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到九點，晚飯還沒吃，程晚詞只好讓人進了屋。
出差三四天了，家里什么都沒有，真的只能給季霆深拿了一瓶水。
最近兩人關系還算平和，程晚詞也不想跟他鬧太僵。
如果能一直這樣有效溝通，說不定這人什么時候想通了就跟她離婚呢？
“我叫幾個菜吧，你想吃什么？”
季霆深的視線在她脖子上掃了掃。
傷口已經完全好了，沒有留疤。
“雷邢已經點過了，馬上就送到。”
程晚詞：“……”
原來這人不是進來喝水的，不等氣氛尷尬晚餐就送到了。
季霆深照樣霸占了餐桌的主位，吃得十分坦然。
“下周項目重啟，你繼續回來上班。”
“都已經處理好了？”
季霆深看了她一眼：“這兩個項目我勢在必得，至于案子，警方還在查。”
意思就是之前網上的輿論事件已經平息了。
季霆深吃完飯就走了，沒有說別的。
誠業路的路燈不知道被誰家的熊孩子又砸壞了，只剩兩盞燈還在頑強堅持。
這附近都是老舊的小區，昨天下過雨，坑坑洼洼的路上積了很多水。
陸湛下車沒注意，一腳踩進一個水坑，打濕了他昂貴的皮鞋。
“靠，什么垃圾地方！”咒罵一聲，又甩上了車門。
巷子里躥出來一個戴著鴨舌帽的男人。
那男人個子不高，佝僂著腰，站在陸湛面前足足矮了一個頭。
“你他媽是不是瘋了，竟然跑到燕城來了！”陸湛氣得直罵，滿臉嫌棄。
鴨舌帽長得跟猴似的，討好地笑著道：
“其實我就是燕城人，就住這后面。陸總，那邊查的緊，幸好我跑得快，不然現在就進局子了。最近上面跟瘋了一樣嚴打網絡水軍，我好幾個哥們手里的群都解散了，工作室也空了。嘿嘿，沒想到你居然也是燕城人，我就干脆回來找你了。”
陸湛恨不能一腳踹死他。
還工作室，不過是一群網絡流氓。
這混蛋扒了他的底細，這明擺著是想敲詐他。
陸湛表面上穿得人模狗樣的，這些年啥事兒沒干過，啥樣的垃圾沒見過？
他自己就是一個大垃圾，自然也就沒有把這小垃圾放在眼里。
“季氏還好好的，那季霆深半點影響都沒有，怎么，你還想著收尾款？”陸湛沉著臉：“你個廢物，當初怎么跟我吹的？事兒沒辦成壞我大事，我他媽沒找你算賬你居然還有臉要尾款？”
矮個子狹小的眼睛劃過一抹陰翳：
“陸總，話可不能這么說，為了幫你辦事我連事業都毀了，還差點被抓，現在你可別想撇干凈，我馬六可不是街邊的流浪狗，隨便你踹來踹去。”
陸湛睨著他：“幾個意思？威脅上我了？”
馬六又笑笑：“我哪敢啊陸總？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馬六其實就一條爛命，不過爛命也是命，我也想好吃好喝地活著，有錯嗎？”
那雙王八眼泛著幽幽的冷光，陸湛竟然看得頭皮發麻。
俗話說光腳不怕穿鞋的，這馬六現在為了錢，還真的什么都不怕。
陸湛打開車門，從后座拿了一個包出來丟進馬六懷里。
馬六拉開拉鏈掃了一下，臉色還是不怎么好：“陸總，就這么多點？”
“管好你的臭嘴！”說完陸湛就上了車。
馬六也不怕他跑了，陰測測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