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橙跟盛老爺子下棋都只能十局贏個兩三局，殺盛晏清的威風？
老爺子這明顯是在開玩笑，順便跟她炫耀小兒子。
“我可不敢跟三叔下，盛爺爺您和三叔下，我負責給你們沏茶。”
“也好也好。”閑雜人等都走了，盛老爺子開心的很：“老三，你一定要嘗嘗這丫頭泡的茶，那叫一個絕。”
聽說程橙要親自泡茶，一旁伺候的傭人趕緊把先前的茶具全都清理走，并重新送來了一套茶具和熱水。
程橙凈了手，坐在旁邊開始泡茶。
盛晏清的話非常少，整晚就沒聽到他說超過五個字的句子。
小兒子實在有點不解風情，盛老爺子唱了一會兒獨角戲，話題就扯到了程橙頭上。
“你那個小男朋友胳膊還好吧？”
程橙一愣，這老爺子真是跟個小孩子似的。
“盛爺爺，那不是我男朋友。”
盛老爺子才不信：
“不是你男朋友能豁出去一條胳膊救你？傻丫頭，你不了解男人，這男人啊，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他不可能無緣無故救你。”
程橙解釋道：
“可能是因為我小時候幫過他吧。不過他真不是我男朋友，我們第二次見面還是在您的壽宴上呢。”
盛老爺子還是不信：
“你呀，就是太年輕了。”
這時，一直沒說話的盛晏清突然出聲：
“贏了。”
盛老爺子眼睛一瞪，程橙給他們沏了茶也探頭看了一眼。
盛晏清贏了，老爺子輸了。
“不算不算。”盛老爺子開始耍賴：“這一局不算，都怪小橙子扯著我說話打亂我思路了。”
程橙和盛晏清都沉默了。
盛老爺子大概是寂寞的狠，每次逮著人陪他下棋就要下個過癮。
而且今天還是他最心愛的小兒子陪他下，那他不更得大戰八百個回合了？
“三叔，你是不是跟盛爺爺打賭了？”
盛晏清轉過來時眼神默然，他沒想到程橙會找他說話。
他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程橙，然后端起了面前的茶杯。
抿了一口，茶色淡，卻唇齒留香，果然不錯。
“這不孝的臭小子說他贏三局就走。”盛老爺子沉著臉道，“連老爹都不讓，混賬東西。”
嘴上罵得狠，其實又生怕盛晏清反悔走人，手上已經開始收拾棋盤準備下一局。
這老爺子難得開心，程橙也就縱容他，對盛晏清道：
“三叔，剛才確實是我拉著盛爺爺說話讓他分了心，其實盛爺爺下棋可厲害了，剛才那一局不算，從現在開始。我不說話了。”
盛老爺子立刻：“對對，剛才不算，從現在開始。”
盛晏清：“……哼。”
于是重新開始。
第一局，盛老爺子完敗。
第二局，盛老爺子繼續完敗。
第三局還沒下完，盛老爺子就發了脾氣。
“你就不知道讓我幾個子？有你這樣當兒子的嗎？”
盛晏清：“讓你十顆你都贏不了。”
盛老爺子：“那就讓二十顆。”
盛晏清：“……”
程橙笑得停不下來。
之前聽傭人背地里說盛家的三爺如何如何冷漠無情如何如何鐵石心腸。
可不管再冷酷，這個世界上總有讓他沒辦法的人。
笑著笑著，程橙就感覺一雙涼颼颼的視線掃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