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方煜琛就讓人去查方亦銘是否有申報藥材出口。
在等待結果期間，他又去了趟李鵬所在的醫院。
“經過醫生的努力，情況有所好轉。”護士道。
這應該是方煜琛這兩天聽到的唯一一個好消息。
他看了眼病床上的李鵬，而后開口問道：“人什么時候才能清醒？”
“醫生沒說，如果你想知道，可以親自去問。”
于是，方煜琛便去找李鵬的主治醫師。
他說明來意后，醫生陷入了沉默。
“怎么了嗎？”方煜琛疑惑的問。
醫生斟酌了下措辭，“病人不是簡單的食物中毒。”
方煜琛蹙眉，“您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食物中毒還有復雜的？”
“我明白的說了吧，他是中毒了。”
“中毒？”方煜琛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問：“你是說的藥物中毒嗎？”
醫生點頭，“沒錯，他是被人下了藥。”
“您知道是什么藥嗎？”方煜琛追問道。
“目前還沒檢驗出來。”
方煜琛離開醫院，直接回了公司。
他滿腦子都是醫生的話，原來李鵬是被人下了藥，病才會那么急那么嚴重。
現在一切都可以聯系起來了。
從倉庫失火到李鵬中毒，對方下這么狠的手，是真的一點良知都沒有。
到了公司，方煜琛去了方亦銘的辦公室。
“煜琛，你怎么來了？”方亦銘看到他的時候，很是意外。
方煜琛冷冷的看著他。
“怎么了？”方亦銘不明所以的皺眉。
“堂哥，你是不是很討厭我？”
方煜琛突如其來的問題，方亦銘愣了幾秒，隨即反應過來，笑道：“我怎么會討厭你呢？”
“不討厭，那你為什么要那么做？”方煜琛質問道。
方亦銘一臉茫然，“我做什么了？煜琛，你是怎么了，我為什么都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你……”
話到了嘴邊又生生咽了下去，方煜琛猛然反應過來。
他在做什么？
在還沒有任何證據能夠證明事情是方亦銘所做的情況下，他竟然就跑來興師問罪。
是瘋了嗎？
不僅問不出什么，更會打草驚蛇。
方亦銘見他臉色不對，關心的詢問：“煜琛，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如果需要我幫忙的話，你直接開口。”
方煜琛斂下所有心緒，淡淡的應了句：“我沒事。”
“那你剛剛是……”方亦銘掩下眼底的精光，試探的問道。
“沒什么，我就是做了個夢，一時分不清有點糊涂了。”
這個理由有點扯，但現在他也只能解釋。
“哦。”方亦銘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笑了出來，“看來在夢里我對你并不好啊。”
方煜琛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說下去，而是轉移話題，說：“公司發生那么嚴重的事，這段時間還請你多辛苦了。”
明明是自家人，字里行間卻透露著客氣和生疏。
“我辛苦點事應該的。”方亦銘臉上始終掛著笑容，看上去還挺真誠的。
方煜琛看了看四周，“沒其他事了，我走了。”
“不喝杯咖啡？”方亦銘問。
“不必了。”
話落，方煜琛轉身大步離開。
方亦銘看著辦公室的門打開又關上，臉上的笑容漸漸褪去，眼神陰鷙。
看來方煜琛還是懷疑到他頭上來了。
好不容易才和SA集團談成的生意，他可不能就這么功虧一簣了。
于是，他打了個電話。
一接通，他就問：“李鵬的情況怎么樣了？”
“經過醫生的搶救，情況有所好轉，很有可能會清醒過來。”
聽到這個消息，方亦銘臉色瞬間陰沉下來，厲聲道：“絕對不能讓他醒過來！”
一旦李鵬醒過來，那一切都完了。
“你知道應該怎么做吧？”方亦銘問。
電話那邊的人沉默了幾秒，才回道：“我明白。”
……
為了更方便的調查，方煜琛的助理宋堯把倉儲部的所有員工都喊來問話。
他掃視了一圈站成兩排的的員工，從左邊走到右邊，來回走了兩趟，才開口問：“你們有什么要說的嗎？”
一片靜寂。
他笑了，“你們應該知道這次倉庫失火，虧損很嚴重，我希望你們能如實交代你們所知道的。”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不然你們每個人都有責任。”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每個人臉上都有著不安。
“怎么，還是無話可說嗎？”宋堯問。
依然一片靜寂。
宋堯點點頭，“行吧，那失火的事就你們全部人一起負責。”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慌了。
正如他所說的，虧損很嚴重，根本不是他們所能負責的。
這時，倉儲部的主管站了出來，“宋助理，我有話要說。”
宋堯挑了下眉，“你直接說就行。”
“是這樣的，在失火的前一天白天，方副總有到倉庫來。”
“方副總？他去做什么？”
“他想要一些藥材，但因為沒有總裁的批文，所以被我拒絕了。”
“然后呢？”
“他一直說服我打開倉庫，但我沒有。后來李鵬喊我過去簽單，然后他和李鵬聊了會兒就離開了。”
“也就是說蘇副總和李鵬有接觸。”宋堯若有所思的想了下，然后道：“你為什么之前不說？”
主管低下頭，“我怕。”
宋堯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怕自己說了，方副總會找他麻煩。
“還有其他的嗎？”
“沒有了。”
宋堯看向其他人，問：“你們還有人要說什么？”
所有人搖了搖頭。
“那行吧，你們都回去上班吧。”
等所有人走后，宋堯去了總裁辦公室，把自己調查的結果告訴方煜琛。
“你是說我堂哥去了倉庫？”方煜琛問。
“倉儲部的主管是這么說的。”
方煜琛瞇起眼，認真思索了會兒，追問道：“當時你們清點現場的時候，有沒有沒被燒掉的西域烏頭或者馬錢子？”
宋堯仔細回想后，搖頭，“沒有，都是一些其他藥材。”
“不對。”方煜琛搖著頭，“我記得西域烏頭和馬錢子都在倉庫最里面，火是從外面開始燒的。”
說到這里，他對宋堯說：“你去收集現場燒掉的灰燼，做個化驗。”
“好。”宋堯領命匆匆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