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莫瀾面前站定,男人慢條斯理的從黑色的西裝口袋里,拿出了那串血珀佛珠。
他用最冷漠涼薄的表情,居高臨下凝視著她的慘狀。
不急不慢的轉了幾下血珀佛珠后,他終是動了動唇——
“我答應你的交易,但我要先看到解藥,并且確定那就是解藥。”
“我知道,你擔心我拿到藥以后會反悔。”
“但我也怕你騙我......”
他昨天,他問過歐向北,如何分辨解藥的真偽。
他拿到手,便會知道。
“這樣,莫瀾,各退一步,這里我只留一個人,其他人我全部清退,并且我會卸掉我們的槍。”
“你找一個你信任的人,拿著解藥過來。”
“我確定了之后,他一手交解藥,我一手殺了我自己......”
“若我反悔,藥在這個人手里,他隨時都有機會毀掉。”
他說的輕飄飄的,好像死,不過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其實,他也知道,現在主動權在人家。
他只是賭徒。
她是莊家。
但,總要試試看。
墨眸緊斂著,顧容深再次開口——
“你若是不同意,我們就這么耗著......我的人,還在外面找人解蠱,萬一,你運氣不好,真的就那么剛好在她徹底發作之前,解了蠱。”
“那你不是白白受了這么多罪?你的仇,不是白報了?莫瀾,你真的賭得起嗎?”
那個女人沒有說話,只是無力的指了指自己那嘴里的白布。
她現在已經全身無力,拿布的力氣都沒有了。
顧容深隨即朝著她身邊看守的黑衣人,擺了擺手......
一名黑衣人立即拿開了她手里的血帕子。
莫瀾拼了命的用嘴吸了一口氣,而后她的嘴角便勾起了一抹嗜血的冷笑......
那帶血的紅唇,微微的動了動,她微弱的聲音,便響了起來——
“我只能告訴你,解藥我是真的有,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了,那我就讓人把解藥送到這里來,交給你的手下。”
“如果你不做,那我就看著顧檸死......我反正,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啊。”
“而且,鬼手都死了,除了我誰還能解啊!”
“這種可能不存在呢!就算存在,那我也愿意賭。”
“還有半天,顧檸的潛伏期就過了吧?”
顧容深當她是傻子嗎?
她怎么可能妥協!
顧容深墨眸緊斂,強大的壓迫感,從他頭頂傾瀉而下!
冰冷的聲音,好似地獄的喪鐘,“莫瀾,你不要得寸進尺!”
如果不是不敢保證,她真的能給解藥,他又怎么會不干脆!
莫瀾仍舊在笑著,那笑容越來越可怖,好似來自地獄的索命厲鬼!
笑的沒力氣了,她便繼續仰望著顧容深,陰惻惻的說——
“對呀,我就是得寸進尺,現在主動權在我手里......”
“顧容深,你要么乖乖聽話,賭一把。”
“要么......就看著你的顧檸死啊。”
她越說,表情就越囂張、猙獰!
她知道,這個臭男人一定會妥協的!
他既然能來到這里,就說明,他已經走投無路!
哪怕知道她是在誘騙他,他也抱著一絲僥幸,嘗試孤注一擲。
她也是深深愛過別人的人。
她太明白這種感覺了。
此刻,無盡怒火在顧容深胸腔里燃燒,而他卻沒有地方宣泄。
好像在用拳頭打棉花一樣!
他這一生,經歷了太多的大風大浪,也遇到了太多的人渣。
每一次,他都能從容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