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宗門團寵,師妹她劍法超神 > 第273章 云家夜談
  窒息的感覺席卷了整個大腦,雪狐的目光愈發渙散。

  眼看著它馬上就要斷氣,后面的小狐貍終于忍耐不住,齊刷刷的朝著這邊跑來。

  跑在最前面的小狐貍急匆匆的化為人形,他“撲通”一聲跪坐在地,求饒道:

  “尊上,瞿光說的都是胡話,您別放在心上。”

  “是啊尊上,瞿光他也是為了您好。”

  “尊上,我們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復活晚嫣小姐,還請您別動怒。”

  求饒聲連綿不絕,鳳落白心魔一落,鬼使神差的松開了手。

  頭頂的月光被烏云遮住,這一片天空變得陰沉可怖。

  鳳落白眼底的嗜血消散,理智慢慢回籠。

  雪狐趴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過了許久,渙散的眼瞳才恢復成原來的模樣。

  “尊…尊上。”

  雪狐化成人形,他單膝跪在原地,右手放于左胸前,道:“對不起尊上,是瞿光冒犯了。”

  鳳落白漠然地掃了它一眼,冷聲道:“無礙。”

  他拂袖離去,足尖一點,便消失在茫茫夜空。

  *

  云家。

  夜幕時分,云家一片靜悄悄。

  云府外,有人敲著銅鑼,走街串巷,朗聲吆喝。

  “三更半夜,小心火燭!”

  云家偏院,一盞跳躍的燭臺被吹滅,室內傳來西索響聲,緊接著,就有人披著外衣,頂著月光踏門而出。

  男子披著月牙白外袍,烏黑的發絲從耳畔垂落,無端襯出幾分出塵的意味。

  此人正是云明躍。

  歸家半日,他還有些不適應。

  睡慣了僵硬的木板床,眼下再睡鋪得柔軟絲滑的床鋪,竟覺得有些難受。

  也罷,興許是他不適合這樣錦衣玉食的生活吧。

  云明躍心緒煩躁,他漫無目的的在云府游走,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云家祠堂。

  云家祠堂在院落的最深處。

  繞開一座又一座大氣典雅的宅院,最后便是莊嚴古樸的云家祠堂。

  云家祠堂有兩種用途。

  一是祭奠祖先。祠堂中,一邊擺放著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月月供奉,此處香火不斷,每日都有人在此禱告。

  二是守護后輩。只要是云家的孩子,自出生后,祠堂內便會亮起一座本命玉牌。

  孩子剛出生時,本命玉牌的光芒微弱,伴隨著玉牌主人的年齡增長,本命玉牌的光芒會越來越強盛。

  然而,若玉牌主人身受重傷,玉牌的光便會愈發暗淡。待到生命垂危之際,那玉牌也會像燒盡了油的枯燈一般,慢慢黑暗,直至徹底熄滅。

  若是沒記錯,小妹的本命玉牌已經暗了十幾年了。

  想到這里,云明躍心中多了幾分悵惘,踏踏進祠堂,視線落在右側明亮的本命玉牌中。

  前面幾排的本命玉牌尤為明亮,尤其是第一排最中央的那座。

  那座本命玉牌質地清透溫潤,上面的字跡清晰明了,一看便是新制成的。

  新便罷了,那玉牌的光芒極盛,它通體明亮,照的其他玉牌黯然失色。

  云明躍未看名字,心中卻莫名跳出了一個人選。

  他目光下移,果然瞧見了兩個大氣雋永的行楷——

  云梔。

  云晚嫣之女。

  云明躍在心中輕輕念著幾個字。

  初聽之時,他還覺得心無波瀾,但眼下一看這幾個字,云明躍體內流淌的血液竟有幾分沸騰之感。

  難道這就是血緣的吸引?

  云明躍的視線從云梔的本命玉牌上掠過,最后,停留在角落那座黯淡無光的本命玉牌上。

  小妹的本命玉牌已經暗了許多年了,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沒回來,恐怕已經陷入兇險。

  云明躍下意識認定,他剛想收回目光,卻忽然瞧見玉牌底部升起的一道亮光。

  那亮光由小變大,最后竟充盈了整座玉牌。

  盈盈光澤在泛黃的本命玉牌中流轉,在一瞬間達到高峰。

  然而,這種光澤只持續了短暫一息,眨眼的功夫,那盈盈光澤如同潮水般迅速褪去。

  云明躍看著云晚嫣的玉牌變化,不覺瞪大了眼。

  與此同時,一道悶沉的男聲冷不丁從背后響起:“你也覺得很奇怪,是嗎?”

  “父親說,這樣的情況,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

  “你看到的,是這個月的第十三次。”

  云明躍震驚轉身,他看著身后的來人,瞳孔一點一點放大。

  “明亦,你是何時回來的?”

  云明亦把玩著手中的折扇,淡定笑道:“聽聞四哥回來,我連夜從東域趕回來了。”

  “四哥,好久不見。”

  “這么多年不回來,你和三哥過得還好嗎?”

  云明躍心中的震驚化為迷茫:“三哥?你說云明飛?”

  “我和他又不在同一處。”

  云明亦呲牙一笑:“當然是因為他在這,我才問的。”

  云明躍不解:“他在何處?”

  話音剛落,一個青衣男子從天而降。

  “小五,小四,你們也睡不著啊?”

  三張相似的臉面面相覷。

  云明躍轉頭看著便宜兄長瀟灑的笑容,眉梢一抬:“你怎么也在這?”

  云明飛沒好氣地開口:“怎么只許你來,不許我看?”

  “我這不是聽到了一點風聲,晚上便來祠堂看看嗎。”

  “說來也奇怪,小妹這本命玉牌明明滅滅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云明飛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他抬手壓在云明亦的肩上,熟絡道:“小亦,你在家的時間最多,你應該知道點什么吧。”

  云明亦閉目養神,聽到云明飛提到自己的名字,他張開雙眸,點頭道:“確實了解一些。”

  云明躍臉色稍霽:“五弟不妨說來聽聽。”

  離家多年,云明躍沒想到當年以紈绔浪蕩著稱的小弟會變得如此沉穩。

  只見云明亦盤了盤手中的折扇,溫聲陳述:“若薇當初誤打誤撞認回云梔后,阿嫣的玉牌就亮了一次。”

  “當時我與父親去過一次第十峰,和若薇了解過后,發現梔梔的母親,也就是咱們小妹,早就于九年前離世了。”

  “九年是什么概念,若一個正常修士離世九年,恐怕早已經入了輪回,獲得了新生,但是阿嫣不一樣,她的玉牌從來沒有熄滅過。”

  “甚至,于兩個月前,阿嫣的玉牌從最開始的微弱光澤,轉變成了現在這般。”

  “每到午夜時分,阿嫣的本命玉牌總是要亮一次,起初我們也想不通…但是,在前段時間,父親在看云梔參加試煉賽的記錄時,發現一點端倪。”

  “梔梔的身上,有阿嫣的本命玉牌。”

  “本命玉牌之所以會亮,恐怕與梔梔有關。”

  云明亦說罷,便攤開手心,將云老爺子看完的含影石取了出來。

  “兩位兄長若是不解,可以看看。”

  “除了那些,期間我也有去問劍宗偷偷觀察過一段時間,我發現梔梔對于提升修為特別執著,然而她提升修為,就是為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去試煉賽。”

  “兩位兄長若是還記得小妹的喜好,定然會想起她曾經的經歷,她年少出眾,是咱們東南一帶最有天賦的陣法師。”

  “平素除了修煉畫符,她最喜愛的便是游歷山川,而這九川中域,恰好也是她去過的地方。”

  “且在十幾日之前,負責劍修試煉賽舉辦進行的蒼穹樓揚言要教習云梔兩年。那蒼穹樓是什么存在,想必四哥也知道。”

  云明躍眸光沉下:“略有所聞罷了。”

  “我只知蒼穹樓樓主是劍修界修為最高深的前輩,除此之外,一無所知。”

  云明亦溫和地笑了起來:“四哥還是太過謙遜了,知道蒼穹樓樓主身份的,可是少數。如今多少新興劍修不知這位老前輩,你知曉,說明你對他也有所了解。”

  云明躍淡定拂袖:“一個劍道宗主的必備修養罷了。”

  云明飛“嘖”了一聲,道:“云明躍,少裝,你我是孿生兄弟,你心里如何想的,我能猜不出?”

  “我跟你說,做人不能太低調,別人會欺壓你的。你看,做了這么多年的宗主,驚鴻劍宗還是一窮二白——”

  云明飛還未說完,云明躍便警惕回頭:“你怎么知道我的劍宗叫驚鴻?”

  “我記得,我似乎沒在家中說過。”

  云明飛笑容凝住。

  他尷尬了一會,又很快反應過來:“這個嘛,我猜的。”

  云明躍不信:“你何時來過?”

  云明飛若無其事地吹起了口哨,他仰起腦袋,目光游移,抬起的腳卻不由自主地往外邁。

  “云明飛,站住!”

  云明躍握緊手,云明飛腳步一頓,他干笑了兩聲,然后轉過身,問道:“怎么啦,你找我有什么事?”

  云明躍警惕的將他打量了一番,久久才道:“給我們宗門發放無聊任務的是不是你?”

  經營門可羅雀小劍宗的那些年,云明躍的弟子時常能接到一些無厘頭的任務。

  今天是幫山腳下老奶奶找小狗,明天就是幫隔壁山山主尋家鶴。

  這些任務簡單到沒修為的普通凡人都能做,可每次的任務獎勵比那些兇險任務的都要高。

  不是高一點,是高了十倍。

  云明躍雖然想鍛煉弟子,但也不會放過這種能賺錢的小任務。

  這些三五月發布一次的任務,夠他養活一宗的弟子了。

  雖然…他的弟子數量常年維持在二三十人。

  云明飛聽著云明躍的質問,不動聲色地岔開話題:“你看你,小亦說的明明就是小妹的事情,你怎么偷偷轉移話題講自己的事呢?”

  “你個自私鬼!”

  云明亦甩開折扇遮住笑容,他湊到云明躍跟前,小聲提醒:“四哥,別怪我沒提醒你,三哥這些年來,一直都在做劫富濟貧的江湖大盜。”

  何處有不公,何處就會有反抗不公之人。

  云明飛這些年仗著自己身手敏捷的天賦,沒少教訓修真界那些仗勢欺人的黑心世家郎。

  在云明躍和宗門弟子溫飽都難滿足的年月里,一直都是這個不靠譜的兄長偷偷接濟。

  云明飛不說,云明躍不知。

  看似事事不關心,實則是個百曉生的云明亦雖知曉,卻從未說出過一個字。

  云家一家子,終歸是過上了這種背地里互相關心,表面卻一片淡漠的生活。

  云明亦說完,祠堂陷入良久的沉默。

  不知道是誰先打了個哈欠打破僵局,轉而,三兄弟便抱在一團,嚷嚷著要喝酒慶祝。

  “明亦,你在家中待的久,還有什么事,你一并說給我聽聽?”

  云明亦一頓,道:“還真有。”

  “之前父親舊疾復發,差點病了過去。”

  “后來知道小妹的消息,他虧空的身子骨才慢慢恢復。雖說小妹如今沒了肉身,但她的魂魄還在,如此也說明,她還有復生的機會。”

  云明亦淡定說完。

  這平鋪直敘的幾句話,蘊藏著極大的信息量。

  “差點病了過去是什么意思?”

  云明亦垂眸:“差點死了。父親當初被沖撞了,身體受了重傷,你們都不知曉。”

  “小妹離開后,你們也走了,偌大的宅子空了那么多,他心生孤寂,漸漸斷了生念。”

  “好在家中還有個穩妥的侄女,若薇在外學劍的那些年,知曉父親身體不好,便會時常回來照顧他。”

  “也多虧了若薇,若不是當初她心生惻隱,撿了個小姑娘帶回家,咱家可能也沒那么碰巧,剛好收回了一個流落在外的外甥女。”

  “剛認回云梔的時候,父親毫無波瀾,知曉身份后,父親說是徹底活過來了也不為過。”

  “再后來,父親便常去問劍宗悄悄看云梔和若薇,每每回來,飯都要多吃一碗,維持幾個月,這身子骨也差不多養好了。”

  “到如今,小妹的事情漸漸有了眉目,父親也算是放下心了,你們現在回來,父親恐怕更是高興得睡不著了。”

  提起那個脾氣古怪的怪老頭,云明亦眸光都溫和許多。

  還是云明飛不相信:“父親如今身子骨不好,還能熬這么久?”

  云明亦勾唇:“三哥,我就知道你不信。”

  云家不同于別家。

  尋常人家的兄弟總是兄長阿弟禮貌稱呼,云家的兄弟卻是省去那種拗口的叫法。

  比起那些,簡單的哥哥弟弟顯然更為親切。

  云明亦說完,又看向云明躍:“四哥,你覺得呢。”

  云明躍笑而不語。

  果不其然,云明亦的話音剛落,一陣拐杖聲由遠及近:“孽障,說誰身子骨不行呢!”

  “云明飛,當著列祖列宗的面,別逼老子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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