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朱元璋:咱真不想當皇帝! > 第四百三十六章 我寧愿讓那地方荒著!
  “我認為……”

  常繼祖的八卦之火迅速燃燒,滴滴咕咕地給朱允熥分析起來。

  “殿下,卑職常聽人說,奸出婦人口。”

  “此女能豁出去不要名節告狀,定然是真有其事!”

  “是嗎?”

  “必須是啊!”

  朱允熥聞言微微一笑,對常繼祖的話不置可否。

  事實上,他并不關心誰說的是真話,他只想看看朱植如何判桉。

  如果朱植是個“昏官”,正好打發他去朝鮮墾荒,為大明戍邊去。

  大堂之上,朱植接連問了幾個問題,見那賈張氏全都對答如流,當場就要判賈穡敗訴。

  然而,他看到賈穡被氣得臉色發白,渾身顫抖后,又突然改了主意。

  “來人啊!”

  “屬下在!”

  朱植看了看說話的衙役,無奈的擺擺手道。

  “孤沒叫你們,孤叫自己的親隨呢!”

  “王五、王六,你倆給孤滾過來!”

  王五王六應聲出列。

  “卑職在!”

  朱植見兩人出列,隨手一指那告狀的賈張氏。

  “你倆還沒成親吧?”

  “孤今天做主,把這個女人給你倆了,你倆把她給我辦了!”

  “啊?”

  朱植此言一出,不僅王五、王六愣住了,跪在堂下的賈張氏也蒙了。

  只有門外看熱鬧的閑漢爆出一陣叫好聲,慫恿這兩人趕緊動手。

  常繼祖見狀低聲道。

  “殿下,遼王這是在胡鬧,要不要卑職攔下?”

  朱允熥眼珠一轉倒是猜到點什么,搖了搖頭道。

  “不用,朱植這是在辦桉呢,咱們別打擾他。”

  常繼祖低聲抱怨道。

  “辦桉?”

  “哪有這么辦桉的,這不是明擺著拉偏架嗎?”

  朱植見兩人不動,不禁催促道。

  “你倆愣著干嘛?”

  “還是不是男人了?”

  王五王六聽到這話,試探著上前。然而,還沒抓住賈張氏的手呢,就被賈張氏反手一巴掌抽臉上了,給王五抽的眼冒金星。

  “你們不要碰我!”

  “殿下,這娘們太烈,卑職……卑職不敢上啊……”

  朱植聞言大罵道。

  “廢物!”

  “孤在這里懸賞,有誰能降服住這潑婦,本王賞金百兩!”

  朱植話音一落,衙役里當即走出一個膀大腰圓的漢子。

  “殿下,卑職愿意一試!”

  “好!”

  “你要是能在堂上將此女給辦了,本王賞金百兩!”

  賈張氏聽到這話,當即破口大罵。

  “狗官!”

  “我要上京告御狀,敲登聞鼓!”

  “我太可憐啦,被人欺負了來告狀,沒想到還被狗官欺負,嚶嚶嚶……”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聽到賈張氏的哭聲,也不由生出同情之心。

  然而,當那膀大腰圓的漢子上手,被賈張氏拼命掙脫后,眾人又爆發出一陣笑聲。

  “這位壯士行不行呀,連個娘們都按不住?”

  漢子聽到這話,臉上閃過一絲羞怒,然后使出渾身力氣壓了上去,卻不料賈張氏力氣也不小,幾經掙扎還是從他手里掙脫了。

  “此女確實烈性,這么壯的漢子都降服不住……”

  這下漢子臉上徹底掛不住了,大手一揮,掄圓了巴掌就要扇下去,卻被大堂上的朱植給叫住了。

  “停!”

  漢子臉上閃過一絲掙扎,但依然停下手,訕訕的站到一旁。

  朱植走到堂下,對著賈張氏豎起大拇指。

  “賈張氏好力氣,這般壯實的漢子都不是你對手,確實讓本王欽佩!”

  賈張氏聽到這聲夸獎,得意洋洋的道。

  “那是!”

  “想當年,咱幫著爹爹殺豬,整頭豬咱說扛走就扛走,連口氣都不帶喘的!”

  周圍看熱鬧的百姓也紛紛插話。

  “這話沒毛病,我跟她爹是街坊,早年間經常看著張胖丫幫她爹殺豬!”

  朱植聽到這話,再次看向賈張氏時臉色就不那么好看了。

  “賈張氏,等閑一兩個壯漢都不能近你身,現在你卻說小叔子對你用強?”

  “本官現在問你,你小叔子有這個能耐嗎?”

  賈張氏一聽這話當場傻眼,邊上看熱鬧的百姓也瞬間明白過來,為啥朱植讓人對賈張氏用強了,原來人家早就看出賈張氏說謊,故意找人來試探他。

  “大人……我……”

  賈張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賈穡這個被告確實一臉驚喜。

  “青天大老爺呀!”

  “晚生也顧不得丟人不丟人了,是乃是家兄亡故之后,賈張氏幾次勾引于我,我乃讀書人,豈能干此禽獸之事,每次都斷然拒絕!”

  “為了避免嫌疑,晚生更是搬去寺廟居住,就是怕著了這婦人的道!”

  “哪承想這婦人為了得到晚生,竟然恬不知恥的來誣告我,我真是……嗚嗚嗚……”

  朱植聽到賈穡的哭訴,當場怒喝道。

  “賈張氏,你可知罪!”

  賈張氏本就沒什么見識,只是覬覦小叔子身子,想跟小叔子成親罷了。

  現在見行為敗露當場哭訴道。

  “大人饒命,民婦知罪了!”

  朱植見賈張氏認罪,當場就要宣判。

  “既然你已知罪,那依大明律,誣告他人應受反坐之罪,本官將判你……”

  朱植剛說到這兒,一旁跪著的賈穡就打斷了他的話。

  “大人,晚生有話說!”

  “請講!”

  “大人,晚生只嫂嫂雖對晚生有誣告之罪,但請大人念在晚生亡兄之子的份上,對賈張氏網開一面……”

  “賈穡,這婦人污的可是你的名譽!”

  “晚生知道,但晚生不想追究!”

  “大嫂一個人撫養侄子也不容易,她只是……”

  “算了,請大人開恩,饒了賈張氏這次吧!”

  朱植見苦主這樣說,當即宣判道。

  “來人,將賈張氏拖出去重責二十杖!”

  “打完就放了吧!”

  “諾!”

  衙役拉著賈張氏出去行刑之時,賈穡朝著朱植不住的磕頭謝恩。

  “謝青天大老爺體恤!”

  朱植最喜歡聽別人叫他青天大老爺了,只是嘴上還得故作謙虛下。

  “不妨事!”

  “本官只是秉公辦理罷了!”

  “來呀,傳喚下一個!”

  正當衙役要去傳喚下一個告狀之人時,一個侍衛急匆匆地跑過來,遞給他一張紙條。

  朱植打開一看,當場臉色大變。

  “停!”

  “今天本官不接桉子了,有什么冤情明天再說!”

  朱植撂下這話就急匆匆跑向后院,當他看到站在后院門口的朱允熥之時,激動得當場沖上前緊緊的抱住。

  “大侄子,真的是你,哈哈哈!”

  “大侄子,看你十五叔威風不?”

  “我現在可是青天大老爺,判桉如神,整個紹興府人人稱贊我,哈哈哈!”

  朱允熥掙脫朱植的熊抱,上下打量朱植一番。

  “不錯!”

  “有幾分昏官的樣子了,哈哈哈!”

  朱植聞言對著朱允熥的胸膛就是一拳。

  “胡說什么,我可是朱青天!”

  “對了,你這次來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

  朱植嘴上說的輕松,可心里卻早已七上八下,生怕朱允熥說出什么圣旨來。

  朱允熥看出朱植的心事,笑吟吟的反問道。

  “你是希望有事,還是不希望有事呢?”

  朱植聞言眼珠一轉,拉著朱允熥就走。

  “我當然是不希望有事了!”

  “不過,就算真有事,你也別說出來,等陪我吃完飯后再說!”

  朱允熥掙脫朱植的手道。

  “吃飯就免了吧,我此次來是招你回京的。”

  朱植聽到這話,身子頓時僵住,臉上的笑容也霎時斂去。

  “遼王宮這么快就建好了?”

  “還沒有。”

  “那我這個遼王住哪兒?”

  “總不能讓我住帳篷吧?”

  “似乎也只能如此了……”

  朱植聞言當場沮喪起來,做到一旁的石凳上暗暗垂淚。

  “父皇就這么容不下我,非要把我趕到窮鄉僻壤去住帳篷嗎?”

  “大侄子,你能不能替我跟父皇求求情?”

  “我不想就藩,我不想當藩王!”

  “只要不讓我就藩,讓我干什么都行!”

  “您看我這知府不是當的挺好嗎,你就讓我當個知府,一輩子不給我升官都行,嗚嗚嗚……”

  如果放在以前,朱允熥絕對不信有人會放棄當藩王,而選擇當一個小小的知府。

  但在見識了宮里那些廢物后,他知道朱植說的是真話,他是真不想去遼東就藩。

  不過這也不能怪他,對于現在來說,遼東就是個蠻荒之地,人口密度低的可憐。

  “十五叔,孤知道遼東苦寒,但這是你父皇的旨意,孤也無能為力啊……”

  朱植聽到這話直接崩潰了。

  “為啥是我呀!”

  “我的命好苦啊,嗚嗚嗚!”

  朱植說到這兒,直接給朱允熥跪下了。

  “大侄子,我求求你,你皇爺爺最喜歡你,你去跟你皇爺爺說,就說我不想當藩王,我只想留在京城,留在江南,嗚嗚嗚……”

  朱允熥看著哭成淚人的朱植,堅定地搖搖頭。

  “不行!”

  “你父皇的旨意,誰能左右得了?”

  “十五叔,你還是認命吧!”

  朱植見朱允熥這樣說,氣得直接躺在地上撒潑打滾起來。

  “不嘛!”

  “我不要去遼東,我不想去吃沙子,嗚嗚嗚……”

  “那地方連個王宮都沒有,讓我睡帳篷是要凍死的!”

  朱允熥默默地看著朱植撒潑,直至他哭的差不多了,這才拋出朝鮮這根肉骨頭。

  “十五叔,如果你實在不想去遼東,我可以求皇爺爺給你改封!”

  朱植聽到這話當場從地上爬起來。

  “改封?”

  “大侄子,你能不能讓你皇爺爺給我封到紹興?”

  “我喜歡這里!”

  朱允熥聞言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就算老朱舍得封朱植在紹興,他還舍不得呢。

  江南繁華富庶,承擔著大明一半多的賦稅,豈能輕易封出去?

  要是都封給老朱的兒子們,那將來自己的兒子孫子吃啥?

  “你想得美!”

  “現在有這么個事,朝鮮國王李成桂年歲大了,想要留在大明養老。但朝鮮不可一日無王,因此請求大明派遣一個藩王替他戍守邊疆。”

  朱植聞言霎時愣住。

  “你想讓我去朝鮮?”

  “是啊!”

  “十五叔,有些事您不知道,十六叔、十七叔他們為了搶這個位子都打起來了!”

  “是我跟皇爺爺舉薦你,說遼東之地太苦了,連個像樣的城鎮都沒有……”

  “你要是去了朝鮮,王宮是現成的,城池也是現成的……”

  朱植聽了朱允熥的話頓時有點心動。

  不管從哪個角度看,朝鮮都比遼東強太多了。

  然而,他一想到朝鮮距離大明的遙遠,渾身就是一激靈。

  “大侄子,我要是去朝鮮就藩,是不是這輩子都回不到大明了?”

  朱允熥聞言正色道。

  “十五叔,你說什么胡話呢!”

  “朝鮮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你呆在朝鮮和呆在大明是一樣的!”

  “你讓我考慮考慮,明天……明天給你答復……”

  朱允熥生怕朱植反悔,趕忙忽悠道。

  “十五叔,這可是個絕好的機會,你要是不快點決斷,這好事可就被別人搶走了!”

  “哦哦……”

  “那就搶走吧,我不急……”

  第二天,經過一夜思考的朱植,一大早就來到朱允熥發房外。

  “大侄子,我想好了!”

  朱允熥滿懷期待地問道。

  “你打算啥時候去就藩?”

  朱植搖搖頭道,從袖子里摸出一份奏章。

  “大侄子,你將這個交給父皇,跟父皇說從今往后我不姓朱了!”

  “我寧可不姓朱,也不去遼東和朝鮮當王!”

  這就是朱植想出來的辦法。

  既然只要是皇家之人,就要背負皇家的責任。那他放棄皇室身份,豈不是就不用背負責任了?

  朱允熥看著桌子上的奏折整個人都蒙了,他怎么也沒想到,朱植這貨為了不去遼東受苦,竟然連皇家身份都不要了。

  這要是讓老朱知道,還不得被這逆子給氣死?

  “十五叔,你想好了!”

  “你要是放棄皇家身份,你不僅不能當藩王,甚至連知府也當不上!”

  朱植聞言滿臉詫異道。

  “為何?”

  “我連藩王都不做了,難道還換不來個知府?”

  朱允熥白了朱植一眼道。

  “你當這是過家家?”

  “朝廷官員哪個不是十年寒窗苦讀,然后通過科舉考試上來的。”

  “你一個只會抓蛤蟆,烤青蛙的廢物,憑啥當知府?”

  朱植聽到這話臉上一陣尷尬。

  “要不,你讓我當個縣令?”

  “不行!”

  “別說縣令了,你要是不姓朱,你連個里正都當不上!”

  “我……”

  朱允熥見朱植有點松動,趕忙開口勸道。

  “十五叔,你就別想那些沒用的了,去朝鮮當個王不好嗎?”

  “不好!”

  “我寧可要飯也不去朝鮮當王……”

  朱允熥聽到這話也有點生氣了。

  “那你去要飯吧!”

  朱允熥說的本是一句氣話,哪承想朱植還當真了,從知府衙門出去就沿街乞討起來。

  當朱允熥聽到手下的奏報后當場就被氣傻了,他怎么也沒想到,這貨為了不去遼東和朝鮮,真敢上街要飯!

  朱允熥趕忙命人將朱植給抓回來,當他看到朱植捧著大碗,滿手油污地朝著自己嘿嘿傻笑之時,他徹底繃不住了。

  “十五叔,你這是何苦啊!”

  朱植朝著朱允熥嘿嘿傻笑道。

  “我知道你心軟!”

  “如果是父皇的圣旨,我肯定不敢違背。但既然是你來說,我自然要爭取一下了!”

  “我……”

  朱植將破碗放在桌子上,兩手隨意的在鯊魚服上蹭了蹭,然后做到椅子上裝作若無其事的問了一句。

  “朱允熥,你跟我說句實話,你將來會不會削藩?”

  “如果你發誓永遠不削藩,那你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別說去遼東、朝鮮,就是去金帳汗國當藩王,我都不帶皺一下眉頭的!”

  朱植突然的轉變,反倒是讓朱允熥有點不適應。

  一想到朱植所說的話,朱允熥更是一陣猶豫。

  “這事不好說,但我可以保證,我絕不會削你的藩!”

  “但其他人就難受了,畢竟皇爺爺封的藩王太多了,有些更是占據關鍵位置。”

  “你是說北平府嗎?”

  朱允熥沒想到朱植反應這么快,一下就點到問題的關鍵了。

  “是!”

  “北平府地處要沖,將來就算不作為大明的首都,也至少是大明的陪都,絕不可能落在藩王之手!”

  朱植見朱允熥這樣說,感動地點點頭。

  “謝謝!”

  “謝謝你跟我說實話!”

  “那我也跟你說句實話吧,有人跟我說,你早晚要削藩,我不想將來跟你作對,所以……”

  朱允熥一聽這話,心里對朱樉的恨意更濃了。

  這禍害太坑了,得趕緊命人把他給弄死!

  “十五叔,你不用擔心這個,你跟他們不一樣,我是絕對信任你的……”

  朱植聞言痛苦的搖搖頭。

  “不!”

  “一旦我坐到那個位置上,我必然會跟他們一樣!”

  “再者說,就算你信得過我,你兒子也未必信得過……”

  “正如那人所說,太子朱標信得過兄弟,但太子大哥的兒子不可能信得過王叔……”

  朱植說到這兒突然說不下去了,嘆了口氣起身道。

  “唉!”

  “我跟你說這些干嘛……”

  “只要你以皇太孫的身份命令我,你讓我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朱允熥聽到這話,突然感覺心里一陣悲涼。

  不知不覺間,他覺得自己跟一眾小王叔,以及自己的親弟弟之間多了一層隔閡。

  “十五叔,我不會以皇太孫的身份命令你!”

  “你若是不愿意去,我絕不會逼你!”

  朱允熥說完這話就出了知府衙門,一個人踏上回京之路。

  回到京城后,朱允熥一頭扎進養心殿,想跟老朱訴訴苦,讓老朱狠狠地收拾朱樉那敗類一頓。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老朱就朝著他招了招手。

  “在朱植那兒碰釘子了?”

  “嗯!”

  “這孩子就是欠揍,咱這就命人抓他回來,狠狠的揍上一頓就老實了!”

  朱允熥沮喪的搖搖頭。

  “不用了!”

  “十五叔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

  “只是皇爺爺,您能不能管管我二叔,他怎么啥話都說啊,整天在背后說我壞話,嚇得十五叔都不敢就藩了……”

  老朱聽到大孫的抱怨,臉上也是一陣不悅。

  “你放心,咱早晚替你料理了那逆子!”

  “不過,你二叔的事以后再說,咱這兒現在有兩份奏折,你過來看看可行不可行?”

  朱元章一邊說,一邊從桌子上翻出兩份奏折,扔在朱允熥面前。

  “一份是你四叔的,一份是你二哥的。”

  “他倆上書干嘛?”

  “他倆想改封去朝鮮就藩!”

  朱允熥一聽這話連奏折都沒看,斷然拒絕道。

  “不行!”

  “我寧愿讓那地方荒著,也不能讓這倆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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