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紫陽劍心錄 > 第四章 葫蘆道人啟仙緣,兄弟至此分仙凡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從廟外緩緩踏入一個身背葫蘆的道士。這道人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鼻直口闊,頜下三縷青髯。頭上梳著一個發髻,斜插了一根木簪,身上是一聲深藍色的粗布道袍,腳上是一雙草鞋。整個人都看上去平平無奇,就是一個普通的游方道士,只是身后的葫蘆大的有些過分,足有半人大小,那道人背在身上似乎還甚是沉重,不時身形還會隨著葫蘆有些晃動。道士的手上托著一個木盤,一路走來不時觀看手中的木盤。

  被厲色喝止,那吳九也是一愣,以為是有大人物來到,停下了手中的菜刀,現在回頭發現竟然是如此一個平常道人,看這衣著打扮也不像是有權有勢之人,立刻又狠絕起來,一提氣菜刀順勢就要斬下許曠的右腿。那葫蘆道人見吳九聽見自己之言竟然還要行兇,面露不喜,口中輕吐一個咄字。此字一出,那吳九竟然定在原地,單腳踩住許曠的大腿,菜刀高舉,作勢欲砍,兇相畢露。可臉部的表情卻完全相反,滿眼都是驚恐,一口黃牙的嘴巴半張著,努力的在抖動,似乎想要說上些什么,可是半天也沒能發出一絲聲響。恐懼爬滿了吳九的面容,不一會驚恐轉變為哀求討饒的表情。其他幾個同來的家丁也愣在當場,那個圓臉的少爺還想問話,其中一個家丁連忙拉住了自己的少爺。可以看的出,來人必然是江湖中的高手,如果再惱怒他,不知道還會惹出什么事情,所以連忙阻止自己的少爺。

  那葫蘆道人本已走到廟門之外,雖然走的不快,這一會兒也已經走到了許曠幾人的近前,收起了手中的木盤,看也沒看不能動彈的吳九和幾位家丁,只是來到許曠面前,拱了拱手,面帶微笑的開口問道:“小哥有禮了,小哥是否長居此地?”

  許曠見那道人問話,連忙想要還禮,可是傷勢有點重,剛想開口就又咳出了一口血。那道人微微皺了皺眉,隨手從懷著掏出一只瓷瓶,從瓶中倒出一顆墨綠色的丹丸。略一猶豫,將丹丸一分為二,取了其中的較小的一半,讓許曠吞下。許曠看著道人也不像奸邪之人,拿過丹丸就一口吞下了。許曠原本還想尋水將丹丸順下,不想這丹丸入口即化,更神奇的是體內忽然就感覺陣陣的清涼,之前胸中的疼痛也一掃而空,甚至之前長途跋涉將盧飛星從山上背下來的疲憊也緩解了不少。

  那富家的少爺見道人給了許曠丹藥,扒開下人的阻攔開口道:“道長,可是要尋人,我們吳家是此地最大的商戶,或可幫上道長一二。”

  “感謝道長相救,我哥哥才是此地的地頭蛇,地面上的事情就沒有我哥哥不知道的,無論道長想要尋人還是尋物都可以幫上道長的忙。我哥哥現在就在廟里。”許曠見那吳家少爺想要搭話,連忙出聲,目光卻偷偷的瞄向葫蘆道長剩下的半顆丹丸,心中暗自盤算,這丹藥如此神奇,或許便能救醒自家大哥,現在將道長引向廟內的大哥,道長想要問話,自然要救醒自家大哥了。

  那葫蘆道人見兩人都要幫忙,卻只是笑而不語,當聽到廟中還有他人的時候,似乎頓時來了興趣,示意許曠前面帶路,自己要進去看看。許曠見自己的計謀奏效,暗自歡喜,連忙領著那葫蘆道長向里而進。一旁的吳家少爺略有沮喪,卻也不敢再辯駁,領著兩家丁沒有離去只是站在院中,也沒有去管還呆若木雞的吳九。

  許曠將道長領到盧飛星的近前,還在組織語言想要向道長道明緣由,那葫蘆道人卻已經一臉歡喜的沖了上來,伸手就要去取纏在盧飛星身上的麻繩,可是一扯之下竟然沒有扯動,那葫蘆道人似乎有些疑惑,雙手如繁花展現,指訣連動,最后對著這麻繩連點三指,嘴中更是咄咄咄連喊三聲。可是那麻繩卻絲毫沒有反應,葫蘆道人臉上露出難色,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道長,我這兄長從山上下來后,就是這副模樣,你看是否將其救醒問問他緣由?”許曠見道長如此焦急,立馬支招說到。

  那葫蘆道人聽了此言仿佛到此刻才發現躺在地上的盧飛星,指訣又變,伸出食指在盧飛星的額頭一點,當葫蘆道人的手指點到盧飛星的額頭之時,那根麻繩竟然跳到了一下,將那道人嚇了一跳,連忙后撤了幾步。見那繩子沒有其他變化,才定下心來,剛轉頭想向許曠詢問情況,這盧飛星竟然猛的睜開了雙眼,從床上一下坐了起來,并擺出了一個防御的機制。那葫蘆道長見此驚喜萬分,連忙又將目光轉回了盧飛星身上。

  “你是何人,為什么在我們的廟中?”盧飛星沒有看一旁的許曠,而對著葫蘆道人問道。

  “在下一個游方的道士,想問問小哥遇上了何事,如何得了這靈...哦,這個麻繩的?”這葫蘆道人也從之前的震驚中恢復了過來,貌似隨意的問到。

  許曠在一旁一聲不發,因為他和盧大哥早有約定,有外人在場的時候,如果盧大哥不給他使眼色,那他就什么也不能說。這次盧大哥醒過來,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就說明從此刻開始他一句話都不能說,以免被人看出馬腳。這是他們兄弟二人混跡街頭多年所想出的辦法,這樣他們的謊言最不容易被揭穿。

  “額,原來道長是想知道這困天繩的事情啊,只是這過程著實有些匪夷所思,說出來我怕道長以為我誆騙閣下,其他人聽了也會將我當成瘋子的。”盧飛星有些難為的說到。

  “小哥但說無妨,在下絕不會以為是在誆騙在下,也不會被其他閑雜之人聽去。”葫蘆道人微微一笑,大手一揮,輕喝了一聲咄。

  許曠看著近在在咫尺的兩人,突然就無法聽到兩人的談話了,只能看見盧飛星和道長的嘴巴開合,偏偏一句話語也聽不到,等盧飛星和葫蘆道長說完,葫蘆道長就開始繞著盧飛星轉圈,不時對盧飛星打出指訣,盧飛星不時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過時間不長便恢復了正常。那葫蘆道長又對盧飛星說了不少言語,盧飛星似乎面露難色,不時將目光轉向許曠,不過葫蘆道長又言語了幾句,盧飛星最終點了點頭。葫蘆道人似乎遇見了萬分高興的事情,仰天大笑了幾聲,并伸手拍了盧飛星的肩膀。盧飛星也給葫蘆道人行了一個大禮,隨即葫蘆道人又將手一揮,許曠又能聽到葫蘆道人的聲音了。

  “飛星啊,你與你兄弟囑咐幾句,我們即刻啟程,外面的事務我會安排。”說完那葫蘆道人滿臉堆笑的走出了破廟。

  盧飛星看了一眼許曠,廟內的氣氛有些沉重,盧飛星組織了半天的言語才開口向許曠解釋道,自己已經被道長收為了徒弟,現在要隨道長回轉山門,由于各種原因無法帶上許曠,會將許曠托付給本地的商戶,等自己在門派之中安頓好了,就會來接許曠前去。許曠聽完盧飛星的話,這一天積攢的委屈再也忍耐不住了,大聲的哭了起來,死死抱住盧飛星的大腿,不愿讓他離去,盧飛星也有些動容,可猶豫再三還是告知許曠,他已經是個男子漢了,將來還要成為一代大俠的,如果不能堅強的話,自己就不帶他成為大俠了。許曠哭了許久最終還是被盧飛星說服了,點頭同意,不過再三要求盧飛星一定要盡早回轉接他。盧飛星也是點頭應承。

  耽誤了一會兒,兩人從廟中走出,此時那葫蘆道人還站在院中,吳家的少爺身邊少了一個護院,只有兩人站在另一邊一動不動身體卻不自覺的后仰,似乎想盡量遠離那個葫蘆道人,卻又不敢挪步一般。此時見兄弟二人從里面出來,原本一臉平靜的葫蘆道人,又不自覺的展開了一絲笑容。剛要開口,外面來了五六個人,帶路的是剛才那個吳家護院的,后面跟著的是鎮上的里長,捕頭還有幾個捕快,他們走的很急,其中幾人似乎剛從火場趕來,身上還有些炭黑痕跡。里正看見葫蘆道人,立刻上來施禮,手中托著一塊令牌,口稱大人,將那令牌還與葫蘆道人。那道人也不還禮,只是伸手拿了令牌,隨手塞入懷中,直入主題,要求里正安排許曠寄養在鎮上富戶之中,吩咐完后見幾人點頭應承,似乎還有些不太放心,環顧了四下,看見那個還定在原地的吳九,又是清叱一聲咄。那吳九聞聲便動了起來,可是明顯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身體,在眾人驚駭的目光中,緩緩的將菜刀反手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吳九雖然口不能言,可是臉上哀求的表情一覽無余,順著褲腳不斷有腥臭污穢流出。

  “各位可能以為天高皇帝遠,對在下的吩咐不放在心中,認為這位小哥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上峰也不會怪罪到自己的身上,并會有懈怠之心,難免還有些心術不正之人還會懷揣惡意,所以貧道在此給各位一個驚醒,行事之時也好多加思量!”這思量二字一出口,那吳九便自己用那菜刀狠狠的隔斷了自己的喉管,那鮮血噴射了一片,除了葫蘆道人和許曠兩兄弟,在場的人多少都濺到了些許鮮血。連常年當差的鋪頭也是變了顏色,其他幾人更是不堪,那吳家少爺直接都吐了出來。

  葫蘆道人看火候也差不多了,伸手拉住了盧飛星說到:“該辦的事情都辦的差不多了,我們也該啟程了。”

  盧飛星點了點頭,放開許曠牽著的手,鄭重的說到:“弟弟,莫要傷心,我短則數月,長則一年必會回來接你,你萬事小心,我們兩人的家當你且看護著,等我回來!”

  許曠雖然不舍,但是知道到了現在也無法改變什么,鼻子一酸又落下淚來。盧飛星也不看他,跟著那葫蘆道人從廟門出了破廟,也不見他們加速,可幾個晃動就消失在了黃昏之中。其他人圍了上來,許曠卻再也聽不見他們的聲音,只感覺天旋地轉,昏死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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