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淮太直接，說的話直接，眼神更直接。
“剛才盛牧馳說的沒錯，我不是活雷鋒，從一開始之所以幫你都是有目的的。”
程橙忍不住想，第一次燕兒胡同幫她打流氓，那是他們這輩子第三次見吧？
那個時候蘇淮就已經喜歡自己了？
蘇淮看著她不斷變換的神色，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沒錯，第一次幫你的時候就已經喜歡你了。不對，確切地說，是第二次在盛老爺子壽宴上見到你的時候，就喜歡了。”
程橙滿臉驚訝：
“為什么？”
蘇淮突然下床走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你先招惹我的。”
程橙一愣：“你胡說？壽宴上我們話都沒怎么說。”
蘇淮扯唇：“我說的是小時候那次。”
程橙：“……”
蘇淮又上前一步，目光緊緊鎖著眼前的人。
“誰讓你幫我的？”
“我自己有本事報復回去，甚至能讓他們的下場更慘。”
“可是你突然冒出來……”
他看著程橙的眼睛，眼中的寒意漸漸融化。
“那是第一次有人站在我的面前把我護在身后。”
“那是第一次有人看到我的艱難。”
“那是第一次，我感覺到這個世界并不是一味的殘忍，也有溫暖。”
“那個時候，你是我的小天使。”
他的眼神實在太懾人了。
程橙腦子里嗡的一聲。
她收到過無數情書，聽到過很多表白。
沒有哪一次，像這樣讓她……讓她感覺到震撼。
因為蘇淮相當于把他所有的不堪完全地展現在了她的面前。
程橙自然也想起了當年的事，她聲音有些顫抖，大腦還留有清明：
“可是當年，你也算計了我。”
“沒錯。”蘇淮干脆利落地承認了，“是你自己要闖進來的，如果我不拉你下水，那對兄妹就不會得到懲罰。如果他們沒有得到嚴厲的懲罰，我的日子就不會好過。”
蘇淮沒有說他過得如何如何慘，但程橙已經能想到了。
對于蘇晴和于景天來說，他只不過是他們謀取名利的工具。
沒有人會愛惜工具，只會在意工具用起來順不順手，順手還好，不順手就會不斷打磨。
“小時候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那種情況不管是誰我都會幫。”
程橙拿了手機，心里亂的很：
“我學校還有事，你好好休息吧。”
蘇淮：“你敢走，我就立刻出院。”
程橙：“你……”
不管怎么樣，這人是為了救自己才二次受傷的，程橙還真不好就這么走。
“蘇淮，我只當你是朋友。”
蘇淮躺回床上，冷眼睨著她：
“我是讓你現在就履行女朋友義務了還是把你怎么樣了？”
“至于就要躲著？”
程橙：“……”
也是。
“我去買點東西。”
拿了手機和包出門了。
蘇淮沒有攔，知道她會回來。
復盤了一下剛才的說辭，很滿意。
半真半假的謊言，有時候連自己都分不清。
為了達到目的，他是連自己所有的噩夢和不堪的過去都能一股腦兒倒出來的人。
他就不信，小傻子能不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