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容深攥了攥雙手,輕撫著她的頭發,劍眉微蹙了一下,說道:
“以前我帶你去皇宮玩的時候,皇宮里有過這樣的畫面。”
他表面上是平靜的,可是心里卻截然相反。
一種難以言喻的慌張,好像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朝著齜牙咧嘴。
她開始有一些記憶了。
這是不是就代表,她的失憶不是永久的。
早晚有一天,他的女孩兒會想起所有的一切。
想到這里,顧容深便是霸道的將顧檸按在了床上……
燈關閉。
室內陷入一片黑暗。
暗夜之下,所有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曖日未不清。
他在她耳邊低低的說著,“檸檸,快點懷個孩子吧。”
這樣,起碼那天到來的時候,他的手上還有一些籌碼。
不至于滿盤皆輸。
“好啊。”顧檸干脆的回答著,“咱們這么的下去,我肯定會很快就會懷上你的孩子的……老公。”
……
事后,顧容深抱著她去洗了澡。
洗完澡后,顧檸便八爪魚一樣,掛在顧容深身上睡著了。
暗夜之中,顧容深卻始終睜著眼睛。
那雙幽深的雙眸,貪戀的看著顧檸的臉。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
一雙劍眉,深深蹙著,像是融化不開了一般。
很久之后。
顧容深小心翼翼將顧檸的頭放在枕頭上,輕輕的下了床。
隨意拿過一件黑色的真絲水泡穿在身上,他便邁著長腿離開了房間。
睡袍松松垮垮的掛在他身上。
健碩的肌肉,以及肌肉上斑駁的痕跡若隱若現,氛圍感十足。
走進書房,顧容深快速關上了門。
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腳下燈火輝煌的院子,給歐向北的打了電話。
燈光優優雅雅的照耀下來,卻沒有暖化他的臉龐。
那邊,曼爾頓酒店里,歐向北跟黎宴兩個人剛完事兒。
人正慵懶的靠著松軟的床頭,抽著事后煙。
看到顧容深來電,歐向北便立即按了接聽,一臉的緊張,“怎么了?老顧,大半夜的忽然給我打電話,是出什么事了嗎?”
“她今天想到了一點過去的畫面。”顧容深眉間川字更加深刻,眼底,是融化不開的憂郁。
歐向北頓時滿眼愕然,“什么?”
顧容深隨即將顧檸的描述,全都轉述給了歐向北。
歐向北聽完,便是陷入了擔憂之中,“那這么說,隨著時間的推移,檸檸大概是能慢慢想起一切來的。”
顧容深,“歐向北,有沒有什么藥,能讓人永遠想不起來。”
歐向北,“我有,但是你敢給檸檸用么?用了那玩意兒,人的大腦會造成不可逆的傷害……輕則癡呆,重則成為植物人。”
顧容深,“這么說,你是沒有辦法了。”
歐向北,“不但我沒有辦法,這個世界上,任何一個醫生都沒有辦法,這個除非你用那種副作用大的藥,不然……不可能。”
顧容深沒有再說話。
利落按了掛斷。
緩緩閉上雙眼,顧容深從口袋中摸出那串血珀佛珠,慢條斯理的轉動著。
他不可能給顧檸用那樣的藥。
所以,他只能將一切交給天意了。
將手機放進口袋里,顧容深便徑直走進了旁邊的佛堂。
還是像以前一樣,虔誠的上了三炷上等的老山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