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腎?
現在,她只有一顆腎了,賣不了了。
賣肝?
多年前割肝救顧容深,她不但差一點就在手術臺上下不來了,而且肝功能還受損了。
到現在都需要吃護肝的各種藥物。
她不敢繼續冒險了。
這條命,她必須要留著完成景藍的囑托。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里彈出了一條陌生的短信——
【招聘啟事:皇宮夜總會招聘舞蹈演員,月薪二十萬。】”
皇宮。
帝城最大的銷金窟。
從前有錢的時候,她曾經因為好奇,纏著顧容深帶自己去過那里一次,里面真是極致的紙醉金迷,娛樂至死。
所有的小姐都是頂級,所有的舞蹈都是極致撩人的豐色舞。
換做是從前,這樣的工作她是嗤之以鼻的。
可是如今她真的太缺錢了。
月薪二十萬對她的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她只要在這里做兩個半月,景媽媽就能恢復健康了。
對她這種人來說,眼下就是最好的路子。
她從四歲就開始學習芭蕾舞,有深厚的舞蹈功底。
她想自己可以去試一試。
自尊這種東西,在金錢與人命面前不值一提。
只是,她這樣的丑女皇宮會要么?
......
一個月后。
夜幕降臨。
皇宮夜總會紙醉金迷的生活拉開了帷幕。
后臺化妝間。
顧檸穿著一身極短的金色抹胸緊身流蘇連衣裙,站在鑲金貼鉆的穿衣鏡前面,慢條斯理的戴上了金色的蝴蝶全臉面具。
頃刻間,那張丑陋不堪的臉被掩蓋的嚴嚴實實。
只看身材,儼然性感尤物一個。
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右側腹部那扭曲而又丑陋的疤痕。
那是當年,她被割腎的痕跡。
原本,在距離這道疤痕的不遠的地方,還有一條割肝的印子。
只是,那個時候她有錢,花費巨資給抹去了。
就在這個時候,濃妝艷抹的總經理黎宴快步走到了門口,看著她招呼道,“阿酒,快到你了,跟我走。”
聞言,顧檸立即回過神兒來,從抽屜里拿出遮瑕膏,快速涂抹了腹部疤痕。
又一張浴火鳳凰紋身貼,利落貼在腰間。
白色底紙撕開,一只栩栩如生的浴火鳳凰,完美纏繞在她右側腰腹部,那原本存在于腹部的割腎痕跡,被遮蓋的一干二凈。
而后,她便心滿意足的跟著宴姐的腳步,朝著舞臺位置走去。
一個月前她來到這里應聘。
宴姐并沒有第一時間拒絕她,而是給了她一個機會,讓她跳一段舞。
她跳完后,宴姐便說讓她在這里戴著面具表演。
并且給她取了個藝名叫阿酒。
看她可憐,宴姐還提前預支了一萬的工資給她。
一切來的太過順利,她想大概是宴姐喜歡她的舞蹈吧。
拿到錢她就趁著休息日趕到了景藍家。
將錢給了景媽媽,讓她先拿去透析。
并且承諾景媽媽,很快就帶她去換腎。
她特別的感謝宴姐。
舞臺帷幕拉開——
顧檸躺在黑色絲綢材質的舞蹈吊床上,開始跟著氛圍感十足的慢音樂,舞動著柔-軟的身子。
聚光燈下,她好像獨自盛放的黑牡丹。
高貴而神秘。
隨著她舞蹈的慢慢展開,那絲綢吊床也開始滿滿升高。
很快的顧檸便被帶到了空中二十米處。
危險的動作,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在那樣的高空中,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這個剎那,所有人都將目光聚集到了她的身上。
顧檸自從來到這里,每天都會做這個表演。
因為刺激又好看,很多人慕名而來。
這會兒那些奔她而來的人,紛紛得到了極致的滿足。
他們開始瘋狂的往臺上丟錢,朝著顧檸不斷歡呼。
在皇宮,金錢好像泥土一般廉價。
紅色鈔票雨瘋狂落下,現場氣氛到達頂點。
高空之中,顧檸的演出更加賣力。
二樓貴賓區。
顧容深慢條斯理把玩著手里的血珀佛珠,冰冷而圣潔。
隱匿在幽暗中的那雙墨眸,深深鎖著那個刀尖上起舞的女人。
“老顧,你家夜總會可真是臥虎藏龍啊,她出道才多久啊?就直接名動帝城整個富豪圈了,再這樣下去,花魁阮玫瑰的地位都要不保了吧。”
坐在他身邊的歐向北,帶著滿眼的驚艷看著空中的女人說道。
顧容深卻是一言不發,雙眸一直死死鎖著她。
曾幾何時,有個女孩兒在他十八歲的成年禮上,也為他跳過這樣一支舞。
那時,她還叫他哥哥。
他們還是親兄妹。
只是,那不過就是一段建筑在仇恨之上的兄妹情,又有什么好懷念的。
曲子快要結束的時候,顧檸的身子在吊床上驟然倒立!
她的上半身沒有任何保護措施,只有兩只腳踝纏在吊床上。
危險又迷人!
全場尖叫更加刺耳!
顧容深那握著佛珠的手驟然收緊,心臟近乎停拍。
與此同時吊床也開始飛快下降。
臺上再次下起了鈔票雨!
很快的,顧檸完美落地。
努力整理好情緒,顧檸便優雅松開吊床,后退了一步,朝著臺上行了一個公主禮。
這個剎那,顧容深劍眉緊蹙,動了動那棱角分明的唇,“顧檸。”
下一秒,佛珠繃斷。
一顆顆昂貴的珠子如雨點一般紛揚而落,發出清脆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