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王牧之蹙起眉頭。
一直舉報。
這得跟自己有多大仇啊!
原以為是自己在百貨大樓送貨的時候被人盯上,或者是那些仿制自己產品卻沒賺到錢的人眼紅而被舉報。
可是到現在看來,是有人專門跟自己過不去。
“同志,這里面肯定有誤會。”
王牧之胸有成竹道。
“換成之前可能還真是投機倒把,可是現在咱們國家都已經在鼓勵恢復個體經濟,我可是勇于響應國家政策,像我這種在南方那邊早就已經普遍了。”
“你小子知道的倒還不少,可無照經營呢,你怎么解釋?”
中年公安估計也很少見這種膽子大的,邊開車邊聊了起來。
“同志,證件前幾天我就已經去辦理了,只是咱們這里比較慢,還沒辦出來。”
王牧之說到此處頓了頓,跟著絞盡腦汁地想腦汁地想了十幾秒,這才緩緩搖頭無奈道。
“至于將國家資源挪為己用,這一點我還真沒想到,能不能給點提示,讓我死個明白。”
王牧之也很好奇,之前那些罪名可能還有待商榷,但這一條自己是真的想不到。
“真不明白?”
“真不明白!”
王牧之一臉認真地回應,隨即年輕公安忍住笑容說道:“舉報信上說你砍竹子,采蜂蜜,這些有沒有?”
“啊!”
王牧之瞠目結舌,忍不住笑著搖搖頭,兩手一攤。
“公安同志,要是這也算的話,那我認了!”
“放松放松,就是開個玩笑。”
中年公安笑著安慰。
“我們怎么可能因為這個而給你定罪,如果這也算的話,那每天農貿市場那么多人進山采摘后販賣,我們公安局早就被擠滿了!”
“這舉報的人我看是讀書讀傻了,這怎么能算!”
讀書讀傻了。
這幾個字讓王牧之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竄出個人影。
難道是他?
“王牧之,其實這些都好說。
現在最關鍵的是你無證經營這件事,這一行為絕對不符合我們的規定。
你哪怕再多等幾天,等證件下來再干活呢,所以人家也沒冤枉你,你就老老實實接受處罰吧。”
“那像我這樣的要怎么處罰?”
王牧之知道這件事深追起來自己確實不占理。
“也沒多重,就是確定之后把你關個三五天,然后在你們公社通報批評,沒收非法所得,再罰點錢。”
王牧之眉頭輕皺。
“同志,我再過幾天就要結婚了。
這個時候被拘留傳出去不好聽啊,您看我能不能多交點罰款,就別拘留我了。
我就是做點小買賣,其他什么都沒干,就別讓媳婦和父母為我操心了。”
“要結婚了?”
中年公安回頭看了眼王牧之,若有所思。
“真的,你可以去打聽,我叫王牧之,我未婚妻是知青,她叫李恩惠,全村人都知道我們訂婚的事。”
看對方不說話,王牧之也沒多嘴。
車子陷入沉默,窗外的景色正飛快地后退,王牧之也在沉思。
實在不行,就只能把吳肅這座大山搬過來。
反正自己絕對不能被拘留,那樣的話,恐怕自己好不容易才攢下來的名聲會立馬變臭!
父母妹妹以后對自己也會不信任,恩惠也會以為自己江山易改本性難移。