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道上混的,經常跟人血拼的。
看他架勢,估計還是個老大。
或者老大身邊的紅人。
“拿里面的鑷子,把子彈取出來。”他說著,便點了一根煙,深深抽了一口。
顧檸倒吸一口冷氣,先解開了他的衣服。
那全是肌肉的身體上,遍布彈痕與刀疤……
這絕對是個道上混的。
她先將消毒藥水倒在傷口上,進行了消毒。
之后又用藥水給鑷子消了毒,小心翼翼的靠近了那不斷淌血的彈孔。
她想下手,可是卻不敢。
她感覺頭皮發麻的厲害。
“快點!如果你不想死在這里的話。”他催促,語氣更加霸道。
顧檸抿了抿唇,硬著頭皮將鑷子探入,閉著眼睛利落拔出。
與此同時,那鮮血淌的格外厲害。
濃郁的血腥味,不斷在車廂里蔓延,刺鼻無比。
“箱子里還有針線,會縫衣服么?就那么縫。”他道。
“……”
顧檸沒說話,緊緊咬著后牙槽,手忙腳亂找出了針線。
將針消毒后,她便開始硬著頭皮進行縫合。
她感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眼前的畫面了。
今天晚上,回到家絕對是做噩夢的。
良久之后,傷口縫合完成。
看到里面有止血促進愈合的藥物,顧檸便拿了出來,涂抹在傷口上。
又用醫用紗布為他進行了傷口包扎。
她動作生疏,整個過程都進行的極慢。
而他,全程只是靜靜抽著煙,看著她,臉上一點兒疼的表情都沒有。
是條漢子。
將所有東西清理干凈,放回原位,顧檸淡淡問道,“我可以走了么?”
“謝謝。”說著,他便隨意摘下了她的面具。
那張丑陋的臉,一覽無余。
唐突的行為,讓顧檸微微蹙眉。
男人臉上仍舊沒什么波動,甚至半點兒吃驚都沒有。
這倒是她沒想到的。
男人,“我記住你的臉了,要乖乖聽話,嗯?”
顧檸,“哦。”
顧檸平靜回應,直接下了車,一路朝著停車場出口跑。
車內,男人的目光一直默默定格在她的背影上。
嘴角勾起了一抹滿意的弧度。
這女人,真不是一般人。
剛剛那樣的情況,若是換做其他女人,早就嚇的尿褲子了。、
而她卻能撐到最后,縱然她也慌張,但卻能做到極致理性。
真有趣。
……
回到皇宮,顧檸便匆匆去了宴姐那里。
宴姐給了她一些老家郵寄過來的煙熏臘腸臘肉。
跟宴姐聊了會兒,顧檸又回去跳了兩支舞,便直接下了班。
回到御景園,顧檸便徑直上了樓,想要洗澡睡覺。
剛準備進房間,手機便響了。
顧容深發來了微信消息,“來我房間。”
顧檸微微蹙眉,先將煙熏臘腸臘肉放進了房間內配備的小冰箱里。
之后,她便拖著幾乎搖搖欲墜的身體,推開了顧容深房門。
只見,他正一臉虔誠的模樣,坐在書桌前面,用毛筆抄著東西。
極致黑的真絲家居服,一塵不染。
走到顧容深身邊,顧檸的目光先放到了他寫的東西上。
那是《金剛經》。
他認真的樣子,像極了一個慈悲為懷的虔誠佛教信徒,清心又寡欲。
余光冷瞥了顧檸一眼,男人緩緩放下毛筆,起身上了床,然后趴在上面,雙手慵懶墊在下巴上,“幫我按背。”
顧檸默默垂眸,默默上床,跪在他身邊給他按著。
她的手,好像燎原的星火。
所到之處,烈火灼燒。
該死。
他身邊的美女猶如過江之鯽,可是一個都提不起他的興趣。
可唯獨容貌盡毀的顧檸不一樣。
他不愿意承認,但似乎是不爭的事實。
這樣也好。
這樣報復仇人的女兒才更暢快,不是么?
“Shit!”
他低罵了一句,煩躁的轉過了身,長臂一伸將她拉到身邊,死死咬住了她的唇。
……
一個多小時后,他利落的進了衛生間。
水聲響起,昭示著一切結束了。
顧檸松了一口氣。
她想要爬起來離開,卻無能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