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么在笑?”靈靈不解的問。
我懶得再掩飾,“因為興奮。”
如果黃老太爺等人在的話,我不會放任這種情緒,但現在只有我、靈靈和肚子里的許成成。
很久之前,我在遇見這樣的一些事時,恐懼便不占主導,更多的是興奮。
對這種未知危險的興奮。
我想,這種興奮來源于惡念。
“去五樓。”我牽起靈靈的手。
吳家的樓本就破舊,一樓和二樓還算是干凈,從三樓起,樓道變得臟亂,一點都看不出曾經作為旅館的模樣。
吳家人不打掃這三層?
我心里犯嘀咕,隨手撿起五樓走上的一張報紙,報紙內容尋常,日期卻是千禧年,距今已有二十多年。
除了報紙,我又看了地上的包裝袋和廢棄飲料瓶,但凡有日期的,生產日期都是千禧年。
“媽媽,爸爸……”
走廊里,突然響起孩子的哭聲,聲音稚嫩尖銳,不停的喊爸媽。
“爸爸!”
哭聲陡然變得尖利,仿佛那孩子在驚慌恐懼的大喊。
與此同時,我感覺到后背似有陰風吹來,我脊背猛地繃緊,連頭都沒回,抬腳就跑。
哐當!
消防斧重重的砍在我站著的地方。
我回頭瞟了眼,在一樓見過的橫肉壯漢目光陰沉的盯著我,手里的消防斧生生把地板砸出個坑。
跟我的目光對上,他臉上的肌肉抖了抖,拖著斧子追過來。
“向前跑,進走廊深處最后一間房。”靈靈說。
我卯足力氣,沖進走廊深處,停在最后一間房前,喘著粗氣,看了眼腳下的地板,我的視線落在橫肉壯漢身上。
他追到倒數第二間房門前,剎住步子,狠狠的瞪著我,暴躁的來回走。
消防斧跟地板摩擦,聲音刺耳。
我拄著墻,抬手擦汗,跟靈靈說:“這里是那小鬼的地盤?”
這間房門前的地板很干凈,沒有垃圾和塵土,跟其他地方可謂是涇渭分明。
“是,他想保護我們。”靈靈道。
橫肉壯漢陰翳的眼神始終落在我身上,舔舔嘴角,最終忍受不住誘惑,右腳落在干凈的地板上,就在這時,我旁邊的房間內傳出一聲尖利的吼叫,緊接著一個四五歲的小孩從房間里沖出來,徑直撲向橫肉壯漢。
小孩雖然沒有武器,但,十根手指都長著黑漆漆的長指甲。
小孩抱住橫肉壯漢的腦袋,騎著他的脖子,抓撓啃咬,絲毫不顧壯漢打在他身上的拳頭。
“乾坤有道,仙主賜法!”我調動地氣和業火,一道鎮煞決打過去。
橫肉壯漢的半只胳膊被燒得血肉模糊,他痛叫幾聲,抓住小孩的胳膊,狠狠的把他甩向墻,小孩早有準備,身體輕盈的仿佛貓兒般,在墻上一蹬,落在門前。
橫肉壯漢目露忌憚之色,不甘的后退,最終扭頭離開。
“哼!”小孩背著小手,得意的揚起頭,仿佛把橫肉壯漢逼走是一件多么驕傲的事。
不過,我發現他得意的眼神總落在靈靈身上。
“這是你家嗎?能讓我們進去坐坐嗎?”靈靈抓住他的小手,笑著問他。
小孩眼中綻放出巨大的喜悅,“坐!”
他牽著靈靈的手,蹦蹦跶跶進屋,我跟在后頭,仔細打量屋中的布局。
這間屋子很大,兩室一廳的格局,屋里布置的很溫馨,不像旅館,更像是家庭住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