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宴卻是搖了搖頭,一臉的無欲無求——
“不用了,她是我的閨蜜,照顧她是應該的。”
“我不希望這事兒染上什么金錢交易。”
“我跟顧檸的友誼,從不是靠著金錢來維系的。”
“談這些,我感覺你在侮辱我們的友誼。”
顧容深劍眉微挑了一下,又道,“好,我知道了,那么,謝謝你。”
黎宴,“你不需要跟我說這兩個字。”
顧容深,“還有,對不起。”
話落,男人落寞的低下了頭。
黎宴,“你可以說對不起,可是我不能說沒關系。”
面對他遲來的歉意,她沒辦法大度的說,讓一切都隨風去吧。
因為,父母被他帶走之后,她整日都在忍受著精神上的折磨。
她無法原諒。
顧容深,“我知道,但我當時沒有別的辦法。”
黎宴冷哼,沒有回應。
顧容深,“照顧檸檸這樣一個病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盡管找我。”
黎宴,“不用,我能照顧。”
她早就不是曾經那個一無所有的黎宴了。
她擁有足夠的,照顧顧檸的能力。
顧容深沒有再說話。
而黎宴,也沒有再說話。
她直接邁著雙腿,進了顧檸的病房。
見狀,古月便快步走到了顧容深的身邊,學著他的樣子,靠著窗臺,仰望著他宛若神賜的臉,“顧爺,你明明那么愛顧夫人,你真的舍得放手嗎?”
顧容深驟然墨眸一凜,直接了當的說道,“不放手,然后,讓你繼續借著心理醫生這個身份,在我身邊刷存在感是么?”
古月是什么心思,他怎么會不清楚。
這么長時間以來,古月一直在嘗試著靠近他。
會找機會跟他說話。
也會在深夜,去他書房送一杯牛奶。
甚至也會,在他看電視或者做一些事情的時候,主動湊過來問東問西。
但是因為,除此之外,她也沒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加上顧檸發瘋的時候,只有她能暫時安撫住。
所以,他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心思被戳穿,古月頓時心頭一緊,“不是的,顧爺,你誤會了......”
顧容深,“古月,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小算盤,以后,你就安安心心,跟其他人一起,在檸檸身邊......”
“還有一件事......我需要好好的問問你,為什么,衛生間的鑰匙,沒有收好......就那么輕而易舉的被檸檸拿到了?”顧容深冷冷質問。
之前,顧檸危在旦夕,他沒那個心思質問這些。
現在,也該弄弄清楚了。
古月立即身軀一震,緊張的解釋道——
“衛生間的鑰匙,我一直都好好收著的,但是今天傍晚,薛凝想開門進去上廁所的時候,門卻不知道怎么鎖住了打不開......”
“于是,我就把鑰匙給了薛凝,薛凝用完以后,應該是忘記拔了......”
“而我當時在做別的事情,一時之間也忘了這茬了。”
“其他人,估計也......也忘了。”
“不信,你可以問薛凝。”
古月的小心思,顧容深一直都知道。
所以她說這些話,是可信的。
他繼續冷冷的凝視著古月,說道,“帶著那群心理醫生,統統打包滾蛋......我不需要腦子不好的人。”
這一刻,古月的心情,跌落了谷底。
她現在,不但沒了繼續跟顧容深朝夕相處的機會,
而且,還丟了一個巨大的肥差。
她真的要氣瘋了!
......
顧檸跟顧容深手拿著離婚證,從民政局出來的時候,外面正下著濛濛細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