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小說網 > 我靠抽卡征服修真界 > 第三百二十七章 關于職田
  甘來給每人都煎了五個蛋黃的荷包蛋,這東西不好攜帶,容易顛壞,不如都吃掉。

  楚元特別喜歡看甘來左右開弓、雙手各操一把鏟子、用兩口鍋同時煎蛋的樣子,不但不幫忙,還亂叫喚:“左邊的要糊,趕緊翻翻!”

  鄭小柔則把帶來的一百多斤大餅和五十多斤燉五花肉都蒸熱了,大餅破成兩片,把肉剁碎夾進去,人手一個盤子大的大餅卷肉和一個煎蛋。

  就著燙燙的蔥花湯,呼兒嗨喲吃個飽足。

  鄭小柔小口小口咬著“肉夾饃”,吃得很秀氣,可是神情很滿足,她滿足的不是味道,而是大伙的吃相:“嗯,真好!”

  百家興“呼嚕嚕”干掉一大口湯,挑眉問道:“什么真好?”

  鄭小柔笑:“兄弟們真好養活!”

  百家興掃視一圈,突然覺得自己這幫糙漢子、連甘來都算上,簡直像一群掙食的大狗,有的吃就行,一點都不挑嘴。

  鄭小柔真正想說的是:嫁給百家興真好。

  嫁給了一個真實的、真誠的漢子,又結識了一大群同樣真實、真誠的兄弟,還有個不拘小節的楚清,過上踏實的日子。

  沒有爾虞我詐,沒有陰謀算計,更沒有家產、嫡庶之爭,日子過得省心、開心、舒心。

  最主要還有個小寶,按說應該拿小寶當未成年的小叔子對待。

  可這孩子時而像個京都的小紈绔,時而像個山村的拖鼻涕娃娃,時而又像自己那個當工部尚書的爹。

  混不吝有之、惹人憐有之、陰謀殺伐更有之。

  讓人每每想教導他的時候,往往會覺得有所畏懼,可是這孩子偏偏一口一個“大嫂”的叫著,相當尊重。

  小寶把大餅一切兩半,一半自己吃,一半塞到甘來手里:“多吃點兒!”

  甘來一點都不領情:“吃不了就說吃不了的,整的好像省下來給我似的!”

  小寶把自己的煎雞蛋也劃開,把三個蛋黃那一半也放到甘來面前:“嗯,我吃不了,你幫我。”

  肖思寧和弟兄們就笑得不行不行的:“甘來,他罵你王八蛋呢!”

  甘來還沒有吃煎蛋,這下看看自己盤子里的五個蛋黃,再加上小寶遞過來的三個……抄起鏟子就揍過去。

  “胡子!你胡子上掛著肉末呢!”小寶大笑著跑開,還不忘調侃甘來。

  楚元跺了跺腳,這也就是小寶吧,換做肖思寧,看不揍死他!

  吃飽喝得,大家起身上路。

  別看渡口船來車往、人聲鼎沸,很熱鬧的樣子,就以為與京都毗鄰的酉州府有多繁華。

  不是的!

  離開渡口,到處是穿著打補丁衣服的老百姓,和草屋、木房,連個磚瓦房都難得一見。

  一路行來,小寶甚至看到很多人竟是從河里取水,再走很遠的路才能挑到家里。

  “他們村里沒井嗎?”小寶發問。

  記得他和娘親初到五棵樹村時,村里總共三口井呢。

  就是他很小的時候在苦水鎮,自家后院也是有一口井的。

  “打井不得花錢哪?”百家興說。

  小寶:“一口井也才十兩銀子,一個村子只打一口井,大家一起出錢,也沒多少錢吧?”

  百家興:“又不是自己的地,打了井也是別人的,誰會掏自己的銀子給別人打井?再說人家讓不讓還兩說呢!”

  小寶:“不是自己的地?怎么說?”

  百家興:“這里都是職田,百姓們都是佃農唄。主家不給打井,就只好挑水嘍。”

  這么解釋還不如不解釋。小寶很不滿:“就不能講明白些嘛!”

  百家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媳婦兒。

  不是他不想講明白,是他也了解的不多。

  鄭小柔馬上會意,跟小寶說道:“原本這里也不都是佃農的,只是百姓的土地禁不起當官的侵占和盤剝,慢慢也就成了佃農。

  掰開了細算算,當老百姓是真的苦。你看,皇家的田莊不算,王公貴族的封地也不算,單說每年給這些王公貴族賞賜的土地有多少?

  京都的土地不夠分,就把京郊的土地分了,再把畿縣的土地分了;再不夠,就分畿縣附近的土地;

  然后還有官莊和職田,官莊是官府收租的“公田之賦”,但官田本身無人交納秋夏二稅,就會把二稅加到佃農頭上,加重地租數量,這就是“重復取稅”。

  再說職田,咱大宣的外任官員都有職田,由佃戶租種,官員坐享其成。

  這是俸祿中的一項,一般職田都是不太好的土地,那就沒有多少收成;

  收成不高怎么辦?膽大的就直接跟老百姓換地,不換就往死里整你;膽小的就從佃租上找補:管你年景好不好,佃租是年年上漲的。

  不管官莊還是職田,這都是當官的人負責的土地,今日占老百姓一點,明日再擠上一點,春播、秋收翻地的時候再擴大擴大。

  反正是王公貴族擠占官員和百姓的,官員搶不回來也跟著擠占百姓就是了,反正自己不受損失就行。

  京都的官多,好多官員進京后并不交還職田,而是打通關系昧下土地;

  還有些京官隨便給家里某個親屬掛個外放官員的閑職,啥活不干也占了不少職田。”

  鄭小柔想起她的父親,當年也沒少用這樣的手段占地,只不過進京后為了前程沒敢太過分,把職田還回去了。

  鄭小柔停下來喝水,潤了潤嗓子后,再把話題說回到小寶當初的問題上:“再有,老百姓的土地按畝算,官員的職田可是按頃算的,就連最邊遠的小縣城的知縣,都有七頃地的職田。

  百姓們就這樣慢慢失去自己的土地,又沒有能力跟當官的斗爭。怎么斗?民告官,先打五十板子再說,你想,官老爺能讓你告成么?

  五十板子之內,必然要你小命啊。

  老百姓的土地被盤剝,再碰上旱災、蟲災什么的,活不起了就賣地,一來二去,老百姓的土地就這么沒了,淪為佃戶。

  他們都成佃戶了,哪還有錢打井?再說,你占我土地,我還掏錢給你打井?想啥呢!”

  跟這些糙漢子相處久了,鄭小柔說話也變的直接,該表達不滿的絕不含蓄。

  不愧是官家子女,一番話把這里的門道說得明明白白,可是好像大家的注意力都不在老百姓的土地被盤剝這回事上,而是——

  “那不對啊,怎么沒聽說老大有職田?”甘來第一個反應道。

  “對噢,咱老大是從五品官呢,哎大嫂,從五品的官員有多少頃職田?”楚元立馬也想到這個問題。

  “那咱老大還是三個從五品呢,是不是應該有三份職田?”肖思寧算得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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