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焉偏頭，看向一旁的張母。
張母頷首輕笑道：“既然來了，大人自去便是，或許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意想不到的收獲？
“是的。我道門中有一術，可望人之運勢，州牧大人氣運尚佳，無需擔憂才是。”張母輕笑一聲，自是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這般聲音響起之時，劉焉心中一喜，自是沒多說什么，只是拱手作揖，稍稍一拜，隨即便將目光收回，眼中恢復平靜之色：“如此，便借仙長吉言。”
言罷，起身走出大門，向外走去。
縣衙后院大堂內，肖文坐在椅子上，小口喝茶，眼中滿是平靜之色，倒是沒有絲毫神色波動。
不多時，劉焉趕來，肖文的目光落在劉焉身上，原本已經端起的茶盞再次放下，起身拱手作揖，言道：“見過劉州牧。”
“驃騎將軍不必多禮，只是不知將軍不在西涼接受封賞，何故益州行事？”
“莫不是，將軍古道熱腸，不遠奔赴千里，只為來此地剿滅山匪？”
“如此，劉某倒是要好生謝過將軍才是！”
這番話乍聽起來，似乎是感謝的話。
但其中含槍夾棒，卻是帶著質問的語氣。
肖文倒是滿臉平靜，面無波瀾，靜靜地凝望著劉焉。
兩人就這般相互對視著。
同一時間，肖文對著劉焉拋出查探術，將這位州牧的信息盡收眼底。
武將：劉焉
性別：男
品階：一方霸主（四階）
等級：61
天賦三維：1610/40
身份：漢室宗親
官職：州牧
屬地：益州
概述：漢室宗親，野心勃勃，想登臨巔峰，俯視山河。
嘖！
這家伙兒，果然是個野心家。
只可惜，野心家不長命。
最終，這大家伙兒辛苦了一輩子，到頭來卻是便宜了劉大耳那家伙兒。
只能說，可悲啊！
畢竟，老子打天下，兒子守基業。
沒個省心的兒子在，就算是把整個天下打下來，又能有什么用？
在兩人對視了約莫十數秒，肖文方才出聲言道：“大人言重了。之所以來此，不過是陪我家先生過來訪個友罷了。”
“哦？不知將軍是為誰而來？”
劉焉微微挑眉，眉宇間的忌憚之色卻是沒有絲毫減少，壓低聲音，問上一句。
“為張仲景而來。”肖文繼而說道。
此話一出，劉焉雙眼微瞇，眼瞳急劇收縮，但又在短時間內恢復正常。
隨即又瞧見肖文身后一名男子向前一步，對著自己拱手拜道：“草民何頤，見過州牧大人。”
“何頤？”
“本官聽說過你的名字，你曾與張仲景一同在學堂之中學醫，算起來你也算是張仲景的師兄，此來所為何事？”
劉焉的目光落在何頤身上，微微頷首，言道。
何頤這個名字，他自然是聽說過的。
只不過這個名字不是單獨出現，而是和張仲景綁在一起的。
這個家伙兒，是張仲景的師兄，與其一同在張伯祖的學堂內學習醫術。
一身醫術雖然不如張仲景出眾，但也不弱。
再加上張伯祖這一脈的大夫近些年都在外游走，作為游醫，診治四方，倒是在民間頗有威望。
也正是因此，劉焉在調查張仲景的時候，也才順帶著聽到何頤的消息。
此刻瞧見何頤，自然也就將其認了出來。
何頤上前一步，言道：“不敢隱瞞大人，草民聽聞大王下詔，讓師弟前往王宮，但我家師弟臨時出門，未曾接到詔令。”
“為天子診治之事，非其不愿，實乃錯過罷了。”
“草民聽聞此事，唯恐我家師弟沖撞盛怒，這才帶著我家主公來到此地，見師弟一面，并且打算借由我家主公的名頭，將師弟送到京都，為大王治病，彌補過錯。”
何頤張口道出來意。
至于這個來意的真假，自然是他一早就和肖文商量妥了的。
以劉焉的性子，定然會詢問何頤的來意。
在這個時候，也就需要找個借口糊弄過去。
至于直接坦誠地說明來意？
肖文不傻！
若真是那般做，豈非告訴對方，張仲景能夠逆天改命，能夠掌控肖文手下一個重要謀士的生死？
在這個政權衰敗的時代之中，每個人都是潛在的敵人。
面對敵人，自然不能交出自己的軟肋。
否則，你身邊環伺的那些狼群，就會饑不擇食地撲上來，將爾等吞噬殆盡！
所以……
謹慎！
戒備！
不將自己的弱點暴露出來，才是最好的！
不然，張仲景想要離開益州，便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所以，為了不坑那一位，肖文只能從另外一個方向找借口了。
果然，當何頤說出他來找張仲景的緣由時，劉焉看向幾人的目光顯得稍微和善了幾分。
至少，不是那種恨不得將三人就地格殺的眼神。
“原來如此。只是為大王看病，本就是無數人求都求不來的好事。這些事情，一旦錯過，再想挽回，可就晚了太多了。”
“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資格，隨意進出朝堂的。你說是嗎？將軍？”
在說出后半句的時候，劉焉的目光落在肖文身上。
肖文訕笑一聲，沒有答話。
“對了，方才下人來報，說是驃騎將軍有要事相告，不知是何要事？”
見肖文沒敢應話，劉焉也就說起了另外一件事情。
聞言，肖文沒有答話，而是看向一旁的嚴顏。
感受到肖文的目光，嚴顏起身，來到劉焉身前，將之前肖文說的那些話再次與劉焉說了一遍。
其中，更是著重強調南疆巫蠱師的存在。
等到嚴顏說完之后，劉焉陷入了沉默，眉頭緊鎖，臉色稍顯難看。
巫蠱師！
在無量教的背后，除了有一股隱藏的朝廷勢力之外，居然還有巫蠱師？
哼！
這個消息，還真是讓本官又驚又喜！
“嚴顏，你可知道你方才說的事情何等重要？消息真實嗎？你都親自確認過了嗎？”劉焉色厲內斂，壓低聲音，再次問道。
嚴顏點頭，然后指了指一旁的慕常安。
“主公，這一位是五斗米道的道子，山匪和巫蠱師的事情，便是他發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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