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酒樓。
兩人直奔小鎮外。
黃藥師施展輕功,速度極快。
林平之緊隨其后,跟在黃藥師身側。
黃藥師瞳孔微微一縮,雖然他看出了林平之不一般,卻沒想到輕功這么高,如影隨形般跟在身側,臉不紅、氣不喘。
當黃藥師第一眼見到林平之,心中起了好勝心,想要比試一下。
酒樓門前。
黃藥師什么都沒說,就施展輕功身法。
小鎮外。
黃藥師停下腳步。
林平之也停下了。
黃藥師看著林平之,越看越震驚:“閑庭信步,飄飄若仙,如仙人身姿,而且收放自如……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無名小卒罷了。”
林平之淡淡開口:“走吧,我的確是來東海看海的。”
“哦。”
黃藥師不敢再獻丑,反而拘謹了一些:“你是哪里人士,從沒看過海嗎?”
“華山!”
林平之輕笑:“我常年在華山,那里都是山,連溪水都很少,哪里能看到海域,這次出來,最想要的就是看看海,而且還是東海。”
“……”
黃藥師深深看了林平之一眼,自然不相信林平之的話。
不過!
也沒有多問。
兩人不再開口。
黃藥師領路,到了海邊。
東海!
海岸!
浪頭很大,海水被浪頭推了過來,覆蓋海岸。
腥味!
鹽水味道!
撲面而來。
林平之鼻子抽了抽,望著大海深處,深吸了口氣:“這里就是大海,果然是廣闊無疆,浩瀚深邃!”
“是啊!”
黃藥師感慨:“大海,可是很可怕的。”
“我要在這里待一會兒。”
林平之一步步走近海水,站在離海水最近的地方,望著大海,沉默了半晌,閉上了雙眼,張開雙臂,沉醉其中。
“……”
黃藥師看著林平之,沉默了片刻,轉身離開。
只剩下林平之一人面朝大海。
感受著冷風。
與腥味!
良久!
林平之睜開眼睛,身軀緩緩離地而起,腳踩水面,一步步向大海深處而去。
海水翻滾。
卷起滔天大浪。
將林平之吞沒。
林平之不受影響,一步步走出海浪,身上濕掉的衣服,一點點被蒸發干。
直到!
大海深處。
他停下腳步。
立于海面。
林平之抬頭望天,身邊的事物發生變化。
海鷗飛近,動作變慢。
氣息流轉變幻。
他閉上了眼睛,心中有所感悟。
他能感受到,身邊的一切再發生變化。
海面上,一滴滴細微的水點,從海面分離,成千上萬,千千萬萬的水滴,離大海,向上天飛出。可是,在上天的途中,就有無數的水滴蒸發掉。
物競天擇!
強者注定淘汰弱者。
連水滴也不例外。
只有更凝練強大的水滴,通過萬米高空的距離,回歸上天,凝聚成云,形成降雨的云層,形成最神秘的大氣層。
水、云、雷達成循環,生生不絕!
悟!
他感受著周天變幻。
在這海面上。
他的五官,他的神識,變得敏銳,變得清晰。
一切都清晰起來。
入道!
轉變道軀。
與老者在識海深處交流。
他能感覺到,很多東西變得不一樣了。
他隱隱有所悟。
他的境界,再進了一步。
達入微之境。
天地變化,陰陽流轉,四季更替,氣流微小細節的流轉。
一切,都在感知中。
良久!
良久!
不知過去多長時間。
林平之睜開了雙眼,四周一切時間恢復,海鷗蜻蜓點水飛上半空,海浪翻卷卷上高空,然后再慢慢回歸大海。
海,受狂風影響。
海,受天地之力顫抖。
“恭喜道友修有所成,可喜可賀呀。”
一道女子之聲,從遠處傳來。
林平之扭頭看去。
只見!
是一男一女。
女,一身華貴長衫,一身貴族氣質,只要站在那里,就是天仙般的人物,完美無瑕,如同一塊真正的寶玉,展顏一笑,真能亮瞎所有男人的眼睛。
男,看上去比女子年輕,年輕了很多歲,然而臉上卻顯得稚嫩,可那雙眼眸深處,是深邃的憂慮和苦悶。
“龍女……”
林平之心中念叨了兩句,目光閃爍了兩下,考慮要如何面對突然出現的兩人時。
兩人已經踏浪而來。
站在兩人面前。
相隔三步。
女子微微一笑:“敢問道兄如何稱呼?道兄光臨我東海,不入我東海水晶宮,卻立于大海悟道,是致我東海于何地?還是不把我東海放在眼里?”
沉默!
不語!
林平之掃視兩人,以審視目光打量著女子,然后試探問:“你是?”
“東海四公主!”
女子緩緩開口:“敖聽心!”
“四公主……”
林平之點了點頭,感覺這名字有點熟悉,解釋說道:“在下林平之,成道以來,游歷名山大川,最近幾日,受內心驅使,想來東海一觀,觀東海,悟道統……呃?你說你誰?”
他看向女子,心頭大震。
敖聽心?
東海龍宮四公主敖聽心。
那不是……
林平之想起來了,心中卻一點點沉了下來,如果這女子是敖聽心,那么在上天最冰冷的宮殿,坐著一個孤傲俯覽眾生的家伙。
女子重復:“東海龍宮四公主敖聽心。”
“幸會!”
林平之輕輕笑著:“原來是東海四公主,如若悟道有所打擾,還請四公主多多海涵,不要怪罪才是。”
敖聽心:“我觀你,并非誠心,這件事就算了,就當東海交你這個朋友,你認為如何?”
林平之:“榮幸之至!”
“好!”
敖聽心笑笑:“這樣吧,你可在附近轉轉,我送個朋友,等我回來,你可與我入龍宮,我會做一下地主之誼。”
林平之:“當然!”
“不!”
敖聽心身邊的男子,一直盯著林平之,在這一刻,突然開口了,面容肅然,全身散發著一道凌然之氣,認真問道:“你就是林平之?”
林平之目光從敖聽心身上移開,落在了男子身上,重新打量了男子半晌,蹙起眉頭:“你認得我?”
男子點頭:“當然認得,你就是數十年之前,以江湖身份崛起的那位林平之,以江湖人身份,投身官場,以一人之力,逼得少林封山,西抗西夏,北收燕云十六州,收服賊寇,扭轉中原局面,卻止步于稱帝,最近一些時間更了不起,殺公孫勝、羅真人,連背景極深的白素貞都死在你的手中……你可是那位林平之?”
林平之挑眉,深深看了男子一眼,眼中閃過一抹寒意:“你是誰?”
男子根本不在意林平之眼中的殺意,抱拳行禮,輕輕一笑:“沉香!劉沉香!”
“誰?你說你誰?”
“劉沉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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