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氣凝結成冰。
溫度驟然急劇下降。
從他的手掌開始,爬上了房門,房門被寒冰吞沒,散發著強烈寒氣,順延到了地面,猛地向宋缺等人侵蝕過去。
宋缺等人駭然震驚。
這是武功嗎?
這已經超出武功范圍了吧?
這種事就連寇仲都難以做到吧?
他們紛紛變色。
他們退,不斷的退,直到退無可退后。
宋缺心一橫,全身氣勢陡然一變,真氣澎湃洶涌。
以手掌為刀,毫不猶豫斬下。
轟。
大片冰層破碎。
不過,卻又快速被后面的寒冰補上,又快又急又冷。
“啊!”
突然,一聲大叫,只見,寒如刺骨的寒冰,已經爬上了一人的腳將之冰封。
宋魯眼疾手快,一掌拍出,震碎了冰層,大喊:“走!”
他們豁然抬頭,拔身而起,撞開了房頂,沖了出去。
宋缺拽住宋玉致。
宋智扶著受傷的宋師道。
他們緊隨其后。
房頂破開了一個洞。
瓦片迸濺。
就在他們離開后,房間一瞬間被寒冰吞沒,猶如一座千年寒冰宮殿。
就連林平之,身上都彌漫著大片的寒冰,似乎被冰封。
只是,在這一刻,林平之身上的冰逐漸散落,緩慢蒸發。
房頂上。
宋缺等人倒吸涼氣。
宋魯鐵青著臉:“他到底是什么怪物?”
宋玉致身子不禁打顫,凍得一陣哆嗦:“這、這里可是南方,一年都不見得冷幾次,好、好可怕!”
宋師道臉色慘白,抹去嘴角血跡:“他留情了,否則這一拳,我不可能活著。”
宋智看宋缺,目光凝重:“寇仲學了他的武功?是否以后也能做到?”
“不清楚。”
宋缺眸光閃爍:“不過,值得肯定的是,寇仲的確說過,希望宋閥不要與他為敵,看來寇仲深知他的恐怖。”
宋魯:“據說,連洛陽的靜念禪院都被他逼走,連師妃暄都險些死在他手上,看來所言非虛。”
宋師道:“我倒以為,他是看在寇仲的份上,已經對我們手下留情了,只是我不明白,他究竟師出何門,為何年紀輕輕會有這等武功?”
宋缺直接入主題:“你們以為如何?要答應他嗎?”
眾人黯然。
看對方這架勢,不答應也得答應啊。
這等寒氣化冰的手段,比起宇文家的冰玄勁更驚人。
本來,他們仗著是在宋家,仗著人多,能夠壓林平之一頭。
誰能料到,對方的武功已經到了難以想象的境界。
宋缺:“既然你們都不說話,為了宋閥的基業,我們就中立,做一個看客吧。”
宋玉致:“還是通知一下寇仲吧,看看寇仲怎么說。”
“先下去。”
眾人縱身躍下房頂,站在院子里,向依舊散發著寒氣的房間看去。
只見。
林平之已經擺脫了身上的寒冰,活動著身子,走了出來。
雙方彼此對視。
林平之問:“你們想好了嗎?”
宋魯:“大魏皇帝果然深不可測,在下佩服佩服,只是有一事不明。”
林平之臉色陰沉:“我可沒有太多的耐心。”
宋魯:“聽寇仲所言,是你接了他們各自一掌,聚攏兩種真氣于一體,從而學得長生訣,但是他們都做不到,你為何能做到?”
林平之捏了捏額頭,耐著性子解釋:“正所謂陰極生陽,陽極生陰,陰陽真氣于我身,早已生生不息,而寇仲和徐子凌只學了一種,自然做不到。”
“我的真氣來源于他們兩人,等于受到了他們的恩惠,而你們與寇仲關系不淺,所以對你們處處留手,倘若你們冥頑不靈與我作對到底,那就不要怪我了。”
林平之面色轉冷:“天下一統勢在必行,就算是寇仲要阻攔,我也不會對他客氣。”
寇仲算個屁!
徐子陵算個屁。
只要他想,殺他們如螻蟻。
可他們終究是這個世界的命運之子,能不動盡量不去碰他們,免得被隕石砸,免得被雷劈。
宋缺盯著林平之,沉默了半晌,緩緩開口:“以你的武功,已經成就大宗師境界,為何還要執迷于權勢?算了,這與我何干,我只要保證嶺南安全足以……我不會北上。”
林平之松了口氣,露出了笑意:“說到,就要做到。”
宋缺:“我宋某一言九鼎,但我有個條件。”
林平之:“什么條件?”
宋缺:“如若有一天,你奪了天下,希望你能善待嶺南。”
“這是當然。”
林平之鄭重開口:“只要一統天下,嶺南的百姓,就是我大魏的百姓,想來你們打探過了,在我的治理下,大魏百姓逐漸安定,絕不比你境內的百姓生活差了。”
宋缺點點頭:“正事說完了,還有件私事。”
林平之:“你是要比武?”
宋缺:“據我所知,你改進的曬鹽天下無雙,我們一直是通過賈閏甫采購,但依舊遠遠解決不了需求,我希望我們能夠再深一層次的合作。”
林平之淡笑:“原來是為了這件事,好說好說,等戰事結束,我就同意。”
“……”
宋缺深深看了林平之一眼,等戰事結束再談,依舊不相信嗎?還是心存顧忌?
不過。
宋缺沒有說什么。
雙方都是一方霸主,自然不會為了口頭上幾句話就徹底信任對方。
這一次妥協,是因為雙方中間有個人,那就是寇仲,不會撕破臉。
“既然如此,等戰事結束,我自然安排人拜訪。”
宋缺盯著林平之問:“要留下來吃飯嗎?”
“不必客氣。”
林平之笑笑:“事情達成,那就不打擾了,告辭!”
不做停留,說走就走。
吃飯?
吃個屁!
鬧的這么僵,還怕你下毒呢。
何況。
林平之聽得出來宋缺的意思,那就是逐客令。
目送林平之離開。
眾人松了口氣。
宋魯:“要不要派人截殺?”
“不?”
宋缺橫了他一眼:“這家伙的武功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你認為我們的人有誰會是他的對手?”
宋智驚嘆:“這家伙登基不久,竟然輕易離開洛陽大本營,單槍匹馬潛入嶺南,簡直是膽大包天,我想自古以來沒有一個皇帝像他這樣的,就不怕全天下的人圍剿殺他。”
“他是對自身的武功,有百分之百的自信。”
宋魯目光閃爍:“他也的確有這個本事,以他的武功,以大魏的強兵悍將,或許師妃暄真的選錯人了。”
宋缺心中一動:“玉致!”
宋玉致抬頭:“爹!”
宋缺:“你走一趟吧,去見見寇仲,把這里發生的事告訴寇仲……從這件事來看,寇仲在他的心里分量不輕。”
宋玉致皺起眉頭,心知這是打算利用寇仲周旋,心里頓時有些不舒服,卻依舊答應了,點頭:“女兒這就去。”
“嗯!”
宋缺看向宋智:“雖然我們不能親自動手,但可以借刀殺人,將他單槍匹馬來宋閥的消息傳出去……師道?”
突然,他注意到了宋師道。
只見!
宋師道一步步向房間走去,聽到了門口,慢慢蹲下身子,手伸出,摸向厚厚的寒冰,觸及寒冰,一股寒意侵襲而來,駭然震驚:“不是幻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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