞞她,嗓音低沉道:“李家明出軌了。”
司念一下愣住了,吃驚道:“周婷婷知道?”
周越深微微頷首,嗓音低沉,略帶嘲弄:“她自己心里應該是有數的,但是她自認為自己能夠挽回一個浪子的心。”
周婷婷還沒結婚的時候,李家明這人作風就不好。
李家明為人圓滑,注重利益。
周婷婷這樣滿腦子豆腐渣的人,完全不可能是祥得住他的。
周越深看的清楚。
然而周婷婷也不聽勸,甚至覺得自己是嫉妒她這個妹妹嫁去城里不認他,認為自己是說對方壞話。
周越深也就懶得管了。
前段時間,有城里的兄弟就碰到了李家明和別的女人去賓館這件事,看在周婷婷是他妹妹的份兒上,第一時間就跟周越深說了一聲。
周越深很清楚,一旦周婷婷沒了利用價值,李家明的真面目是立馬就露出來了。
然而這個妹妹即便是看見了,居然也不當回事,自認為她能讓浪子回頭。
這會兒回來這么討好他們,估計也是為了李家。
然而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周越深已經煩了。
他不想再給周婷婷這個機會。
周婷婷得知了丈夫和情人去外面吃飯,哪里還坐得住?
自然是忙回去挽回自己即將破碎的婚姻
司念聽完,也是有些唏噓不已。
不過想著上一次李家明也來過這里一次,那精明狡猾的模樣,一看就知道不是一個安分的主子。
周婷婷這一次,怕是要栽跟頭了。
她搖了搖頭,也沒覺得有什么可憐的。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她仔細的打量了周越深的表情一會兒,心想著,難道周越深剛剛露出的情緒,就是因為周婷婷嗎?
也是,再怎么樣,周婷婷也是他的親妹妹。
親妹妹的丈夫出軌了,他作為大哥的,肯定是心情不好的。
想到此,司念上前,安撫的拍著男人胸口道:“沒事,都過去了。”
周越深:“”
迷之安靜很快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打破。
司念后知后覺的“啊呀~”一聲,“樓頂的衣服還沒收呢。”
是這樣的,司念的那些衣服都太顯眼了,加上內衣內褲什么的,跟農村人的款式都不一樣。
當然司念也不是不好意思,就是掛在大門口的話,怕路過的人看見尷尬。
可是不曬干又不好,于是她思來想去,就掛到了樓頂上。
這樣又能曬到太陽,還能想掛什么就掛什么。
再也不用擔心別人看見她的蕾絲小內內了。
誰知道這忽然下雨,立即就急了。
周越深不疾不徐的拉住她著急的手,嗓音低沉的丟下一句“我去”,然后大步流星的上了樓頂。
周越深速度快,但還是淋了個半濕。
懷里抱著的全是司念那些小裙子小內內。
司念剛從浴室走出來,就瞧見男人不急不緩的拉開衣柜,用衣架將她那衣服掛了進去。
掛到小內內的時候,司念強忍著不臉紅。
心里默念,沒什么奇怪的沒什么奇怪的。
兩人都結婚了,該做的都做了,雖然大多時候都是關著燈。
不過自己雖然能保持鎮定,但老男人作為老年代的人,應該會不好意思吧?
她偷偷的去看周越深的表情,結果發現這人一臉淡定。
ok,老男人比她還穩
切,果然之前的純情都是裝出來的吧?
司念見他都沒什么不好意思的,自己也更無所謂了,反正解放雙手,她最討厭的就是掛衣服了。
干脆繞過男人走到一旁的桌前,拿著瓶瓶罐罐的涂抹起來。
沒注意到周越深捏著那塊布料的時候,那雙曾捏著砍刀、握著槍支都穩如老狗的大手,抖了一下
司念正擦著身子,忽然“啪嗒——”一聲。
沒電了。
農村供電的時間不長,除非花錢去買。
周越深就是舍得花錢,所以他們才能一天都有電用。
不像是別人家,每天就舍得用那么一兩個小時。
這會兒忽然沒了電,還給司念嚇了一跳。
眼睛沒適應屋內的光線,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往哪里走。
下意識就喚了一聲:“周越深?”
聲音響起的瞬間,男人走了過來,大手摁在了她的肩上,“我在。”
司念松了口氣,一手還不忘抹勻臉上的乳膏,嘟著小嘴:“怎么沒電了?”
“可能是電線燒了。”
農村平時就愛出現這樣的情況,周越深見怪不怪。
他的視野良好,即使是黑夜也能清晰的看見司念的動作。
瞧見她下意識的貼著自己的模樣,眼底閃過溫柔。
“你先睡覺,我去看看。”
他松手就要出去。
誰料下一秒,手臂纏上溫軟。
“別”
司念忙制止男人的動作。
電線要是燒了的話,那得多危險啊。
小時候他們村里就有人修電線的時候被電死了。
“別去了,反正都大晚上了,我們也不用電,等明兒個再看吧。再說,外面還在下雨,觸電的話很危險”
她帶著擔憂的聲音傳來。
周越深頓了一會兒,隨即微微頷首說好。
兩人的動作就這樣一直僵持著,直到司念將臉上的乳膏抹勻。
她才反應過來,男人還這樣站著。
眼睛適應了光線,看著呆站著的男人,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干嘛呆站著呀?”她高興的時候,嗓音比平時柔軟、好聽。
周越深頓住,半晌,他開口:“等你。”
房間這么黑,他怕她看不見,不小心摔了。
她細皮嫩肉的,摔的話肯定會很疼。
周越深光是想想那場面,濃眉就下意識的皺起。
聽到這話,司念也是有些莞爾,又覺得這男人真是頂好,特貼心了。
這樣很容易讓鋼鐵一般的中國女人淪陷的好嗎?
想著兩人許久也未親近了,她起了逗弄的心思,貼近男人,細白的雙臂勾住他的脖子說:“我看不見,你抱我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