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聲雞鳴,侯垚迫不及待地爬起床來,拉著余秀兒就到了院子當中。
“快點,先讓你看看我這三十二式太極劍法如何。”
說著便拉開了太極劍的預備式:
兩腳并立,身體正直,眼睛平視,虛翎頂頸,兩臂垂側,左手持劍,劍尖向上,右手劍指,手心向內。
如果僅看這個預備式,侯垚還是擺得有模有樣。
余秀兒也是微微點頭:
“相公,注意呼吸,你的氣息有些亂。”
侯垚不理她,認真地打出第一式:三環套月;接著又打出第二式……,第三式……。
雖然他已經非常認真,且專注地打完了整套三十二式太極劍法,
但余秀兒依然是憋不住的笑場了,笑完實在忍不住直言道:
“相公,你這哪里是功夫呀,分明就是劍舞嘛。”
侯垚一臉嚴肅地說道:
“有什么好笑的,我又沒練過武,這個套路對不對我也不知道,只是希望你能有個參考,
這套功法是一個道門祖師所創,他曾憑著這套功法無敵于天下。
現在我教你這套功法的總綱和修煉十大要訣,你聽好了。”
余秀兒見侯垚說得如此認真,也不敢再開玩笑,
又聽說是道門祖師所創,還無敵于天下,心里不由得很好奇。
為什么師父從沒有沒有跟他說過有這樣一門拳法。
“相公,對不起,我不笑了,你說吧,我會認真聽著。”
侯垚點點頭,然后緩緩地開口背誦《太極拳心法總綱》。
“太極陰陽玄理明,萬變千化不離宗。不偏不倚守中和,悟透松緊功始成。松緊本是一根繩……。”
剛開始,余秀兒還抱著好玩的心態,姑且聽之,
只是越聽到后面就越是驚訝,慢慢地又迷茫起來,
這《太極拳心法總綱》的確是道門一脈的高深功法,
只是這心法口訣卻有點古怪,沒習武功的肯定不會知道,只有習過武的人才能聽出來,
這口訣像是幾種功法拼湊出來大雜燴,如果真照著修煉,肯定必死無疑。
侯垚將心法總綱背完問道:
“秀兒,怎么樣啊,這心法口訣厲害不厲害?”
余秀兒想了想,還是實話實說道:
“相公,這口訣的確像是道門至高功法,但是這口訣有問題,似乎被人動了手腳,
真要照著這口訣修煉,幾乎是必死無疑,也不知道誰這樣歹毒。
幸好相公不是習武之人,不然可就危險了。”
侯垚尷尬地摸了摸后腦勺,這心法口訣是他在網上找的,當時只是覺得很唬人就背了下來,
唉,看來網上的假東西實在是不少啊。
“沒關系,我還有《太極拳十要》你先聽聽,
虛靈頂勁:頂勁者,頭容正直,神貫于頂也。
不可用力,用力則項強,氣血不能流通,須有虛靈自然之意。
非有虛靈項勁,則精神不能提起也……。”
第一要念完,余秀兒眼神精光一閃,這竟然既不是功法,也不是口訣,而是武道心得,
每一個門派的傳承除了功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武道心得,
武道心得的傳承其重要性,甚至會超過功法,
為什么大門派能歷千年而不衰,就是因為有大量的武道心得的傳承,
后人總能從前人的武道心得之中找到自己的路,這是為什么大派弟子更容易出高手的根本原因。
功法誰都可以練,可是能真正練到至高境界的,從來都是鳳毛麟角,
這些鳳毛麟角所記錄下來的武道心得,可以幫后輩少走大量的彎路,
名師出高徒的根本原因正是如此,
侯垚又緩緩吟出了第二要訣:
“含胸拔背:含胸者,胸略內涵,使氣沈於丹田也。
胸忌挺出,挺出則氣擁胸際,上重下輕,腳跟易于浮起。
拔背者,氣貼於背也,能含胸則自能拔背,能拔背則能力由脊發,所向無敵也……。”
余秀兒渾身一震,只覺得其玄妙無比,頓時陷入其中無法自拔。
侯垚也發覺余秀兒神色有異,但是他沒有停止,而是繼續在往下背,
電影電視看得太多,知道習武有一種叫頓悟的狀態,
雖不能肯定余秀兒是不是有了頓悟,但他知道現在最好是不去打擾她的狀態。
《太極拳十要》全部背誦完畢,余秀兒依然呆滯地站在原地,
侯垚也不去驚動她,反而找個了椅子安安靜靜地坐下來等著,
轉眼就過去了半個時辰,周鐵生過來辭行,
侯垚怕他們說話會打擾到余秀兒,便讓他出去說話。
送走周鐵生之后,再回到院里,
此時余秀兒竟不知道什么時候在院子里舞起劍來。
一聲聲清脆的劍鳴,仿如音樂,劍氣的如風,吹動著她的衣袂飄飛,宛如仙女起舞。
侯垚看得如癡如醉,只覺得似在夢中。
一道刺眼的金光從墻頭射入,余秀兒也停下劍來凝神調息,臉上露出驚喜的神色。
侯垚則哈哈大笑道:
“怎么樣,看起來你很有收獲嘛。”
余秀兒興奮地抬手轉了一圈:
“相公,這《太極拳十要》實在太可怕了,我真的想象不出要什么樣的高手才能總結出如此心得。
以前的許多疑惑都在今日都一一通達。”
“那么說你要突破了?”
余秀兒搖了搖頭:
“暫時還沒有,不過我覺得應該很快就能突破了,
只是我現在倒不想這么快突破,我想先嘗試一下修煉太極劍。
之前看你舞劍,我只覺得極不合理,
但是聽了《太極拳十要》之后,我才知道這套劍法的精妙之處。
只可惜空有劍招沒有心法,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練成,只能慢慢琢磨。”
侯垚開心地摟的余秀兒的肩膀大笑道:
“放心,有相公幫你,你一定能練成的。
走吧,都餓死了,咱們去吃早餐吧……。”
……
花了幾天時間,微服走訪了寶安縣內所有的鹽場,
結果觸目驚心,縣內的鹽場就沒有一個規模小的,少說都是十萬人以上的大鹽場,
這里面到底有多少人的利益簡直就不敢想象,除非皇帝愿意動用大軍來一場大清洗,否則誰也動不了這些人。
正面硬剛這些人,任何人都不可能有勝算,唯一的辦法只能是分化拉攏,逐個擊破。
回到衙門,侯垚沉思了很久,
想要在寶安縣立足,衙門必須得立起來,
只有衙門上下同心,占住朝廷大義的名分,才有足夠的力量將這些強大的幕后黑手逐個擊破。
想到這里,有個人就成了繞不過去的坎。
想掌控衙門,李景山的態度至關重要。
侯垚想了想這段時間對李景山的了解,決定賭上一把。
成,則用可以用最簡單的方式拿到縣衙的掌控權;
敗,則只能魚死網破,將其擊殺。
對付這樣的地頭蛇,除此兩法之外,其實也沒有第三種有效的辦法可用。
“李大人,來這邊坐。”
侯垚差人把李景山給叫過來,又屏開了所有人,然后揮手招呼他坐下。
李景山恭敬地坐下:
“大人,不知您喚卑職有何要事。”
“是這樣,本官外出公干,遇到一件事,想找李大人請教一二。”
“不敢不敢,大人所遇何事,卑職若是知道,必知無不言。”
侯垚仔細地觀察著李景山的每一個細微表情,然后將那天救了那兩母子的事情說了一遍。
“在別的地方,衙門就算權威有損,也斷然不會出現如此膽大的狂徒吧?
李大人,衙門里你的資歷最老,衙門威嚴為何會落到此種地步?
你應該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吧?”
李景山面露苦笑,沒有做任何辯解,猶豫了好長一會時間,猛地跪倒在地:
“大人,請恕卑職無能,實在沒有能力將這一縣事務處理妥當,
如今年事已高,也到了含飴弄孫的年紀,還請大人允許卑職返鄉養老。”
侯垚冷哼一聲:
“你這是在威脅我?”
在侯垚的逼視下,李景山毫無愧色:
“大人,卑職三十年來忠于職守,從無一刻敢懈怠,
只是卑職能力有限,這三十年來縣內的情況日益惡化,
卑職也是有心無力,其實在大人上任之前,卑職便已有辭官的念頭,
只是因為放不下這一縣百姓才勉力支撐,
大人年輕有為,又有背景雄厚的靠山依仗,前程遠大不可限量。
于大人而言,下官就是一顆施政絆腳石,
不如放下官離去,大人才好放開手腳地大干一場。”
李景山說得很中肯、流暢,沒有任何細微的表情表露出試探之意,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怎么看都像是經過深思熟慮后的說辭,也就是說他是真心想辭官。
侯垚不由自主地瞇起了眼睛:
“你以為本官會倚仗身后的背景跟他們正面開戰,害怕自己會受到牽連?”
李景山詫異地看了侯垚一眼,只是轉瞬便矢口否認道:
“抱歉,大人的意思下官不太明白,下官只是因為年紀大了,精力不濟,
請大人另請賢明吧。”
侯垚有點頭痛,這個李景山如果不是超級影帝,那就是真的有了退隱之意,
這無疑給了他一個天大的難題。
現在這種情況下,讓李景山退隱肯定是不可能的。
無論各方面的勢力還是衙門內部,少了他的平衡只怕都要出大亂子。
偏偏現在又不是能出亂子的時候,立足未穩,勢力也沒發展起來,
自己根本就沒有收拾得任何亂子的能力。
可李景山自己想走,他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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