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我靠抽卡征服修真界 > 第五百零八章 滅燈
  孟涌被那雙慘白的腳嚇得心臟都要停跳,他張嘴欲喊,卻見頭頂上方的人發出“噓”的一聲,似乎提醒他不要出聲。

  孟涌還是抖著膽子顫著聲音問道:“你……是人是鬼?”

  那人沒有回話,而是晃了晃腳,這個動作把孟涌嚇得就要暈倒。

  可是,沒等暈倒,就感覺有人在撥弄自己頭頂的發髻,他想抬頭看,可又不敢,只好僵直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

  他感覺到那個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把什么纏到他發髻上了,他懷疑是那根有一半放在鍋里的羊毛繩子。

  “別動。”一個聲音在屋角響起,孟涌一哆嗦,椅子也晃了一下,嚇得他差點尿了褲子。

  尋聲看去,什么也看不到,所有的油燈都照著自己,其余之處,一片漆黑。

  頭頂傳來窸窣的聲響,他猜是頭頂上方的鍋在晃悠。

  “都說了別動,”屋角那個聲音又說道:

  “你的椅子有一個腿短了一截,你動作稍大一點,就會牽動頭頂上的油鍋;要是鍋翻了,桐油會淋在你身上,你腳下可有火哦!”

  孟涌梗著脖子真的不敢動了。

  但是既然屋子里有人,那腦袋邊上那個“鬼”就不算太可怕,孟涌吞了下口水,發現竟然口干得厲害。

  他問道:“請……請問,你們是哪路妖怪、不不,哪路英雄?為何將我帶到此處?這是什么地方?”

  他腦袋旁那雙慘白的腳丫子晃了一下,不見了。

  “你腳下有七盞燈。”屋角的聲音說。

  楚元欣賞著孟涌半截明半截暗的胖臉,燈光從腳下照射,顯得他的雙下巴更肥大了。

  水大毛嚇唬完孟涌,就躥到房梁上休息,順便收回剛才吊在肩膀上的繩索。

  甘來和小寶坐在楚元身后捅咕他,讓他趕緊干正事兒。

  楚元說道:“說你認為最要緊的事兒,說錯了,就滅你一盞燈,燈全滅了,你就沒命。”

  孟涌覺得有什么東西順著頭頂往下浸潤,他覺得是自己的冷汗。

  孟涌:“我……我去年養了個外宅……”

  “唰!”一盞燈滅了。

  孟涌哆嗦了一下,椅子發出“咣當”一聲,嚇得他趕緊坐正,免得短腿椅子晃悠大了,牽連到頭上的油鍋。

  他覺得脖子也開始變得黏膩。

  孟涌不知道對方是誰,想讓他說些什么,就試探地說個“小錯誤”。

  一般來說,男人最不怕說的就是“生活作風問題”,這對他們來說就是“小錯誤”,但是代價又最小,男人嘛,誰還不偷個腥?

  可是,燈滅了一盞!

  那該說什么?

  “東街老張頭的鋪子是我設計陷害黃的,最后收到我名頭下!”孟涌急急說了另一個“錯誤”。

  他得罪的人沒幾個啊,要得罪也是大房得罪,他就是個只管吃喝玩樂的“老紈绔”而已。

  “唰!”又一盞燈滅了。

  水大毛在房梁上,摸著手里的瓜子,很饞,卻不能吃,要留著滅燈制造氣氛呢。

  孟涌快哭了,這“試錯”的成本太大了!

  后背也開始有些黏膩,鼻息間的桐油味更大了。

  孟涌真哭了,他哭喊道:“你們究竟想讓我說什么?你倒是提問啊!你問啥我說啥!”

  “唰!”第三盞燈也滅了。

  孟涌的哭喊戛然而止,嘴唇抖得厲害。

  這樣不行,這樣不行!

  到底要說什么?屋角那個聲音怎么不提醒一下?

  孟涌嘗試著說:“我們二房沒有多少現銀,花錢要從公中支取,我名下倒是有個幾個鋪子,契票在我臥室床邊的踏凳里,把它翻過來就能看見暗格……”

  第四盞燈的火苗晃了幾下,沒有滅。

  看來,說跟錢財有關的事兒可以,但是那火苗搖晃是怎么回事兒?看不上自己那些錢?

  “大房、大房有錢!他們最有錢!”孟涌慌忙喊,眼睛死死盯著油燈。

  油燈這次沒有動,火苗也沒晃。

  看來說大房的錢才有用!

  “大房的錢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但是我們孟家的鋪子你們隨便打聽就能知道在哪兒……”

  火苗又開始搖晃。

  “大房最賺錢的買賣是玉石,沃斯玉!”

  火苗晃得更厲害了。

  “我們孟家的生意,真的是沃斯玉最賺錢!

  絲綢、茶葉、芝麻油真的賺不了多少錢啊!

  那些都是家家都有的買賣,絲綢還要經常被織造局盤剝。

  只有玉石是我們孟家能壟斷的,別家都不能像我們家那樣大批進貨!他們進不起!”

  火苗穩當了。

  孟涌舔著嘴唇,他想咽下口水,桐油味濃的令他作嘔,但是沒有口水,嘴巴干得厲害。

  他繼續說道:“你們是想要玉石嗎?我告訴你們在哪兒……我們家的庫房在城北郊,那里還有好多沒有解開的玉石……

  你們要是嫌不夠,那就再等等,兩天后我大哥就又要去沃斯國了,這次他會把存下的鐵錠全都運去,能換回很多玉石!”

  那個白色的“鬼”突然從天而降般落在地上,把一盞油燈的燈芯挑高了些,油燈更亮了。

  然后那個白色的“鬼”又“唰”地飛走不見。

  孟涌抖得更厲害,連牙齒都打顫,發出“嘚嘚”的聲響。

  那個“鬼”還在附近,在盯著他呢!

  看來,說玉石、說鐵錠都行,還能讓油燈更亮些,能保命!

  此時的油燈,就像他的“長明燈”,在預示他生命的長短。

  孟涌閉上眼睛,竹筒倒豆般喊著說:

  “我們家的鐵礦都是從福州府那邊運的,福州府北邊就有鐵礦山,我大哥的三女婿在那兒做知縣,能幫忙偷運出來不少……

  只是、只是今年風頭太緊,福州知府換人了,再想弄到鐵錠怕是不容易,我大哥說,得趕緊把現存的鐵錠都出手,不然怕以后沒有出手的機會……

  現在那批鐵錠已經運到淞江府南邊的一個小渡口處,那里有我們家的倉庫,等我大哥把其他的貨物都調配好了,會從那邊出發……

  那個小渡口就在府南縣南邊,從那上船,然后經過崇魚府,到義斌府上岸,再走陸路去新倫州……”

  一口氣說下來才一絲一縫顫抖的睜開眼皮:天!油燈沒滅!

  孟涌的鬢角濕漉漉的,可他并沒覺得熱,即便現在是夏天,他還是覺得冷,不該出汗啊。

  他歪頭想把汗水蹭到肩膀上,這一蹭才發現,那是桐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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